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晉·江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2 / 2)

婚後再說 李暮夕 17311 字 11個月前

她點了點頭,“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總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我挺在意彆人對我的看法的。”

“那要不要試著拋棄這些,讓自己過得更自在點?”他微微笑著望向她。

溫藍遲疑地看著他,然後就看到他摘下眼鏡,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了她,帶著無限的繾綣和思念。

這個吻太過突然,他唇間的熱度也實在灼人,溫藍大腦缺氧,一時蒙了,過了會兒才回過味來,氣惱地去推他。

推一下還沒推動,他反而捉了他的手背在身後,溫藍掙紮無果,隻能任由他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樣?這是在外麵!而且我同事……”完全不分場合。

“就是因為你同事都在,我才這麼做。剛剛不是說,要試著拋下這些不必要的心理界限嗎?”他還挺有道理,讓溫藍無話可說。

她隻能一個人生著悶氣:“反正你就是看我好欺負是吧?”

“你還好欺負?”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溫藍惱羞成怒,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身量高,她自然推不動,他卻很配合地往後倒退了兩步,笑著捂住胸口,歎息:“力道還挺大。”

餘光裡看到池禮出來,江景行自然地環住了她的要,細心替她整理了一下發斌:“你頭發亂了。”

溫藍一怔,這時也看到了從門口出來的池禮,一瞬間就明白了。

這宣示主權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但是,這麼低級的手段,難道池禮會被刺到?

溫藍是不信的。

但是,她顯然不夠了解男人。不管是多聰明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很難避免犯蠢。或者說,他們明明知道對手就是故意的,但就是忍不住不生氣。

這是對自己明晃晃的挑釁和嘲諷。

池禮的臉色很難看。

偏偏他什麼都不能做,對方仗著“丈夫”的身份就狠狠壓他一頭。

而他,隻能裝溫柔裝大度地跟溫藍“做朋友”,要是明晃晃地表露出自己的意圖,道德上就站不住腳了。

顯然,江景行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軟肋和短處。

池禮第一次有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有道德心和羞恥心的人,他想要的他就要去得到。要是江景行以人夫的身份找他談判,他肯定會狠狠嘲笑他一番,可是,江景行壓根沒有這麼做的意思。他似乎,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讓他氣惱又如鯁在喉。

他知道情緒化是不對的,這樣很容易自亂陣腳,可在這個男人麵前,似乎很難不做到不情緒化。

池禮迅速收拾好情緒,上前道:“江先生,好巧。晚上一起吃飯?說起來,你現在也是我的半個老板,我應當好好敬敬你。”

“彆,我可不敢當。”江景行不接這茬,眉峰微挑,“不過說起來,你怎麼會離開EVL加入鼎華?這降級可不是一星半點吧?”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嘛。”池禮笑意毫不動搖。

江景行露出困惑的神情:“原來,池先生這樣的大設計師也隻是‘雞頭’?這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

“您太過譽了。其實我離開禦華也不隻是如此,我和劉總存在一些理念上的分歧。”他又加上之前就找好的說辭。

溫藍也適時道:“其實他還是挺想留在禦華的。”

意思是:可不是她主動邀的他,江先生你可不要繼續吃這種飛醋了。

誰知江景行關切了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說起來,我和劉總還是老朋友呢,要不我跟他說說?我要是開口,你想回去禦華也不是問題。”

池禮被堵了個結結實實,忽然就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日光下,江景行的眼睛漆黑深邃,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那意思似乎是在說:編,您繼續編。

池禮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也不提要一起吃飯的事兒了:“藍藍,我先回去了,回見。”

溫藍巴不得他走,也客套地笑笑:“路上小心。”

眼見池禮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溫藍才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這兩人湊一起,就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側邊感受到一道強烈而刺目的視線一直定格在她臉上,她遲疑地、慢慢地回過頭。

江景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需要這麼依依不舍?”

溫藍:“……”她哪有?

她苦笑,“你這飛醋吃的是不是很沒有道理?你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啊江景行?每次見麵都這樣,不太好看。”

“我的客氣是看人的。要是有人把這種客氣當福氣,彆怪我不客氣。”他確實一點也不客氣,冷笑,抬腳朝前麵走,“都蹬鼻子上臉了,我還要忍著?真當我是吃素的?”

溫藍亦步亦趨跟著他,去拽他的袖子,搖一搖,又晃一晃:“那我拉黑他?”

“你還有他微信?”他望過來,眼神危險。

溫藍忙抬起頭:“我錯了我錯了,除了工作時間不理他。還是——你想讓他滾?”

“那我倒沒有那麼幼稚。”江景行失笑。

這個池禮一看就是死皮賴臉那種人,溫藍拗不過他的。

他也沒表白,就是一副朋友的姿態,她要是小題大做,反而不太好看。

何況,他加入的是鼎華,名義上幫襯她這個品牌,她趕他走?豈不是越俎代庖?她上司怎麼看?老板又怎麼看?

