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喜小心翼翼接過蕭琢的蝴蝶,手心都出汗了,忍不住在蕭琢衣服上擦了擦。
蕭琢急眼,嘶了一聲:“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呢?”
逢喜衝他笑了笑,蕭琢乾脆將袖子伸過去:“行吧行吧,你擦吧,放著手絹不用就愛用我衣裳,也就我慣著你,上輩子該你的欠你的。”
逢喜抱著小蝴蝶想了想,還是將它還給蕭琢。
“你乾什麼給我?這是給你的。”蕭琢不解,轉手又扔進逢喜懷裡,“你好好帶著它。”
逢喜搖搖頭,恨不得三離丈遠,生怕碰壞了又訛上自己:“上次那五十兩黃金我都賠不起,這次再弄壞了,就是一百兩了,這成本可太高了,你拿著自己用吧。”
她想起那五十兩金子還沒給蕭琢呢就肉疼,忍不住噘嘴。
蕭琢歎口氣,你說他還能真要她錢怎麼著,也就口頭上嚇唬嚇唬,他捏捏逢喜的臉,彎下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這樣吧,你親我一口,親一口賬一筆勾銷,就算這個壞了我也不找你賠了行不?”
這條件真的很讓人心動,親一口能頂一百兩金子。
逢喜左右搖擺,最後還是堅定了信念:“不親,我也不要,你自己拿著能找到我就行。”
上次她就已經暗下決心了,蕭琢這麼好的一個人,她不能繼續那樣輕佻地對待他。
如果不能對蕭琢一輩子負責任的話,還是不要做這種事情了。
逢喜因為珍惜,所以現在對蕭琢格外的謹慎,至於以前那種睡夠了不虧的想法,早就被她封藏起來了。
但是到底為什麼她會對蕭琢產生這種諸如珍惜、應該負責的想法,她好像還不是很清楚,隻能歸根於自己良心發現了。但是若再換個人,她似乎也不會產生此類想法。
蕭琢聽她這麼一說,本來都做好準備了,現在忍不住凝視她。
這個小色鬼怎麼轉了性子,有便宜都不賺?
他懷疑逢喜是沒聽清,於是趕忙又一字一頓重複道:“我說,你親我一下,之前的賬一筆勾銷,這個你弄壞了我也不要你賠?”
逢喜搖頭:“不用。”
蕭琢差點沒刹住嘴說她要是親一口,再額外給她五十兩黃金。
像他上趕著要她親一樣,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他哼了一聲:“都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這樣一個豔絕洛陽的美男子主動讓你占便宜你還不乾,逢喜你就是個王八蛋。”他把小蝴蝶往逢喜懷裡又一塞,臉一轉,下巴一抬,一臉高傲:“算了吧,就當我好心,弄壞了也不用你賠成了吧,拿著吧你。”
逢喜摸著那昂貴的一坨鐵,心裡奇怪:“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蕭琢一聽當場就不高興了,嚷嚷起來:“你這人說話可忒沒良心了啊,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大方了,少跟我這兒胡言亂語敗壞我名聲。後街那個賣豆腐的天天造謠謔謔我名聲就算了,你還跟著摻和!”
逢喜才不信,碎碎念抱怨:“你之前還讓我賠你的小蝴蝶呢。”
“嘿!你這人不講理,我就隨口一說,我能真問你要嗎?”蕭琢心裡嘴上可不樂意了,合著他在逢喜心裡就這樣一人兒?
逢喜心中一喜,連忙蹦起來,若不是顧忌著自己現在不能對蕭琢動手動腳,恐怕就要親他兩口,她眼睛亮晶晶的,不斷誇獎他:“鳳嬌你也太好了!你就是整個洛陽最最最最好,最最最最俊俏的郎君了!要是以後都能這樣大方就好了!”
蕭琢吃軟不吃硬,她幾句馬屁一拍,他臉色瞬間好轉,語氣也軟和下來,隻是還不住抱怨她沒心沒肺:“我小氣,我小氣後院裡養那麼多雞?雞都誰吃了啊?是進我口了嗎?不全下你肚裡了?我這還小氣?”
逢喜又連忙奉承了他幾句,他終於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不在家幾天,鐵蛋的食量越來越大了,以前要吃一盆飯,現在能吃兩盆飯,體格眼見著也越來越壯碩。
蕭琢看它吃飯,忍不住摸摸鐵蛋的狗頭:“爹的好大兒……”
說不心疼是假的,他這人向來小氣,也就給逢喜花錢不心疼。狗蛋多吃一口糧,一個月下來就要多花他好多錢,他算下來都快趕上他自己的夥食了。
鐵蛋也不護食,見他湊過來,於是舔舔嘴,忍痛割愛將自己的飯盆向蕭琢那邊推推,示意他吃。
蕭琢給他推回去,心裡稍微有點慰藉,好歹還知道孝順它爹,真是沒白疼,然後連忙喊逢喜:“孩子他娘!你快出來看,咱家孩子真出息,真孝順!”
逢喜剛洗漱完換了衣服出來:“你嚷嚷什麼嚷嚷什麼?”
蕭琢衝她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
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臥在床上,都沒睡著,逢喜在想,她要不要和蕭琢說分房睡的事兒。
她如今都不打算占他便宜,總睡一塊兒也不是回事兒是吧,萬一她哪天把持不住見色起意了……
蕭琢睡不著,則是因為蕭慎的事情。
他這個人,感情用事的時候比較多,對人對事都像團麵似的,抻長搓圓怎麼著都割舍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