“您、您單獨和新選組的副長……呃……借住……那、那個……所以您今天、才要在開戰之前……潛入城內,想和他……呃,單獨會麵嗎?!”
女審神者的眉間浮上了一抹好笑的神采。
“膝丸君。”她忽然正色叫了他一聲。
膝丸:“……是、是?”
女審神者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了。
“我,和土方先生,並沒有發生什麼喲。我們是去江戶想要設法營救近藤先生的……但是最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離開了他,繼續去尋找彆的途徑,想看看是否能夠使得近藤先生免於一難……而土方先生呢,他離開了江戶繼續前行,來到了這裡;聽說,打了一場漂亮仗……”
一層惆悵之意在她的眉間浮起。
“……然後,與此同時,近藤先生在板橋被斬首了。”
膝丸:!!!
他對於後世的這些曆史細節並不是十分關心,所知道的也僅限於那些模糊的時間線;宇都宮之戰和近藤被害竟然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他不由得同樣露出了愴然而同情的神色。
“是這樣啊……”他喃喃道,歎息了一聲,認真地注視著女審神者的臉。
“所以您才想在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去見土方君一麵嗎?”
女審神者沉默良久,微微頷首。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得知了新政府打算在兩天後對近藤先生處刑的決定……但是我認為,我不來這裡一趟,就不可能完全放下一切,在等一下必定會發生的戰鬥中站在與他敵對的位置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路旁那座被她注目良久的宅院的高處,傳來一聲輕笑。
“嘖嘖,即使這麼痛苦,也要維護曆史嗎?真是單純幼稚的人啊~”
女審神者:?!
膝丸:!!!
他們兩人同時後退一步,手飛快地伸向腰間的太刀。五指已經按到了刀柄,他們卻誰都沒有將刀就這麼草率地拔.出.來。
因為在宅院高高的院牆上,一個修長的人影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那裡。
那個人穿著深色的洋服,肩膀上的骨刺刺破外套,像雙翼一般突兀地在他的肩胛上支棱出淩厲的線條。他有一頭短發,前額長著兩對短短的角——看上去就像是西鬼的那個自大狂大將風間千景在變身成為徹底的鬼族時的造型一樣,然而那個人渾身繚繞著不祥的黑氣,無論如何不可能是風間。
而且,柳泉總覺得那種聲線雖然嘶啞,但說話的語調有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特點,似乎在哪裡聽過——
那個人發出一陣鬼畜值極高的朗聲長笑,然後三兩個起落,就從牆頭縱身躍到了他們麵前。他身形輕盈地落地,剛剛站穩,手中未入鞘的太刀就唰地一下指向了柳泉和膝丸。
“要知道,即使是真實的曆史人物,也會脫離你的認知喲。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他用一種起承轉合、宛如唱歌一般的調子說道。
然而膝丸已經目眥儘裂,邁前一大步,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完全忘了攻擊這個新出現的時間溯行軍。
他的眼珠幾乎瞪出了眼眶,額角隱隱有青筋浮動,肩背繃直、下頜緊繃,像是又不敢相信、又悲痛萬分;如果不是柳泉眼疾手快地在他邁步向前的一霎那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行動的話,他好像下一秒鐘就會猛撲向麵前這個脅生骨刺、語調尖刻、渾身黑氣繚繞的人似的。
他的聲音又沉痛又震驚,像是快要窒息了似的,幾度努力,才強行從咽喉間擠出幾個音節來。
“……阿、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