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番外二(1 / 2)

A大放假第一天,午夜十二點。

酒吧角落卡座,桌上和沙發邊兒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

什麼啤的白的黃的,中的洋的都有。

陳崡扯著嗓子跟洛英羽說話,音量試圖跟音響一較高下。

“老子過幾天再回去,回去就煩。”他扯了扯剛編的臟辮,嘶吼擺了個pose:“羽哥,你說我不學美術了,轉行學音樂,去當個rapper怎麼樣?”

洛英羽讚同地豎起拇指,方響跟他們舉杯走了一圈兒,蕭琢也跟著舉杯,有些心不在焉。

“起開,我去趟衛生間。”他抓著手機往衛生間方向去。

方響摸了摸下巴:“琢哥年紀輕輕就前列腺炎,我看他跑衛生間好幾趟了。”

陳崡笑得岔氣兒:“打電話去了吧,他最近好像跟法學院那個小美女吵架了。”

“又吵架?”

“琢哥老舔狗了,這都不分?”

“分個屁,又沒處。”

……

蕭琢半個小時之前看她的航班延誤了,給逢喜打過一通電話,她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她還生氣?呸!這電話誰愛打誰打去吧。

但是不可否認,逢喜一次不接他電話,他這個心就有點懸著。發的訊息也沒回。

蕭琢皺了皺眉頭。

畢竟這麼多年的鄰居,她來上學之前她媽還特意交代他好好照顧,要不還是打一個吧……

小姑娘大一,在A城人不生地不熟的,吵架歸吵架,打個電話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蕭琢撥通了電話,那頭提示關機。

興許是飛機起飛了?

他查了一下航班,發現又延後了,預計淩晨兩點才能起飛。

???

沒上飛機還不接電話,不能出什麼事吧?

蕭琢調出通訊列表,挨個給逢喜的室友打過去。

她剛來的時候,蕭琢帶著這些室友吃了好幾頓飯,讓他們幫忙照顧逢喜,又留了電話,比逢喜她媽還要細心。

一想這茬,蕭琢嘴裡就嘟囔:“她還有臉生氣?”

小時候打架歸小時候打架,大了怎麼也一點都不成熟?

“喂。”那邊接通了:“逢喜啊,逢喜飛機不是晚上九點的嗎?她七點就打車去機場了,現在應該下飛機了吧。”

蕭琢眉頭擰的更緊了,快速問:“她沒說航班延誤了?也沒說在哪兒?”

對麵表示不知道。

蕭琢原本吊在一半的心徹底吊起來了,跑回卡座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陳崡站起來喊他:“你乾什麼去啊?”

蕭琢頭也不回:“找人去,今天算我的。”

他的背影淹沒在人群,方響才嘖了一聲:“周扒皮今天這麼大方?托小妹妹的福了。”

要知道蕭琢平常連洗麵奶都要剪開摳乾淨用,洗發水都要摻水搖晃把底兒用完。

蕭琢從市區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

登機口在十六號,蕭琢繞著附近找了一圈,終於看到倚在充電樁旁邊睡著的逢喜。

機場裡暖和,她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縮在長椅上,像一隻小鵪鶉,圍巾裹著,遮住了大半張臉。

蕭琢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身體也沒那麼僵硬了,他大步走過去。

同逢喜身側的一個女孩輕聲交談了一番,女孩換了個位置,他順勢坐下。

蕭琢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倚靠著椅背,一邊盯著航班信息,一邊看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A市偏北,一到冬天就冷得殺骨頭,像逢喜這樣的正常人自然是能把自己裹多厚就多厚,像蕭琢這樣不正常的,外頭就套了件羊絨風衣。

但是在溫度偏高的機場,逢喜現在顯得不太正常了。

他怎麼看逢喜怎麼覺得悶熱,怕吵醒她,抬手將她的圍巾向下壓了壓,露出口鼻。

逢喜猛地驚醒,刷一下站起來:“要登機了?”

蕭琢手還頓在空中,抓著她的圍巾把她拉下來:“沒。”

“你怎麼來了?”逢喜坐回去,鬆了一口氣又顯得有些落寞。

蕭琢將她額頭汗濕的碎發撥到一邊:“你手機關機打不通,我看航班又延誤了就來了。”

“不熱啊?就這麼睡的?脫幾件衣服吧,我給你看著點兒。”

蕭琢念叨她:“逢喜你是不是傻,熱了脫衣服這種事也得我告訴你?”

