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見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1 / 2)

婚後再說 李暮夕 11697 字 11個月前

《婚後再說》by李暮夕

2023.2.16日

晉/江/文/學/城

楔子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你待我溫和又有禮貌,成熟練達,事事周到。

直到那一次,我為了去看喜歡的偶像,在電話裡騙了你,說我要和朋友去看電影。

隔著話筒,你隻是笑著叮囑我路上小心,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平和。

我是愧疚的,可馬上就被可以看到偶像的期待所占據,和朋友一道衝進私演會所,跟著指引人上了二樓。然後,我看到了什麼?

我曾經無比喜歡的偶像,那個熒幕前笑容陽光、如盛著整個盛夏的男孩子,被好幾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抱著。

那時,你就站在走廊燈火熄滅的儘頭,單手插兜,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條斯理地走到我麵前,溫柔替我係上圍巾,語重心長:“以後,眼光提高一點。這個小白臉有哪裡比得上你老公,嗯?”

那天之後,我有一個禮拜沒有理你。

不管是送禮物、發紅包,還是托朋友來說情,我一概沒有理你,一個人搬去了自己的屋子裡。

你在玻璃窗外敲,歪著身影笑望著我,比了個手勢。

我不理你,你又給我發短信,說我不出來你就一直在外麵等著。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玻璃窗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雪。我一顆心亂得像是被不斷扯著的棉絮,忍了又忍,後來還是扔掉手裡的工作踱出去,生氣地望著你:“江景行,你是不是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看不得彆人因為我受苦!

而你笑著回頭,好脾氣地搓著手,哀求說:“我快凍死了,溫藍,你彆吼我了,快讓我進去吧。”

我真是生氣,火得要死,但還是不忍心,黑著臉惡形惡狀地說:“滾進來吧!”

真是煩死了!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壞更討厭的人!

第001章初見

北京11月中旬,氣溫已經趨於零下。

溫藍打完一張版子,揉了揉發酸的後頸走到落地窗前。

大理石鋥亮如鏡,透過整片的落地玻璃可以將外麵的風景一覽無餘。寫字樓外高樓林立,對麵就是國貿大廈,名車如流,衣冠楚楚的白領絡繹不絕。

這個點,市中心還是燈火通明。

“你跟淩旭真的要領證了?”世貞感慨,“兩年戀愛長跑,終於修成正果了?恭喜呀!”

溫藍沒說話,隻是笑了笑,單手解開紮發的皮筋。

烏黑的發絲瀑布般滑過瑩潤的肩頭,襯得那張雪白的麵孔格外小巧、乾淨、通透,如畫中仙。那紅豔豔的嘴唇,哪怕不塗口紅,也如當季的櫻桃一樣嬌豔欲滴。

她上身穿了件白色的拉夫領襯衫,外麵是同色鏤空的蕾絲,配雙層荷葉邊袖子,優雅又有點小性感。

黑色金屬小皮帶的收腰設計也是點睛之筆,正好勒出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腳下蹬著一雙羅馬風的短靴子,裙子是黑色的層層疊疊的蓬蓬波點網紗裙。

有點誇張,但是時尚又搶眼。

這種衣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可是,她那張明豔奪目的臉孔完全壓住了這身衣服。

於世貞看得呆了呆:“這個淩旭,前世是修了什麼福啊,能娶到你這樣的大美女?!”

“你彆誇我了,像是專門請來給我吹噓的。”溫藍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包,“走了,晚點趕不上地鐵。”

“去吧。這麼晚了,路上小心。”

“好的,你也是。”

許依依在樓下等她,見了麵飛快跑過來,去撐手裡的傘:“快走吧,這個點了。”

“下雨了?”溫藍愣怔望去。

透明的玻璃幕牆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絲細密如綢,顆顆敲打在玻璃牆上,滴答作響。

公司裡有暖氣,隔著玻璃,她還是感覺到了冷。

許依依這時接到好友來電,她忙接通:“……地鐵停運?有沒有搞錯?早不停晚不停偏偏這個時候停?”

