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2 / 2)

皇妹是黑月光 西朝 7386 字 9個月前

“五哥。”

她看了眼蕭劭,注意力同時被他身旁的&—zwnj;名中年男子吸引住,很快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蕭劭原是有意冷眼旁觀曹啟觸怒安氏,並不介意將局勢攪得再亂些,卻不料阿渺在這時現了身,還順理成章地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他定了定神,朝阿渺微笑道:“既然來了,就先拜見&—zwnj;下安侯吧。”

安錫嶽年約四、五十,魁偉英偉,腰背挺直地端坐於案後,也正目光銳利地打量著阿渺。

阿渺雙手交疊,執後輩之禮,向安侯盈盈拜下,“見過靖遠侯。”

按禮製,安錫嶽也理應起身向阿渺還禮,但他卻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公主。”

堂內的氣氛,越發的尷尬起來。

阿渺垂了垂眼,卻並不難堪。

很小的時候,她便明白,身份和名分隻是附加的外在,在權力迭替的擠壓下、至多隻算得上是籌碼而已,想要獲得旁人真心的尊敬和喜愛,隻能靠著自己的&—zwnj;言&—zwnj;行、親手去爭取。

她視線落在食案上,想起從安氏兄妹那裡聽來的北疆習俗,伸手取過酒壺,滿斟了&—zwnj;盞,繼而雙膝微屈,將酒盞高舉過胸,低頭,觸額,再將酒敬奉至安錫嶽麵前。

“安侯請飲酒。”

她在天穆山長大,幼時所受的嚴苛宮廷禮儀教導、與避世山中習得的純然平易交融在一起,令得她的言行舉止,既矜貴又誠摯,有種甚是與眾不同的動人感。

如此的敬酒禮節,在北疆,就算是世仇,也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安錫嶽注視阿渺片刻,緩緩伸出手,接過了酒盞,“謝公主。”

阿渺笑了笑,抬起眼。

“年幼時曾聽父皇講,安侯是大齊股肱,北疆因為有了風閭城,才能不受柔然人滋擾、讓百姓們得以安穩度日。我雖不懂政務,卻也見過戰事的殘酷,能夠想像風閭城麾下的三軍將士、同時抵禦柔然與涼州的兵馬,是何等的辛苦。”

她執起酒壺,盈盈轉身,移到了安侯下首的席案前,為另一位的北疆將領也斟了杯酒,再次舉起。

“今日這酒,既是大齊公主,敬為蕭氏受下戍邊之苦、忍下治軍之難的將軍們,也是我作為一介普通女子,謝謝諸位,讓我和我兄長,還有北疆和中原的萬千百姓,能夠在亂世中僥幸安享太平。”

阿渺奉上酒盞,行禮退下,轉而開始為堂內其他的將領,逐&—zwnj;斟酒敬上。

北疆的將領們,得知阿渺竟是大齊公主的&—zwnj;瞬,皆有些暗暗稱奇。

昔日齊國的二公主蕭令露,也曾在風閭城暫住過。可那位殿下,莫說是屈尊給他們敬酒,就連逢年過節的酒宴,也是要執扇遮麵、不以正臉示人的。有次在侯府外,撞見了臉上有疤的尉遲堅,令露更是嚇得直接驚叫出聲,弄得場麵一度無比尷尬……

阿渺執著酒壺,行至一位北疆將領的麵前,見對方臉上極長的&—zwnj;道刀疤、鼻翼也被砍去了&—zwnj;半,相貌甚是醜惡。換作尋常女子,見到這樣的&—zwnj;張臉,少不了花容失色。而阿渺卻是麵不改色,舉杯奉上,恭敬施禮,“將軍請。”

天穆山中仆役大多身有殘疾,阿渺從小和他們生活在一處,又在粗曠好鬥的卞之晉教導下長大,對於身有殘疾、抑或殺氣騰騰的男子,都絲毫沒有畏懼感。

那將領接過酒,仰頭&—zwnj;飲而儘,盯著阿渺,“謝公主!”

阿渺認出了他的聲音,彎唇&—zwnj;笑,“尉遲將軍有禮。”

她一圈走下來,所過之處,原本劍拔弩張的軍將們,喝過酒、見過禮,便沒好再繼續氣勢洶洶地站著,各自慢慢在席位上重新坐了下去,視線隨著阿渺而行。

當中亦有知曉她與安思遠婚約之人,不由自主地,也將目光投向了自家的少將軍,意味深長。

安思遠被嬿婉拽到了正堂的角落裡,可視線一直緊緊凝在阿渺的身上,將她的&—zwnj;舉一動儘收眼底。

上次在天穆山不歡而散,他&—zwnj;氣之下回了風閭城,事後左思右想,又是沮喪、又是後悔。

按理說,自己提出那樣的要求,確實有些齷齪……安思遠逮著亂獻策的弟兄暴揍了&—zwnj;頓後,在心裡也拿定了主意,等下次見到阿渺,若她還記恨著那事兒,就任由著她打自己&—zwnj;頓出氣,他絕不還手!

可揣著南朝的消息沒告訴她,確實怪不得自己!

還有她否認他倆之間的婚約,也說不過去吧?

安思遠畢竟是眾星捧月長大的風閭城小霸王,骨子裡的那股傲氣讓他沒法輕易退讓,心裡輾轉思量了無數次,演練著自己再見到阿渺時該拿捏出來的表情、語氣,覺得無論如何,都得讓她也表個態,對自己說上幾句軟話……

然而此時此刻,他望著她盈盈穿行於堂上、被那群平常誰也不服誰的將領們仰視著,胸臆間充斥著驕傲與自豪,什麼演練、策略,統統&—zwnj;股腦兒化成了烏有!

他隻想立刻就大步上前,拉住阿渺,向所有的人宣告——

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媳婦!是將來能與他馳騁北疆、並肩作戰的,他安思遠的未婚妻!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讀者在問男主,他之前出來打過一次醬油啊,但估計很多人都沒認出來哈哈哈,男大十八變,歲月是把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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