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番外之圓滿 溫藍X江景行,江景行VS……(2 / 2)

婚後再說 李暮夕 14080 字 11個月前

“什麼?”她笑,仰頭,佯裝不解。

“還跟我裝?季淑慧的事兒。”他跟她挑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索取的意思很明確。

溫藍真沒想到他能這麼直接,把挾恩圖報的意圖這麼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她心裡確實也很感激,這麼多年以來他對自己的付出。

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趁他望著她的時候狠狠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

“可以了吧?”她放開他,重新站直了。

他的表情卻很平淡:“就這樣?”

溫藍:“……不然呢?你想怎麼樣啊?”

江景行好笑地看著她:“是誰說要報答我的?現在不過是讓你自己主動點,你呢?這點耐心都沒有,還好意思?”

他說的挺幽怨,讓溫藍頓時產生一種“好像真是她不對”的感覺。

加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天生氣勢上就矮了一頭,隻得道:“我不對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他唇角微微上揚,“知道季淑慧有多麼難搞嗎?雖然我爸跟她有些交情,但也不算多麼深,又這麼多年沒聯係過了。我一開始約她,她都不理我,她這種藝術家很討厭我這樣的充滿銅臭味的資本家。一開始壓根沒給我好臉色看。”

見她神色怔忡,他唇角微提,又正色道:“我可是求了她好久,麵子裡子都踩在腳底下了。讓你謝謝你,你都不願意,真傷心。”

他拿腔拿調的,溫藍還真有些吃不準。

一開始她覺得,江景行這人哪怕隻做三分,也要讓人千百倍地感受到他的付出。可是,那些年他為她做過的事兒,他卻一件都沒有告訴過她。

這讓她感覺摸不透這人的同時,又覺得他其實挺真的。

“謝謝你。”她鄭重說。

“就這樣?”

溫藍歎氣:“那你說怎麼樣吧?我也不知道你想怎麼樣啊。”

“明天禮拜天,你不許去公司,在家裡陪我。”他說。

溫藍怔了下:“可是我明天公司……”

瞥見他的目光,她隻好把後麵的話咽下去,轉而道,“那好吧。”

第二天,她果然履行約定,一整天都待在家裡陪他。

可是,人一旦知道自己不用去公司,就會產生惰性,那天早上她在床上躺到了九點還沒爬起來。

而向來早起的江景行,居然也沒有叫她,就那樣將她小小的身體圈在懷裡,低頭吻她的臉頰,手指搡弄她的發絲。

溫藍賴床的時候就很懶,壓根不想動,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推他:“彆碰我,我要睡覺!”

“你睡你的,我親我的。”他大言不慚,偏偏眼底還帶著笑意。

溫藍眼皮都撐不開了,不然真得睜開眼睛給他一拳頭。

她打了個哈欠:“我真的好困,你彆欺負我了,讓我再睡會兒。”

這般示弱,臉上都寫著“放過我吧”,他一顆心軟得不行,輕輕一笑:“好吧,那你睡,我就抱著你,不做彆的。”

她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靠在他胸膛上睡著了。

江景行單手抱著她,單手打開手機給周叢發消息,讓他代替自己去開一個不太重要的會議。

關了手機,他回頭看她。

她睡著的模樣格外安靜,哪裡有平日張牙舞爪的樣子?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食指撚了撚她柔軟的唇角。

睡夢中的她眉頭微皺,似乎是做夢夢到了不好的東西,略微掙紮了一下。

他又笑了笑,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

江景行離開時,溫藍還在床上睡著。

他動作放得很輕,怕吵醒她,她一旦睡覺時被人吵醒,那肯定是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

原本都要離開了,他又停下來,拿出手機對著她毫無形象的睡姿拍了兩張照片,保存到了相冊裡。

等她醒來,要是他發給她看,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

這麼想著,他心情不錯地離開,直奔約定的地點。

傅京南早就到了,坐在餐廳的角落裡。

桌上擺著一盤鹹豆沙,還有幾個蛋黃卷,都是這家手工製作的甜品。

玻璃壺裡盛著清澄的茶湯,壺麵上飄著幾瓣玫瑰花。

江景行走過去,將脫下的西裝遞給服務生:“勞駕。”

這才在他對麵坐下。

兩人有很久沒有這樣坐在同一張桌上了,一時都有些沉默。

過了會兒,傅京南才笑著開口:“好久不見。”

這個笑容算是打破了彼此間兩兩相覷的尷尬,江景行也淡淡地笑了下,誠摯道:“這些年在國外好嘛?”

