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乾脆抬起了水盆。
蕭琢一見,撒腿就跑了,這女人是真狠啊,要直接拿盆潑他。
逢喜追他到門外,他一閃身,水儘數都潑到了正要進門的管家身上。
兩個人都愣了,逢喜抱在手裡的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尷尬的無地自容。
她連忙找手絹要給管家擦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天太黑了蕭琢又不舍得在院子裡多點幾盞燈,管家又穿著一身黑,她剛才還真沒怎麼注意。
管家平淡無比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水滴滴答答地順著發絲往下落。
他心裡甚至還有點兒高興。
熱鬨點兒好啊,熱鬨好啊,彆整天跟他家小祖宗之前似的,死氣沉沉往院子裡的躺椅裡一躺就是一整天,快跟樹死一堆兒去了。
“沒事沒事,您甭跟老奴道歉,折煞人了,年輕人就是得多玩玩多鬨鬨,這多好。”他用帕子擦了一把臉,然後從腰上抽出一本冊子交給她:“老奴就是來送明天回門的禮物冊子的,您瞧瞧有什麼還要準備的沒。”
說完將冊子給她,便要回去先換身衣裳來。
逢喜用冊子捂著臉,揮揮手將他送彆。
她進去,坐在桌上將禮單看了一遍,感覺沒什麼問題,不失體麵又很周全,然後再將它遞給蕭琢:“你看看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蕭琢將單子隨便翻了翻,不太滿意地“嘶”了一聲,逢喜一想,以他的摳門勁兒,不會覺得送的太多吧?
蕭琢卻道:“再把那個靈芝、人參什麼的加上,給你爹……不對,是咱爹補補身子,我怕他打我的時候沒力氣。”
逢喜忍不住笑了。
蕭琢把禮單給鐘琪,讓他轉交給管家。
按理說新婚第二天,他應該帶著逢喜逛逛家裡的,但是這地兒,她都快比自己熟了,逛也沒什麼意思。
“還不到睡覺的時候,我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看看?”蕭琢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調笑道。
“你家什麼好玩兒的地方我沒見過?”逢喜不屑。
蕭琢糾正:“現在是咱家。”
“你彆說,咱家最好玩兒的地方你還真沒去過。要我說你也挺老實的。”
他拉著逢喜到床邊兒,從床裡麵取出一個盒子,用鑰匙打開盒子後,裡麵還躺著一把鑰匙……
逢喜:“……”
什麼金貴的東西,還得這麼保護著。
蕭琢把鑰匙取出來,擦了擦,然後拿了一盞燈,帶她往後院的小竹林裡去。
小竹林裡靜悄悄的,半個人都沒有,越王府原本人就少,這等偏僻的地方,就更顯得荒涼了。
這處太荒,逢喜根本沒來過,現在又是天黑,她忍不住緊緊跟在蕭琢身後,怕他一眨眼就沒了人影。
蕭琢伸出手衝她晃了晃:“可以牽著。”
逢喜剛握上去,覺得暖暖的,他就又道:“這次不收你錢。”
逢喜氣得想甩開,合著下次就要收錢了?
這麼摳門,乾脆跟他睡覺也收錢得了唄。
走到竹林的最深處,出現了一間荒廢的小草屋,蕭琢帶她進去,逢喜看著有點兒眼熟,問他:“這不會又是什麼墨家機關術吧?”
“難得聰明一次。”蕭琢點點頭,“墨家機關術都快失傳了,當然能薅一點羊毛就薅一點羊毛。”
他尋到一個地方,將逢喜拉過去給她演示:“你看好了。”
隻見牆壁之中出現了九塊形狀不同的石頭,蕭琢將那些石頭依次轉了幾圈,形成一個沒有什麼規律的圖形,問她:“你記住了沒有?”
“啊?”逢喜不解:“我為什麼要記?”
蕭琢原本還想將自己的小金庫和寶貝們的藏身之處以及機關開啟的法子都告訴她。
聽她這麼迷迷糊糊一問,去他娘的吧,不愛記拉到,他還不稀罕給她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