她罵罵咧咧地去翻打車軟件,煩躁地跺著腳,“完犢子了,這下真完犢子了!”

溫藍知道她的意思。

這一帶本來就是高峰期,加上下雨,恐怕更難打到車。

好不容易加價攔截到一輛,隻剩5分鐘了,她拉起溫藍就朝前麵路口奔去:“這邊外麵車開不進來,我們先去那邊等著!免得叫人捷足先登了!”

到的時候,司機已經到了,藍色的桑塔納轎車在大雨裡不甚明顯。

司機正探頭探腦尋人。

許依依剛要過去,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大步上前,徑直拉開後座。

“媽的,有沒有素質?!”許依依一個健步衝上去拉住對方,氣勢洶洶,“這是我們的車!”

對方一愣,傘沿下一張俊臉沒什麼表情,他先看一眼許依依,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溫藍,皺眉說:“我給你們五倍價錢,把車讓給我們。”

許依依登時火冒三丈,冷笑連連:“你當打發叫花子呢?有錢了不起啊?!不讓!”

“十倍。”男士冷冷道。

“你他媽的……”許依依擼起袖子,本就因地鐵停運積攢的火氣,這會兒一股腦兒都湧上來了。

她是散打冠軍,溫藍真怕她把對方給打了。

瞧這男的一身行頭昂貴,盛氣淩人的樣子,應該有些來頭。

她悄悄拉許依依,低聲道:“算了,我們換一輛吧。”

“算什麼算?你以為這個天氣好打車啊?!”

這麼僵持,那司機不滿了:“你們到底上不上?我還趕時間呢!”

“上!”

“上!”

許依依和西裝男異口同聲,一人火冒三丈,一人麵無表情。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算了季霖。”一道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磁性,很是悅耳。

溫藍下意識回頭,這才發現樹蔭底下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車門被人從裡麵推開,下來一隻黑色的漆皮鞋。往上,男人的長腿包裹在挺括的西褲中,比例優越。

溫藍難以避免地掃到對方鋥亮的鞋尖、腕上銀色的機械表,還有線條流暢、略帶幾分冷冽的下頜。

這個男人應該長得很帥。

不知道為什麼,她當時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這麼一種直覺。

直到目光往上再掃到那張臉,她停頓了兩秒,飛快轉開。

好看的男人千千萬,可這個男人,大抵是書裡叫人看一眼就移不開視線的那一種。

事後回想起來,其實那次見他,江景行身上並沒有什麼唬人的行頭,遠要比她之後幾次見他樸素得多。

他比她左手邊這位穿西裝的男士還要略高一些,皮膚是那種冷色調的白,讓人聯想到冬日山穀裡的淙淙融雪,戴一副細金邊眼鏡,一張麵孔棱角分明,極是俊美。身上隻穿了一件普通的米色毛線衣,儘管如此,舉手投足間仍是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正是印證了那句話,有些人,哪怕隻穿著地攤貨,也能穿出百萬名牌的味道。

見她望過來,他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她怔了下,也因為這份善意,讓她的尷尬和窘迫減少了一些。

她也回以微笑,算是打過招呼。

被叫做季霖的西裝男士臉色大變,忙撐著傘過去,從車裡取了外套替他披上:“您怎麼下來了?”

他沒答,取出帕子擦手,對溫藍和許依依說:“抱歉,你們先。”

溫藍這才發現,他手腕和衣領口都有血跡。背向她的那一側,手腕處還在滴血,染紅了潔白的毛衣。

她目光往旁邊移去,看到賓利車破碎的大燈,還有癟掉的兩個後輪。

這是發生車禍了?

雖然她不是什麼助人為樂的人,這種情況還是不能坐視不管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一起吧?”

他微怔,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溫藍撞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睛。漆黑、沉靜,望不見底,是很少見的丹鳳眼,抬眼時眼皮壓成細而薄的褶皺,微微上挑,顯得風流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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