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逢喜過去。
攤主看著二人是一男一女,於是問:“裡蒙要算姻緣馬?”
蕭琢不好意思隻問姻緣,於是問:“親緣和姻緣一起算,多少錢?”
攤主伸出手,比了個五。
“五文?”蕭琢心想還挺便宜的。
攤主擺擺手,用蹩腳的中原話道:“五十文,算一次五十文。”
蕭琢一聽,當即彈起來,“一次五十文?你怎麼不去搶?”
他花一文錢都覺得心疼,算命這東西他說實話是不信的,但他們會撿好聽的話說給他聽,他還是願意花一點錢去聽的。
攤主辯解:“偶介係西方的秘術,當然貴滴啦。”
逢喜覺得這沒什麼必要,親緣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姻緣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但是蕭琢正在跟攤主砍價,最終把二百文砍到了五十文。
攤主的臉色不好看,蕭琢偏偏還要補上一刀:“你這麼貴,算你一次能在街頭算十次了,我今天給你好心開個張。”
其實五十文他也覺得好貴,他已經很久沒有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花錢了。
攤主將一遝牌抹在桌上,讓蕭琢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隨機抽選三張牌。
蕭琢將牌遞過去,攤主神神叨叨轉著自己的水晶球,最後謔一下睜開眼睛,將第一張牌翻開。
“哦豁,小郎君,這張牌代表裡滴過去,裡過去滴親緣,雖然有很多曲折啦,但是還是很好滴。”他慢吞吞說著自己預測的結果。
蕭琢托著腮點頭,這模棱兩可的話,勉強算是說中了。
攤主又揭開第二張:“介個代表尼滴現在,不太好啦,但是還有很大的希望。”
他最鄭重地揭開第三張,眼睛突然一亮:“雖然尼過去和現在都不算好,但素未來還不錯的哦,會有很多小孩。”
蕭琢沒忍住,問:“幾個?十個嗎?”
逢喜也沒忍住,在他後腰上狠狠擰了一把,這個事兒就過不去了是吧?
攤主撓撓頭:“辣也太多了呀,超過一個就算係很多辣。”
蕭琢剛要讓他再算算姻緣,就被一道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轉頭一看,眼睛不由得眯起。
“哥,哥!你快跟我來呀!”少女的聲音像是銀鈴,她姣好的麵容和輕盈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她身上佩戴的銀飾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少女牽著一個年輕男子,從街道蹦蹦跳跳穿過去。
逢喜也忍不住被她歡快的氣氛吸引了,將目光投過去,她側身一看,見蕭琢的目光也放在那女孩身上,下意識抿了一下唇,卻意外瞥見女孩身上的東西,連忙戳了戳蕭琢。
剛想說話,蕭琢一把將她拉起來,扔了十文錢給攤主,然後帶著逢喜也朝著那個方向趕去。
攤主在他身後叫喊:“尼怎麼能走呐?”
這可是他今天第一單生意誒,就這麼跑了,好氣啊。
蕭琢一邊走,一邊問逢喜:“你看到那兩個人身上佩戴的玉佩了嗎?”
逢喜連連點頭:“那個玉佩好像上次從齊國公手下搜出來的招龍玉佩,是齊國公家族的玉佩,隻有親信和親眷才有。”
“看他們的打扮穿著,也不像手下的人,大概是齊國公家族的親眷,但齊國公隻有一個侄子,若是親戚的話,興許是他的遠房親戚之類的。”蕭琢沉吟:“他那些遠方親戚,一直生活在苗疆地帶,這些年可是從未到過洛陽。”
苗疆一直與神秘、詭異等詞相關聯在一起,傳言他們有秘法,既能操控人心,亦能驅使飛禽走獸。
近日所有的事情,都與齊國公有無數的聯係,這個時候苗疆的人出現在洛陽周邊,很難不讓人起疑。
他們不敢太過篤定,隻能悄悄跟上去查探。
那對少男少女在看一隻白毛長毛貓,逢喜裝作不經意湊過去,看他們旁邊的一隻灰色的小貓。
她伸出手逗貓,那女孩言笑晏晏地看向她:“你喜歡這隻貓嗎?”
逢喜發現她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出一種近乎發紫的墨黑色,她喉嚨動了動,已經確信了□□分。
“都很可愛。”她讓自己不至於那樣不自然回應了少女。
少女的哥哥一把將少女的頭彆過去,半點都不溫柔,嚴厲道:“不許跟陌生人說話,都忘了嗎?隻能再待一天,明天就必須去姑姑家。”
“哥哥,那貓貓……”
“貓什麼貓,養的動物已經夠多了。”男子打斷她的話,語氣裡耐心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