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呼吸一滯,忽然覺得自己還不如逢喜大方,於是更覺得窘迫了,他做了做心理建設,低著頭,咬了咬殷紅的唇,“那……那我也喜歡你。”
他補充一句:“你都喜歡我了,我勉強也喜歡你好了。”
逢喜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重複這麼多遍。”
蕭琢柔軟的心碎了一地,逢喜真的是,好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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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蕭琢彆彆扭扭不尷不尬的,他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自己在失憶期間做的事情,也有點恍惚於兩個人的關係竟然就這麼順利地成了。
他時常掐掐自己的臉,疼的,原來這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其實,也許,說真的,尷尬一點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是吧?
隻要不回想,尷尬的就不是自己。
但是逢喜那個沒眼色的,偏偏閒著沒事就要往他心口上插刀,時不時跟他追憶起十二歲的蕭琢是多麼可愛,他心裡逼逼叨不滿,嘴上卻不敢說,怕她又把自己的尷尬語錄掏出來大聲朗誦。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逢喜什麼,真是有夠鬨心的,天天往自己心上紮刀他犯賤喜歡個什麼勁兒?
隻能默默抱怨一句:“十二歲的我不也是我嗎?”
逢喜就抱著他親一口,“我都喜歡,你連自己的醋都要吃嗎?”她抱著蕭琢的脖子撒嬌似地晃了晃:“反正都是喜歡你不是?”
她這個人真是大膽又直白,但凡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熱情黏人得很。隻是之前覺得蕭琢就算身體是原本的,但還是個小孩子,對一個小孩子親親抱抱的實在下不了手,現在他都恢複記憶了,逢喜便沒有什麼顧忌了。
有道是說美人鄉英雄塚,她一撒嬌親兩口蕭琢骨頭都要化了,覺得喜歡逢喜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他將人一把拉進懷裡,坐在他腿上,摸了摸她的後頸,弄得她癢癢的,逢喜忍不住躲了躲。
蕭琢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瀲灩又多情的一雙眸子中帶著些許想要學習的念頭,眼尾微紅,喉結上下滾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學習的心思起來之後,眼睛一眯,連帶著眼皮上那顆小痣都變得灼熱誘人起來。
逢喜原本就是個色胚子,蕭琢但凡一撩撥,就要見色起意那種,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低頭,溫熱的唇印在他的痣上,然後輕輕舔了舔。
蕭琢身體當即緊繃起來,抓著她的腰,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又纏綿著向下,濕漉漉地留下一串痕跡,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目光中含著春情,悄悄附在逢喜耳邊,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廓:“我看了好多學習資料,你需不需要資源共享?”
逢喜抓著他的脖子,隱隱要抓出血痕來。她娘好像給她塞了一些,但她沒看。完了,一會兒可不能露怯。
蕭琢頓了頓道:“悄悄的,我隻教給你一個人。保證期末能考滿分。”
逢喜錘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少說話。”
蕭琢輕笑了一聲,又低頭落在她的唇上。
她身上的衣裳有些散了,鬢發也亂蓬蓬的。正意亂情迷的時候,門砰一聲被推開,十三匆匆進來:“主子,洛陽來消息了!”
蕭琢把懷裡的人擋住,氣得咬牙切齒,看向笑嘻嘻的十三。
他明擺著就是個光棍見不得人家兩口子甜蜜,故意這個時候進來找茬的。
“你有話快說!”他凶道。
等十一養好傷,他就把十三趕去喀什挖土!挖不出金子就甭回了。
逢喜壞心眼兒,藏在蕭琢懷裡,用指尖在他胸口畫圈圈兒,引得他身體發顫。
十三將信遞給蕭琢:“皇後傳信,皇帝要在十月份帶領眾臣與後宮前往青照山圍場秋獵,太子腿腳不便留於宮中,請您早做決斷。”
逢喜在蕭琢身上作亂的手停下了,十三走後,她亂糟糟地從蕭琢懷裡鑽出來:“皇後娘娘的意思是?”
蕭琢握住她的手,他掌心沁出一些冷汗,這個想法,自從皇陵那次之後,就萌生在無數人心裡了,這其中,自然包含了蕭琢。
相國寺這一路,大家心裡都如明鏡一般,如今之勢,蕭琢與蕭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蕭琢不動,死的便是他。
不止是蕭琢,蕭祈佑、皇後恐怕一個都不會留。
蕭琢的唇動了動,最後咬住下唇。
逢喜深吸一口氣,替他說:“扶太子上位。”
蕭琢閉了閉眸子,最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