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生病了吧?”逢喜心想生病了也不該這麼誇張:“洛陽地處中原,這都快四月份了,咱們興許不用穿這麼多……”
蕭琢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含糊不清地解釋:“特殊時期,注意保暖。”
“你說什麼?”逢喜方才給他倒了杯茶,沒聽清。
“沒聽清就算了,你當我冷吧。”蕭琢含含糊糊,耳根子泛紅,他總不能主動跟她講,自己是來月事了。這像話嗎?
他低頭看了眼逢喜給自己倒的茶——白毫銀針。
蕭琢扁了扁嘴,將茶推開:“我不喝這個,你叫他們給我換紅棗茶來。”
白茶是和綠茶都是寒性的,他不喝。
“平常你在家啃大饅頭吃鹹菜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多事兒。“逢喜切了一聲,但還是將茶收回來,喊店裡小子進來:“換紅棗茶吧。”
也就今兒心情好,換平常蕭琢他愛喝不喝。
蕭琢看著逢喜還在跟人家叮囑,多放幾顆紅棗和黃糖,心臟不自覺跳了一下。
你說她今天這麼溫柔,是不是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他是吧,還請他吃飯了,是朋友之間的關係才會請吃飯的吧……
蕭琢低下頭,抿了一下唇。
“你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乾什麼呢?”逢喜給他重新倒紅棗茶,看他表情似笑非笑,似羞非羞的,嚇得汗毛倒立,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胳膊。
被人抓個正著,蕭琢惱羞成怒:“你管我呢!”
“點菜吧,我餓了。”
逢喜沒什麼忌口的,隻要好吃她都愛吃,於是將菜單推過去問:“你想吃什麼,點就是了,今天我請客。”
隻見蕭琢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對著菜譜上的東西逐一排除,“鴨子不吃、甲魚不吃、蓴菜不吃、田螺不吃、牛蹄不吃、鰻魚不吃、黑魚不吃……”
聽他這麼數算下來,逢喜頭都大了,“那還有什麼能吃的?”
蕭琢點了點上頭的四個菜:“就這四個,再加一道湯。”
小子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什麼都不吃的客人,好不容易等人點完了菜,他出去摸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
“以前沒發現你這個挑食的毛病呢,現在怎麼什麼都不吃了?”逢喜揶揄他。
蕭琢哼了一聲,這些東西不能吃,難道是為他自己?他身體可健健康康的什麼都不必忌口,分明是為了她:“我方才說不吃的那些,都是涼性的食物,你記下了沒有?”
逢喜握著茶杯的手一顫,紅棗茶就灑在了衣服上一點。
她好像想起來最近是什麼日子了。
但是沒想到,蕭琢竟然這樣精細地對待……
和蕭琢談論這種事情,逢喜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她臉一紅,手指攪在一起:“其實這個事情每個月都有,不用這麼慎重對待。”
蕭琢震驚地看向她,表示難以理解:“逢喜,你知不知道大夫說什麼?你長沒長心啊?你這身板子,將來連懷孩子都懷不上。你還不放在心上呢?”
逢喜被他訓斥地抬不起頭,小聲頂嘴:“那又和你沒什麼關係,怎麼那麼凶……”
蕭琢一時語塞,好像是跟他沒什麼關係,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想出個理由,複而拍桌:“我就是見不得行了吧?你管和我有沒有關係呢。”
“那我記住,以後不吃就是了。”逢喜理虧,因為這種事情,竟然被蕭琢教訓了,她捂著臉,羞的恨不得撞牆。
自己一個女子,竟然連他的精細勁兒都沒有。
蕭琢這才滿意,又扔了一遝子情詩給她。
這下輪到逢喜震驚了。
蕭琢因為她的眼神焦躁起來,什麼意思?她那個震驚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你看什麼看,不是我給你寫的!是你那些破銅爛鐵的追求者寫的,我挨個替你相看了,沒一個長得漂亮的。”
“這些你愛看就看,不看就扔了。
逢喜將那一摞都摟過來:“我就是震驚怎麼這麼多而已,你彆誤會了。
我當然知道肯定不是你給我寫的,畢竟你喜歡上我那簡直不可能,這概率就跟我會喜歡你一樣小。要真有那麼一天你給我寫情詩了,我當場就得嚇死過去。”
逢喜一想那場景,竟然咯咯樂了起來。
“怎麼,本王喜歡上你還是什麼壞事了?”蕭琢一抬下巴,質問她。
逢喜諱莫如深地點頭,“嗯,嚇人。”
“那你放心,這輩子我都嚇不著你,我也瞧不上你這樣的。”蕭琢這話說的太狠,跟心虛時候發毒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