逢喜被他說得煩躁,把羽絨服的袖子一邊扯下來一邊懟回去:“我就是怕登機的時候落東西,穿著就忘不了了。”

“手機剛才沒電關機了,我睡著了忘開機了。”她將手機開機,看到來自蕭琢的幾通未接來電,忍不住心裡一熱:“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蕭琢想起逢喜大一上學期在機場零七八碎的東西太多,丟了個手機。怕她媽罵她,還是他下飛機給她買了一部一樣的。

逢喜的分期欠條還在他宿舍抽屜裡。

他不陰不陽諷刺了句:“那你還挺長記性。”

蕭琢一件一件把她的外套和圍巾搭在自己手臂上。

逢喜眨了眨眼睛,覺得他這話真欠揍,撇嘴:“你彆說話了,咱倆還吵架呢。”

蕭琢翻了個白眼,乾脆也不說話了,就抱著她的東西。

為什麼吵架,估計兩個人也記不清了,這種事情就像刻在他們倆DNA裡一樣,打小兒見麵就得掐。

關鍵是還都犯賤,掐完之後還往一塊兒湊,湊著湊著又掐起來了。

按照正常的生物鐘,逢喜早就該睡了,她精神了沒多一會兒,又開始上下眼皮打架。

蕭琢抱著胳膊欠兮兮說:“睡吧,我給你看著點兒,作息跟個老太太似的,才一點就困成這樣。”

逢喜說了句謝謝,後半句壓根兒沒聽見就已經進入夢鄉了。

她頭還倚在充電樁上,蕭琢把她的頭撥過來,靠在自己肩上。

沒過多久,廣播叮了一聲:“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您好,從A市飛往L市的MU5387航班因極端天氣取消……”

蕭琢拍了拍逢喜的臉頰:“航班取消了。”

蕭琢來的時候就已經飄清雪了。

兩個人拖著行李箱出去的時候,沒想到雪下得那麼大,快要將人撲倒。

待飛航班都取消了,不少乘客陸陸續續從機場打著哈欠出來。

機場離市區太遠,這個點兒回去估計得三點了。

逢喜打著哈欠凍得像狗,跟在蕭琢身後躲風雪。

她縮在圍巾裡,眉毛睫毛上都落了雪,戳了戳隻穿一件羊絨大衣的蕭琢,悶聲悶氣問:“你冷不冷,我行李箱裡還有羽絨服,你拿一件出來穿。”

蕭琢在導航附近的酒店,周圍人流太多,雪又茫茫的,他一把拉過逢喜的手揣進自己兜裡:“不冷,你跟著我,彆走散了。”

趕上暴風雪,又是深夜,周圍的酒店幾乎客滿。

蕭琢問了兩家,看著又冷又困的逢喜,一咬牙,帶她去了最貴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那麼貴,總不會也滿客吧。

前台小姐揚著完美的笑容告訴他們隻剩一間主題房了,並且標價一千三。

蕭琢握著手機,心想這些該死的有錢人。

他抿著唇,抬手,出示行程卡和防疫綠碼後問逢喜要身份證辦入住。進門之前,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就是閒得賤,不來找逢喜什麼事兒沒有,今晚打車家請的酒水還有酒店房費合計五千了。

進門之後他差點撒腿就跑。

前台說主題是主題房,也沒告訴他是情侶主題房。

粉紅色的起球、羽毛裝飾、輕柔的音樂以及橢圓大床和透明衛生間洗漱間……

他按著額頭,感覺今晚的酒隱隱有點上頭。

“你住吧,我回學校。”

逢喜困得要死,還有心情提醒他:“深夜打車起步價十五。”

蕭琢邁出房門的腳步頓了頓,又羞又惱,耳朵都紅了,他握著拳:“你先洗漱,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正在自助區轉著,考慮拿草莓蛋糕還是巧克力蛋糕,陳崡電話打過來了:“琢哥,孫子,你找著人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蕭琢不耐煩:“你才是孫子,今晚不回去了。”

陳崡喝多了嘰嘰歪歪地問他:“你睡地鐵站還是機場嗎不回來?”

蕭琢一把掛斷了電話。

陳崡還撓頭,蕭琢不睡地鐵站也沒彆的免費地方給他睡了啊。

他在樓下晃蕩了將近一個小時,約莫逢喜已經洗漱完了,才抱著吃的上去。

逢喜頂著毛巾,坐在沙發上給她媽回電話。

發絲上的水滴在沙發上,洇濕了一塊布料。

蕭琢按著毛巾在她頭上粗魯地揉了好幾圈,直到不滴水為止,引來了逢喜不滿的眼神。

她掛斷電話,蕭琢就把一張欠條遞到她麵前:“今晚的酒店錢,還有我來回的車票,以及你間接造成的各種損失,給你打個八八折,共欠六千七,簽個字吧。”

他抱著肩倚在門框上,衝逢喜笑了笑:“上次欠我的八千是不是還沒還完?”

