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合理,顧時遂沒再阻攔,但白泉泉沒想到對方還要送他上學,聞言立即客氣道:“您難得放假好好休息,吳叔送我去就行,或者我打車也可以。”吳叔是顧家的老人,現在負責給顧時遂開車。
白泉泉說完就在心裡感歎:我究竟是什麼乖巧懂事的大寶貝!顧時遂真是積了八輩子德能遇上我這麼好的任務者!
顧時遂聞言卻眉頭一皺,心裡沒由來的有些發悶,他沒有解釋太多:“我要去看心理醫生,剛好順路。”
白泉泉登時警鈴大作:“心!心理醫生?”
顧時遂輕應了聲,並沒有錯過眼前人轉瞬即逝的反常神情,看來白泉泉知道的不止於病情。
“嗯,怎麼了?”男人不鹹不淡地問道。
白泉泉哪裡知道自己手握故事梗概的同時,顧時遂擁有更為詳儘的劇本,隻不過白泉泉是由係統傳入的,而顧時遂的這份先知上瀝著他母親的血,還滲著他前世被敲碎脊梁、碾斷雙|腿直至被折磨至死的恨。
白泉泉抿了抿唇:“您是哪裡不舒服嗎?”難道他治療的不好?不應該啊……
顧時遂垂眸了片刻,聲音難得有些低落:“泉泉,也許你已經猜出來了,我其實患有嚴重的皮膚饑|渴症。”
雖然是臨時起意,男人的聲音依舊平穩流暢,甚至在他抬眸對視時,深沉的黑眸中少了往日的淡漠疏離,多了些許真誠,像一隻試圖向飼養員袒露傷口的猛獸。
“我的情況,已經到了需要進行心理乾預的程度。”
白泉泉愕然地點了點頭,心中草意盎然,他天天貼來貼去的效果呢?
白泉泉刷牙時問向係統:[咋回事?是他飄了,還是我的藥效拿不動刀了?]
係統:[不知道哇,你不讓我睡覺時播報,統統隻知道治愈度又漲了1點哦。]
白泉泉沒多想,以為就是抱著睡又苟到一個整數,總歸是他的藥效還在的。
原本他以為隻要持續治療,對方雖然不能馬上痊愈,但還是能避免顧時遂因過度痛苦去尋求心理治療的。
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他的藥效還是不夠?
白泉泉一個頭愁得兩個大,雖然心理醫生騙取顧時遂的信任也需要一段時間,但這玩意就跟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讓人越想越糟心。
白泉泉對著鏡子將眉頭擰成小麻花,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左腿腿窩紮針的地方淤血了,眉眼微抬:唔?“狗嬤嬤”失手了?
早飯依舊是白泉泉一個人吃的,等他吃完顧時遂才從書房出來:“小叔叔不吃早飯了嗎?”
顧時遂微微頷首:“晚點再吃,先送你。”
白泉泉從冰箱裡拿出一小盒草莓蛋糕,是玲姨前一天給他新做的,冰了一宿剛剛好,上車後和書包裡的熱牛奶一並遞給顧時遂。
白泉泉一臉暖心小侄子的神情,揚起脖頸求誇獎。
顧時遂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到乖巧甜軟的少年雙手奉上的精致甜品,大抵是無人能抵抗對方的討好,他垂眸看向蛋糕微彎了下唇:“謝謝泉泉。”
白泉泉麵上甜甜一笑,心裡卻愁到禿頭,搜索百科上介紹皮膚饑|渴症是幼年缺少父母的擁抱和關懷,引起安全感的缺失和親密關係的渴求……
白泉泉抹淚:[現在開始給顧時遂滿滿的父愛還來得及嗎?]總不能為了不讓心理醫生禍禍顧時遂,就讓顧時遂禍禍他吧!
係統幽幽上線:[怕什麼,被肛不過菊花大個疤。]
白泉泉:[……尼瑪:)]
一路無言,車子停在學校門口時,潘希希早就等在那裡了。
手機是前一天為白泉泉特||批||了半小時,在兩人約好時間後便又還了回去,倒不是潘家父母要求的,而是潘希希自知自製力是她最大的弱點,為了取得更好的成績主動做出的取舍。
車子還沒停穩,白泉泉將車窗降下和潘希希打招呼。
少女看到他立即一蹦三尺高,再次化身陽光下奔跑的大金毛:“啊啊啊泉泉崽崽!阿媽來接你嚕!!!”
“開不開心!快不快樂!?”潘希希說著已經俯下身,對邁出車門的白泉泉伸出魔爪,白泉泉下車一側身,剛好讓她和車內的顧冰塑對個正著。
潘希希雖然摸不到手機,但學校向來是八卦聖地,因白泉泉的關係她一向比較關注顧家的消息。
所以,她知道眼前人是顧時遂,也知道顧時遂有個又白又瘦又漂亮的短發神秘戀人。
電光石火間,無數碎片在潘希希的腦中組成了完整的真相,她腿一軟磕在了車座邊緣。
過度震驚又對上顧時遂暗含威懾力的目光,少女大腦宕機一瞬,嘴皮一鬆就把心裡話禿嚕了出來:“臥槽顧時遂竟是我女婿?!!”
話一出口,先把她自己驚到了,潘希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震驚!著名畫家與天才少女當街搶兒子,現場數千學子圍觀!》
前線記者采訪到被搶當事人:請問您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泉泉: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