“好不好你不知道?合作的那些項目,不少都出自你的手筆吧?”傅京南淡淡瞟他一眼,說不算嘲諷,但也多少有些哂笑的意味,似乎是在暗指他不真誠。

他們之間沒必要搞這些虛的。

江景行語塞,難得有一天被人這樣將軍。

有那麼會兒,向來能說會道的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後來還是傅京南笑了笑開口,繼續話茬:“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也沒有意義,隻要你好好對溫藍就行。”

江景行乾笑:“對不起。”

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為他曾經的一念之差,做過的錯事。

傅京南說:“我隻要你承諾我,你會一直對她好。”

也不枉他當年放手。

其實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江景行喜歡溫藍,他對彆的女人很少會那麼上心。可能,那會兒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當局者迷,他這個旁觀者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嫉妒也有,不安也有,甚至一度想要跟他攤牌,讓他離自己的女人遠點。

後來,到底還是礙於兄弟之情,隻是暗暗提點,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江景行那麼聰明,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以他的驕傲,也不會再纏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和溫藍到底還是走向分手。

即將分手的前夕,其實他已經看開。

這是他生命裡的求而不得,也是他不得已的放手。

是他一生懦弱的象征,卻也昭示著他的豁達。

“你還是一個人嗎?”半晌,江景行問他。

“嗯。”傅京南端起桌上的茶杯,靜靜看著杯子裡的茶水,還有茶麵上漂浮著的花瓣,笑了笑說,“習慣一個人了。”

其實和溫藍分手後他試著找過,不過都維持不了多久,也很難投入,很快就失敗了,後來就乾脆單著了,專心事業。

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失敗感情,後來的那些,都不能叫戀愛。

不過,他也不想把這事兒表現出來。

抬頭時,他故作輕鬆地對江景行笑了笑:“還是一個人好,少個人管著我,日子舒服極了。倒是你,溫藍可不是什麼乖女孩,能24小時看死你。”

“我甘之如飴。”江景行笑了笑。

笑容很淡,情不自禁地提起唇角。

傅京南心裡刺了一下,哪怕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窗外。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他把杯子裡的茶喝光了,站起來。

“我送你。”江景行起身,叫來侍者接過自己的外套。

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兩人沿著路邊走了好一段路。

江景行坦然:“其實我挺嫉妒你的。”

傅京南腳步一頓,不知道是覺得好笑還是彆的:“你?嫉妒我?”

“嗯。”他兀自說,“你媽雖然管你管得很嚴,但她是真的關心你,我從小就沒人管。”

“你想要這種‘管’?那咱倆換換?”傅京南嗤了一聲,瞟他。

江景行也笑了,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有自己的長處也有自己的劣勢,人在羨慕彆人的時候,可能彆人也在歆羨著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他擁有太多,為什麼要計較一些原本就不屬於他的?那樣費儘心力,機關算儘,也不可能事事圓滿。

有時候,什麼都要力爭第一,何嘗不是另一種不自信的表現?什麼都要控製在手裡,何嘗不是害怕失去?

回想過去的種種。

這一刻,他忽然真的釋然了。

“那我就送到這兒吧。”江景行停下步子,對他淡然一笑,“京南,你慢走。”

“我不送了。”

傅京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回以平淡的一笑:“好。”

“我後天就回德國了,有緣再見吧。”

江景行站在原地,目送他上了車,車窗升起,車子在視野裡緩緩遠去,化成一個黑點,直至再也看不見。

有一片落葉被風卷起,打著旋兒飄落在他肩頭。

他看一眼,信手拂去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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