逢喜算了一下,她現在總計欠蕭琢一萬二……

她揪了一把頭發:“我寒假就去打工。”

“你要是以身相抵我也許就算了。”蕭琢說完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按了一下眉心,他是喝酒上頭了,什麼胡話都敢說了。

“以身相抵美得你。”他把逢喜趕走,自己躺在沙發上:“你去吃吧,吃完了睡覺。”

逢喜一腦袋懵圈,她總覺得蕭琢這話說得奇怪,但是她腦袋太漿糊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哪裡奇怪。

於是抱著東西放到桌上,順便把大半的燈都關了,安安靜靜吃東西。

大概是深夜容易觸動情緒,她一邊吃一邊有點想哭。

蕭琢帶回來的都是她愛吃的。

蕭琢大半夜打不通她電話,急急忙忙趕過來,那麼摳門的人割肉一樣花了那麼多錢。

雖然他說話真的不好聽,但是人真的太好太好了,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機場,肯定不知道怎麼辦了。

逢喜越想越感動,她吸了吸鼻子,決定努努力,以後再也不跟他吵架了,爭取寒暑假多打幾份工,多還他一點錢。

“逢喜!”

蕭琢突然喊了一嗓子,把她嚇得一激靈,差點彈起來。

他睡到一半忽然想起個事兒,必須說完才能安心睡過去。

“你吃完彆忘了刷牙,要不該蛀牙了……”進門之前,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就是閒得賤,不來找逢喜什麼事兒沒有,今晚打車家請的酒水還有酒店房費合計五千了。

進門之後他差點撒腿就跑。

前台說主題是主題房,也沒告訴他是情侶主題房。

粉紅色的起球、羽毛裝飾、輕柔的音樂以及橢圓大床和透明衛生間洗漱間……

他按著額頭,感覺今晚的酒隱隱有點上頭。

“你住吧,我回學校。”

逢喜困得要死,還有心情提醒他:“深夜打車起步價十五。”

蕭琢邁出房門的腳步頓了頓,又羞又惱,耳朵都紅了,他握著拳:“你先洗漱,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正在自助區轉著,考慮拿草莓蛋糕還是巧克力蛋糕,陳崡電話打過來了:“琢哥,孫子,你找著人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蕭琢不耐煩:“你才是孫子,今晚不回去了。”

陳崡喝多了嘰嘰歪歪地問他:“你睡地鐵站還是機場嗎不回來?”

蕭琢一把掛斷了電話。

陳崡還撓頭,蕭琢不睡地鐵站也沒彆的免費地方給他睡了啊。

他在樓下晃蕩了將近一個小時,約莫逢喜已經洗漱完了,才抱著吃的上去。

逢喜頂著毛巾,坐在沙發上給她媽回電話。

發絲上的水滴在沙發上,洇濕了一塊布料。

蕭琢按著毛巾在她頭上粗魯地揉了好幾圈,直到不滴水為止,引來了逢喜不滿的眼神。

她掛斷電話,蕭琢就把一張欠條遞到她麵前:“今晚的酒店錢,還有我來回的車票,以及你間接造成的各種損失,給你打個八八折,共欠六千七,簽個字吧。”

他抱著肩倚在門框上,衝逢喜笑了笑:“上次欠我的八千是不是還沒還完?”

逢喜算了一下,她現在總計欠蕭琢一萬二……

她揪了一把頭發:“我寒假就去打工。”

“你要是以身相抵我也許就算了。”蕭琢說完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按了一下眉心,他是喝酒上頭了,什麼胡話都敢說了。

“以身相抵美得你。”他把逢喜趕走,自己躺在沙發上:“你去吃吧,吃完了睡覺。”

逢喜一腦袋懵圈,她總覺得蕭琢這話說得奇怪,但是她腦袋太漿糊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哪裡奇怪。

於是抱著東西放到桌上,順便把大半的燈都關了,安安靜靜吃東西。

大概是深夜容易觸動情緒,她一邊吃一邊有點想哭。

蕭琢帶回來的都是她愛吃的。

蕭琢大半夜打不通她電話,急急忙忙趕過來,那麼摳門的人割肉一樣花了那麼多錢。

雖然他說話真的不好聽,但是人真的太好太好了,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在機場,肯定不知道怎麼辦了。

逢喜越想越感動,她吸了吸鼻子,決定努努力,以後再也不跟他吵架了,爭取寒暑假多打幾份工,多還他一點錢。

“逢喜!”

蕭琢突然喊了一嗓子,把她嚇得一激靈,差點彈起來。

他睡到一半忽然想起個事兒,必須說完才能安心睡過去。

“你吃完彆忘了刷牙,要不該蛀牙了……”進門之前,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就是閒得賤,不來找逢喜什麼事兒沒有,今晚打車家請的酒水還有酒店房費合計五千了。

進門之後他差點撒腿就跑。

前台說主題是主題房,也沒告訴他是情侶主題房。

粉紅色的起球、羽毛裝飾、輕柔的音樂以及橢圓大床和透明衛生間洗漱間……

他按著額頭,感覺今晚的酒隱隱有點上頭。

“你住吧,我回學校。”

逢喜困得要死,還有心情提醒他:“深夜打車起步價十五。”

蕭琢邁出房門的腳步頓了頓,又羞又惱,耳朵都紅了,他握著拳:“你先洗漱,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正在自助區轉著,考慮拿草莓蛋糕還是巧克力蛋糕,陳崡電話打過來了:“琢哥,孫子,你找著人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蕭琢不耐煩:“你才是孫子,今晚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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