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夜,但雨下急了,尤其沾在身上黏膩膩的時候,還是令人覺得有些寒意。
她低著頭,注意不要再沾上雨水,忽然聽到有人喊她,聲音被雨隔斷了,顯得有些模糊。
逢喜抬頭,見雨幕後,是一張豔麗無比的麵容,唇紅齒白,墨發如瀑,那張臉被雨景襯得更多了幾分纏綿的意味。
蕭琢衝她走過來,摸了摸她肩膀被淋濕的衣角,那片布料瞬間便乾爽起來,這興許就是傳說中的內功。
隻見他足下和衣上,竟然也是半點沒有水漬,逢喜心裡暗歎神奇。
兩個人上了馬車。
逢喜聽著外麵的雨,端著紅棗冰糖銀耳羹,一口一口吃下熱騰騰的糖水。
馬車慢悠悠地行進著,車裡卻很溫暖,她一時間覺得無比幸福。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蕭琢:“蕭琢,咱倆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蕭琢忽然福至靈心,一瞬間忽然懂了逢喜想和他做朋友是為了什麼。
為了口飯,為了有人接,為了雨夜的的銀耳羹。
他目光中透露著一絲狡黠,搖搖頭,慢吞吞道:“你要說給你送飯,接你回家的朋友那可能不行。在什麼位置上就要做什麼事兒。
將來你要是跟我和離了,我就不會做這些了。因為萬一我有了新的妻子,她會不高興的。”
逢喜一想也是,她也不能破壞人家家庭不是,但還真有點舍不得。
逢喜喝了兩口銀耳羹,心裡開始左右搖擺。
你看對付著過好像也不錯,反正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特彆喜歡的人。
但是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享受著蕭琢的無私關照,萬一讓他錯過了好姻緣怎麼辦?
她想了想,最後折中:“那你要是哪天遇到一個順眼的姑娘,你千萬要和我說。我不能耽誤你了。”
蕭琢對於逢喜的不解風情,又有了新一層次的認識。這個時候她不應該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嗎?
他心裡跟有條狗撒歡兒似的,很複雜,又很淩亂,但又不能對逢喜做出什麼表示,隻是帶著點兒對自己暗搓搓的誇耀道:“我跟彆的女子都不熟的,恐怕也不能碰見個有好感的。你不知道,我都不想和她們說話的,她們不招人喜歡。”
“是因為她們不想和你結婚,隻想和你春風一度嗎?”
“噗……”蕭琢剛喝了口水,聽她這話一下子噴出來,嗆得直咳嗽,他眼尾都嫣紅了,淚蒙蒙地看向她:“你從哪兒聽的這話?”
逢喜攪了攪手指:“人家都這麼說啊。”
雖然越王在洛陽的風評一直不行,沒人想跟他成親過一輩子,但他憑著一張臉,蟬聯洛陽女子最想調情的對象第一名多年。
大家衝著這張臉都想跟他來段不用負責的露水情緣。
畢竟蕭琢這個“洛陽第一絕色”的稱號,也不是他自己封的,是實打實大家評選出來的。
說起來慚愧,其實這些人裡麵,也應該算是包括了逢喜她自己,美色誰不愛?
蕭琢聽她這麼說,恍惚點頭:“算……算是吧……”
逢喜以為他因沒有人欣賞他美好的內在而傷感,於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擔心在,早晚會有人發現你的好的。”
“那你呢?”蕭琢看向她:“你發現我的好了嗎?”
逢喜當即狠狠點頭:“當然了,我覺得你可好了。”
蕭琢還沒等著高興,就聽見她繼續說:“你放心,我會好好宣傳你的好的。”
逢喜想睡他,想吃他做的飯,但不想負責,甚至還想給他找個下家。
蕭琢抿了下唇,真是越和逢喜說話越生氣,他又沒有什麼辦法,也怪自己每天還樂意上趕著找生氣。
“銀耳羹好吃嗎?”他問。
“好吃,甜的。”逢喜對他的廚藝,表達了十分的肯定和讚美。
“剩下的那顆蘋果吃了嗎?”
“吃了。”
蕭琢算是高興了一點,扯了扯她臉上的嫩肉。
今天她吃得好,吃得多,氣色比昨天倒是好一些了,有點兒血色了,還得再養養。
真是嬌貴的沒辦法。
夜裡,他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然後先逢喜一步鑽進被窩,將領口扯了扯,斜倚在床上,等著逢喜。昏黃的燈光異常配合,增色了他的美貌
伺候她一天了,收點兒利息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