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琪見著這一幕,驚得嘴裡都能塞下一個鵝蛋了。
哇!小逢大人竟然敢打他主子誒!
蕭琢一扁嘴,有點委屈的樣子:“你怎麼那麼多哥哥,他們都好能喝,還有延鶴年,他們都讓我喝酒,我好怕,以後要是結婚了,他們不會還讓我喝酒吧……”
逢喜揉了揉眉心,心想喝多了的蕭琢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還他好怕?:“我還有二十多個哥哥,但頂多結婚那天再灌你一頓,其餘時間他們不在洛陽,你大可放心好了。”
逢喜前麵有十八個堂姐,三十個堂兄,她是家族中的老幺,容易受偏疼一些。
蕭琢成婚那天估計不僅得被她兄長們灌酒,還得被她姐夫們灌酒。
不行,她到時候得跟人好好商量商量,若是輪番灌下去,估計蕭琢人就不行了,她當天守寡,第二天就能改嫁了……
蕭琢抓著逢喜的衣袖,把她往下拉,問她:“你看聘禮,你還滿意嗎?”
逢喜被他抓的忍不住往下彎了彎腰,低頭看他潮紅的臉頰還有濕漉漉的眼睛、被打濕的睫毛。
她才發現,蕭琢在眉毛下麵,偏眼尾的位置上,有一顆小痣,隻有針眼那麼大。
他睜眼的時候,那顆小痣就浮在他眼睛上不到半寸,襯著他的桃花眼,多了幾分彆樣的豔麗媚人之色。
逢喜眼睛落在他眼皮的那顆痣上,挪不開眼,結結巴巴說:“挺……挺好的……”
她也是真沒想到,蕭琢那麼摳的一個人,竟然會出那麼多聘禮,若是算上娘家給她陪的嫁妝,到時候說是十裡紅妝也不為過。
蕭琢又跟她碎碎念:“逢喜……”
“啊?”
“咱倆馬上就快成婚了你知道嗎?”
逢喜心想她知道。
“我跟你講,有夫之婦,是不可以隨便彆的男人說話的你知道嗎?我都離那些女人三丈遠,你要是隨便跟彆的男人說話的話,我會很沒麵子的。”他語氣是軟的,逢喜這人吃軟不吃硬,受不得人軟聲軟氣,於是點頭,表示應承。
蕭琢卻沒完了,“你師兄也不行,他肯定喜歡你,你跟他說話,就得在人堆兒裡說。什麼時候咱倆真和離了,你養八十個小白臉我都管不著你。”
“你彆亂說,我師兄就拿我當小姑娘一樣看。”逢喜試圖把自己的衣袖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蕭琢死不鬆手:“你答應我,你答應我我就鬆手,咱倆說好了。我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一個大小夥子,你可不能辜負我。”
逢喜覺得他是真醉了,說話沒頭沒尾的,這種事情怎麼還能談得上辜負不辜負的?
哄醉鬼嘛,她就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蕭琢聽到這個答複,才鬆開手,閉上眼睛,好像是睡過去了。
逢喜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忽然想起個事兒,於是連忙將蕭琢又搖晃起來。
蕭琢:“?”
“你記不記得前幾日咱們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她找到刑部,求到我身上了,筆錄和口供我放在架子上數第二層右邊的格子裡了。”逢喜撐著他的眼皮,讓他彆睡。
她生怕哪天又換了,這麼個事兒他壓根不知道,那小姑娘急得都快要瘋了。隻是鐘琪在旁邊,她不好暴露兩個人互換的事情,所以隻這麼說了一句。
鐘琪雖然覺得沒頭沒尾,但好像和他沒關係,他也就不想了。
“你記住了沒有?”逢喜問。
“第二層右邊的格子裡。”蕭琢點頭。
逢喜這才安心離開,臨走時候跟鐘琪說給他蓋個被,彆著涼了。
鐘琪呆呆地真聽話了,找了床厚棉被把蕭琢從頭包到腳。
蕭琢一把將被子掀開,扔回給鐘琪,“這大熱天的,她那意思是讓你給我找床薄被蓋著肚子彆著涼了。”
鐘琪於是又去找薄被。
蕭琢酒喝得口乾舌燥,在房間裡找了些水喝。
他是醉了,但是三分醉正正好好,再多一分腦子就不清楚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他總不能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喪失了警惕性。
主要是,醉意正好,他借著酒勁兒能做點平常做起來不合理的事情,畢竟誰都不會介意一個醉鬼說什麼。
逢喜重新回到宴上,見到延鶴年還在原來的座位喝酒,她走過去,問:“師兄你找我什麼事?”
延鶴年放下杯子,指了指遠處的假山:“師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師兄有話想對你說。”
逢喜剛想點頭,忽然想起那個小醉鬼剛才的磨人勁兒。
要成家的人了,雖說兩個人是不是硬湊合在一起,過幾年就要和離的,但至少得留點體麵吧。
她這樣還跟男子私下說話似乎是不太好。
“師兄,你要說什麼,咱倆就在這兒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