他沒那麼不近人情,也沒那麼幼稚。

而且,他不想讓她難做。

“還生氣嗎?”她歪著腦袋,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

他反手將她攬入懷裡,掰正她的臉去吻她。這個吻和之前那個吻不一樣,帶著一種狼性,充滿入侵意味。

好像是要懲罰她,要使她被迫臣服。

溫藍被他吻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往後躲了一下。

他趁勢鬆開她,隻是仍環著她的腰,過了會兒,又低頭捧起她的臉。

他們挨得極近,在剛剛的接吻中,她後背被他抵上了車玻璃。

溫藍垂著頭,臉蛋有些紅,低聲哀求:“去車裡吧,彆在外麵。”

這一次江景行沒堅持,抬手就拉開了車門,將她推入了車裡。

這次的司機竟然是個女生,模樣清秀,看到江景行辦推半抱地將人抱上來,還怔了一下。

顯然,她不認識溫藍。

在她的印象裡,江總向來不近女色,對各路投懷送抱的女明星名媛都不感冒,這樣細心溫柔地對待一個女人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這是我夫人。”江景行簡單解釋。

女司機忙道:“夫人好,夫人您真漂亮。”不忘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溫藍。

當然,沒敢盯著久瞧。

隻是感慨英雄難過美人關,看著一心撲在事業上的江景行也有軟肋。

……

吃完飯後,已經很晚了。溫藍被江景行牽著走到外麵,冷風刮來,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怎麼會這麼冷?不是快要五月份了嗎?”

江景行覺得她皺鼻子撒嬌的樣子很可愛,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捏她的鼻子。

溫藍不爽地甩開他的手:“你彆老捏我鼻子,捏扁了怎麼辦?”

他皺眉思索會兒,爾後伏低了,認真建議:“再給你捏回去?”

“滾!”她笑著推搡他,“鼻子能捏回去?你以為捏橡皮泥啊?!”

江景行涼涼地掃她,哼笑一聲,單手入兜:“你也知道鼻子不能捏扁搓圓啊?”

溫藍就有些訕。

這邊很暗,隔很遠才有一盞路燈,地麵是很老舊的那種油柏路。

風吹過,冷得她瑟瑟發抖。

她忍不住抱怨,手往他懷裡伸,被他捉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她這才感覺暖和了點,像隻被牽著的小狗一樣跟著他往前走:“北京的氣溫也太變態了吧?這都五月了,晚上怎麼還這麼冷?”

“我不覺得冷啊,是你穿得太少了。”

見他不配合,她飛了他一個眼刀子:“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

他都笑了,偏過頭睨她:“時間還早,要不要去逛逛?”

“好冷啊。”

“那去商場?”他單手指了指前麵,“那就是,幾步路就到了。”

“有電影院嗎?”

“你想看電影?”

“嗯。”主要也沒什麼彆的娛樂。

這會兒,她就想跟他呆一塊兒,多一點時間也好。

她以前很煩情侶間這樣膩歪,總感覺肉麻得很。但是,和江景行在一起似乎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她說不清是她現在心態變了,還是因為和江景行在一起的緣故。

商場是老商場,地上還鋪著那種廉價的老式白瓷磚,染著不知名的斑斑汙跡。燈光昏暗,四周幾乎沒什麼人,偌大的地方一眼望去卻很是蕭條。

溫藍隨意找了個貨架看了看,上麵的東西標價很便宜,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人這麼少?”

江景行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不用她將話說完整:“不止是商場,這個社會,不都是這樣?舊不如新,要是還沒有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去用心經營,誰還願意光顧?你看看這地麵,這裝修,看這都覺得賣的不是什麼好貨了,人都是視覺動物。”

溫藍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但又似乎不是很認同:“但其實東西是一樣的是不?這麼便宜,以後我來這兒買。”

“油費不是錢?省的那兩毛還不夠付這個的。”他善意提醒,好笑地看她。

溫藍一噎。

看她吃癟,他又笑了笑,用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算是變相的討好。溫藍把手移開,他又勾過來,她又移開,他又勾過來,樂此不疲。

三四次後,她哼一聲,不躲了。

他趁勢撈起她的麵孔,深深地吻了下去。

兩人相擁著、吻著,不刻就到了電梯間,江景行空出一隻手去按電梯按鈕。

耳邊聽得電梯清晰的升降聲,她的臉紅了,推開了他。

電梯門開了,裡麵出來一個清掃的大爺,一邊低頭說著“讓讓”一邊將車推出來。

清掃車很大,幾乎占據了一大半電梯箱。

溫藍想起江景行有潔癖,本能地拉住他往旁邊一閃。他怔了下,垂頭看著她。

她本來沒有在意這種小動作,可被他這樣深切地注視著,一顆心忽然亂得可以,咚咚咚地作響,似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的原因,她總感覺那大爺離開時看他們的目光挺曖昧的。

溫藍低著頭,任由江景行拉著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他按了下按鈕。

她看到按鈕亮了,然後數字變幻,緩緩上升。

四周太安靜了,電燈老舊失修,散發著昏寐的光芒。

她盯著那按鈕發呆,還挺專注的。耳邊聽得江景行低沉地喚了她一聲“溫藍”,她才轉頭:“嗯?”

他的眼神很無奈,但眼底似乎又有更深更沉的東西。直白地翻譯過來就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不解風情”。

溫藍詫異於自己那一瞬間就讀懂了他的眼神,隻是遲疑了片刻,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她的視線順著他貼身的毛衫往上,看到他流暢清冷的下頜骨,不知怎麼,心裡有一種難耐的渴求,仰頭送上自己的唇。

江景行抬手按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單手摟著她纖瘦的腰,舌尖勾著她的舌尖,迫切又淩厲。

溫藍被他吻得身子發軟,隻能牢牢勾著他,堪堪掛在他身上。

身體這樣緊密貼合,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沼裡,每動一下都萬分艱難。

江景行卻放開了她,隻是親了親她的耳垂。

溫藍迷蒙地看向她,眼中還有沒有消散的情.欲。

他指了指門口:“電梯到了。”見她還瞪著他,他摟緊了她,在她耳邊笑,“不是要去看電影?”

她不說話,沉默地被他牽住去,心裡恨恨地想:那就彆撩撥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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