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蕭琢喉嚨動了動,渴。

當她含著淚說出這種話時。

逢喜心裡對自己充滿憐憫、心疼,他很意外,意外自己竟然並不覺得羞恥和難堪,甚至想要她再更多一點心疼和憐憫。

這很簡單,她原本就是一個心軟的人。

他伸出手,狀似無意地觸了一下她的臉頰,火焰從指尖點燃,一直燃燒到了他整個身體。

蕭琢飛快將手縮回去。

“你心疼我啊?”他嗓子有些沙啞。

逢喜有些彆扭,她支支吾吾:“也沒有,就是……就是有點那個,你懂嗎?”

“我不懂。”蕭琢有意為難她。

逢喜終於想起一個精準的詞來概括:“就是關心你懂嗎?咱們兩個馬上就要一起生活好幾年了,你人又不壞,我當然關心你。”

“那我懂了,不心疼就好。”蕭琢點點頭,理智依舊戰勝了內心的一處陰暗,“逢喜我教你一句話,永遠彆心疼男人。”

“啊?”逢喜不理解。

蕭琢從盤子裡摸了一個滾圓的葡萄給她:“男人都是很壞的,你一心疼他,他就要仗著你的心疼對你做壞事了,你心疼他可憐他,於是他做壞事你就多了一點包容,最後你就像這個葡萄一樣。”

逢喜咽下葡萄肉,吐出葡萄皮:“真的?所以我要是剛才說心疼你,你要對我做什麼壞事嗎?”

蕭琢一僵,沒想到把自己套進去了,他眼神飄忽:“我能對你做什麼壞事,頂多騙你幾兩銀子罷了,你有什麼值得我貪圖的。”

逢喜一想也是,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不難過嗎?你要是難過可以跟我說,我嘴很嚴的,保證不外傳。”她順便也拍了拍自己瘦弱的小肩膀:“也可以借你靠一下的。”

“都這麼多年了,哭早就該哭過了,沒什麼好難過的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蕭琢並不想和她深入聊這個話題,他把葡萄推到逢喜麵前:“葡萄甜嗎?”

逢喜說甜。

“那你給我剝兩個葡萄吃吧。”蕭琢懶洋洋支使她。

逢喜看了看他的手,於是沒什麼怨言地給他剝葡萄。

蕭琢一邊吃她喂過來的葡萄,一邊問:“你說要查的那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逢喜將事件原原本本和他講了一遍,講到一半,蕭琢忽然打斷她,“周辰砂找不到的那味藥材叫什麼?”

“朱砂。有什麼問題嗎?”

蕭琢眉頭一擰:“周參參說,整個晉城和贛城都找不到一克朱砂是嗎?”

逢喜點頭,也察覺到一點奇怪了:“對啊,兩座城裡怎麼會一克都找不到呢?”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調查陳幫工一案的時候,吳墾因為從晉城、贛城采辦藥材回洛陽,所以才路過陳家村的?”蕭琢忽然想起來此事。

“難道當時吳墾采辦的就是朱砂?是他將晉城和贛城兩座城的朱砂都買空了?”當時隻說吳墾采辦藥材,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著實有些可疑。

他要那麼多朱砂做什麼?朱砂又送去哪兒了?

蕭琢捏了捏眉心,點點頭,將一顆葡萄彈開,緩緩道:“我記得,齊國公府,是沒有藥材產業的。”朱砂雖有藥效,但也有毒性,因此即便入藥,也不敢用太多。

“那要查查嗎?”逢喜潛意識裡覺得這事必有蹊蹺。

蕭琢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收起你的好奇心,我來做,你家可經不起齊國公府的折騰。”

在他有把握的範圍內,逢喜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他給她兜著,涉及齊國公府,這有些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齊國公一家都是苗人,慣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也是他們受聖上寵愛的原因,他是萬萬不能放逢喜去碰。

轉眼太陽都落下去了,逢喜忽然一拍大腿:“完了,我沒跟刑部打招呼,是自己跑出來的,這下崔尚書肯定要罵人了。”

她立馬站起來,就要回刑部。

蕭琢看了眼天色:“你省省吧,這個點兒,都下值了,你回去也沒用,明天早點去,寫個檢討罰點俸祿。”

逢喜臉皺成個小苦瓜,她這個月俸祿都快沒了。

蕭琢咳嗽一聲,像是不經意道:“天這麼晚了,留下吃頓飯?”

逢喜搖搖頭:“不了,我回家吧。”

蕭琢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嘶了一聲。

“你怎麼了?”逢喜見狀,連忙問道。

蕭琢神色懨懨的,“沒事兒,你不用管我,回家吃飯吧,我就是手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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