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眼再次確認:“是。”
小祖宗一共砸了三家,一家東市一家西市一家城隍廟門口的。
“問他們二十四兩三百文乾不乾,多了沒有!”蕭琢露出割肉般的痛苦。
管家好言相勸:“二十五兩吧,湊個整好看。”
蕭琢把扇子扔出去,打在管家身上:“你當我錢大風刮來的!”
管家原本走出去,又回來了:“下個月二皇子生辰,咱們府上送什麼禮物?”
蕭琢已經眯眼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說:“上次被雷劈死的那棵樹,給太子車了一串珠子後不是還剩下好大一塊嗎?也給二皇子車串珠子吧。”
管家走後,四周安安靜靜的,蕭琢卻睡不著了,他側身躺著,隔壁搭在額頭上,盯著搖椅上的湘妃竹斑紋出神。
你說那天他見著逢喜跑什麼?今天又賠什麼錢?搞得像自己多怕她一樣。
但是重來一遍的話,自己保準還是得跑,所以問題又繞回來了,他當初為什麼跑?
最後也沒想明白,他重重歎了口氣,將手掌蓋在眼睛上。
蕭琢晚上時候又得知逢喜高中頭名會元,心裡憋的少吃了半碗飯。
另一邊的逢府卻其樂融融,聶夫人難得不要保持身材了,喝了整整一壺酒,開始放聲高歌。
逢大人和女兒喝了半壺葡萄酒:“爹爹命人打聽了一番,是李相跟聖上力主點你為會元的,說起來李相似乎十分欣賞你的文章,當時一旁還有禦史台的人,陛下是很看重名聲的,這才鬆口。這屆考生都算李相的門生,殿試之後理應拜訪,到時候你挑一張顏真卿的字送去。”
李相不愛金銀,偏愛收集些名家字畫。
“李相與我是恩師,女兒自當好好感謝。”
“按理說殿試後的一甲都會進翰林院,為父是希望你能考進一甲,但那處離天子太近,尤其受到為父牽連,聖上並不喜你,若真考進了,還不知是福是禍。”
逢大人憂心忡忡。
逢喜知道聖上是不喜她父親的,不然就不會一登基就迫不及待將父親外調嶺南那樣凶險的地方,就算去年調回洛陽,也隻給了個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之位。
隻因當今聖上與先帝和先帝太子不睦,父親又是先帝寵臣,先帝太子的授業師傅,所以才惹聖上厭憎。
“無論去那兒都好,再說陛下估計也不想讓我在他身邊礙眼,如果外放或者扔去六部更好。反正我中進士已經滿足了。”逢喜嘿嘿一笑,渾然沒有憂慮,把逢大人麵前的酒捂住。
“爹,不能再喝了哈,嘗嘗就行了。”
逢大人瞋怪地看她一眼,又被她逗笑了。
聶夫人那邊唱完了歌,又開始捧住逢喜的臉親,一邊親一邊說:“我們小喜,她小時候天天上樹,我就覺得這孩子有一覽眾山小的壯誌!就看她喜歡的不得了。”
並不是,逢喜的臉被擠成肉嘟嘟的一個。她小時候一上房上樹就會被她娘拎著掃帚追著打,一天三頓飯的挨打。
逢大人笑聲更大了。
聶夫人還在說:“我當時把逢喜生出來的時候,歡喜的都要死了,我說就叫逢喜吧。這輩子我沒什麼值得高興驕傲的,唯一高興的就是生了小喜。”
逢大人笑不出來,“你明明嫁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你說這輩子沒什麼值得高興驕傲的,唯一高興的就是嫁我為妻!”
雖然同住福安坊,又同中進士,但崔尚書家卻冷冰冰的。
崔徊意一身白衣,頭發用銀簪隨隨便便挽了起來,冰著一張臉,沉默吃著自己碗裡的飯。
崔尚書瞥她一眼,神色更厭惡一分:“你擺個死人臉給誰看?!考個第二還有臉在家甩臉子了!要我說你就該學學你姐,早嫁人扶持你弟弟,女人做官哪有幾個做出名堂的?到時候人老珠黃,哪個公侯家要你?!”
齊夫人也拍了桌子,看向周圍侍奉的姨娘和庶女們:“還不都滾下去!”
“都不許走,給我好好聽著。”
齊夫人氣得發顫。
崔徊意不為所動,眼皮都未抬半分。
崔尚書氣急要打她,崔徊意對上父親的眼睛,半分不怵,依舊高傲的像隻孔雀:“有本事父親照臉上打,後日我帶著巴掌印去麵聖。”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希望大家能看著他們成長,也希望這次的愛情大家能喜歡~(雖然愛情的小火苗還沒出現)感謝在2021-11-10 17:00:00~2021-11-11 17: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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