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給我讓個位置!”
記者爭先恐後地往前擠,但都被紀臨身邊的保鏢給攔下來,一時間混亂的場麵令已經習慣了的紀臨都皺起了眉。但很快地,紀臨的視線往酒店內部掃去,像是瞥見了什麼,目光凝住,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兩三下推開擁擠的人群,硬生生擠出一條路衝了進去。
紀臨的舉動太過明顯,嗅覺敏銳的記者們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鏡頭一轉對準了紀臨衝去的方向。從沒見過紀臨如此激動的樣子,難不成是看見心上人……哦,原來是看見風尚的副主編於玲了?
看清了那邊站著的人後,記者大失所望,於玲的年紀都能當紀臨的媽了,肯定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難道紀臨跟風尚又有新合作?沒有勁爆消息,記者們就失去了動力,對準紀臨的鏡頭又百無聊賴地挪開。
因此,沒有人注意到,紀臨衝過來站定後,隻朝著於玲問了聲好,眼神就立馬溜達到了於玲背後的司雨身上。
這是紀臨頭一次看見司雨盛裝打扮,貼身的雪白長裙勾勒出纖瘦的身體線條,越發襯得腰肢細軟,盈盈不堪一握,長發被妥帖地盤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因為是參加晚宴,司雨上了點淡妝,擦上胭脂後,一向蒼白的麵上多了一抹嫣紅,望上去比平時有生氣多了,端的是難得的美人。
紀臨心中的小人幾乎要忍不住呐喊了:他姐姐真好看!衣服也好看!怎麼樣都漂亮!
司雨注意到紀臨灼灼的目光,側過頭對他笑了笑,這一笑,紀臨也立馬回了個笑容,隻是那表情怎麼看都有點傻兮兮的,弄得一旁的小艾不忍直視地彆過頭去。
紀哥啊,你好歹收斂一點,大庭廣眾之下呢……
然而紀臨並沒有聽到小艾的祈禱,他掏出手機就塞進小艾手裡,指揮道:“幫我跟……咳咳,幫我跟玲姐她們合個影。”
小艾麻木地打開攝像頭,望著鏡頭裡的心機婊·紀臨不動聲色地擠開於玲,一個大男人硬是插在中間,身體還刻意往司雨那邊偏過去,自覺他們的紀哥已經沒救了。
拍完後,小艾瞄到紀臨飛快地將照片裡的於玲P掉,隻剩下他跟司雨的合照,並且還將這張照片設為背景後,更是證實了這個猜想。
小艾:……紀哥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隻敢背著人家偷偷摸摸做,是不是男人!
“我慫我快樂”的紀臨還是很有分寸的,這裡人來人往的,確實不適合說話,因此合影之後,他也沒繼續纏著,乖乖地放司雨兩人離開,隻是望著司雨背影的眼神透著依依不舍。
要是能認回自己姐姐就好了……紀臨想,他其實曾旁敲側擊地問過母親段茹蘭,可一旦稍微提及到這個姐姐,段茹蘭就諱莫如深地喝止他,那態度豈止是不想提,簡直就是厭惡,紀臨怕段茹蘭多想,也就沒敢再說。至於他父親紀文翰,怎麼可能認回一個不是自己的種?
因此,哪怕紀臨多麼想光明正大地叫司雨一聲“姐姐”,他還是不得不抑製這股衝動。如果因為他的私心連累到司雨,他一定會後悔死的。
目送著司雨離開,紀臨正想往另一邊走,背後突然響起一個驚喜的女聲:“紀哥!”
紀臨回頭一看,看見許清宛提著裙子,眼裡帶著羞澀地望著自己,不由頭疼。
這個許清宛不知什麼毛病,他們倆也就是那次拍攝MV合作過一次,以前完全不認識,但許清宛總是拿那種仿佛他們早就戀愛結婚了的眼神盯著他,隻要他跟異性說上一句話,許清宛的眼神就會浮現譴責,好像紀臨背叛了自己似的,弄得紀臨不勝其煩。
甚至私底下,紀臨還懷疑過許清宛是不是有妄想症,否則他怎麼老覺得,許清宛是把自己當成她的所有物來看待呢?
現在一碰麵,紀臨壓根不想跟許清宛多說,敷衍地點點頭,轉身就想走。誰知,許清宛見狀立刻小跑攔在紀臨身前,甚至還試圖抓住他的手,被紀臨敏捷地一側身給躲開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紀臨的耐心瀕臨告罄。
“紀哥,你聽我說,我隻是、隻是想提醒一下你……”許清宛失落地望著自己的手,覺得十分委屈,但她依然不放棄,“紀哥,那個叫周司雨的女人不懷好意!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千萬彆被騙了,她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夠了!”紀臨本以為許清宛能說出些什麼,一聽這話,怒極反笑,眼神倏地冰冷下來,“這次我就當你是胡言亂語,要是再被我聽見你汙蔑她,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周司雨不懷好意接近他?他求之不得!姐姐要是有這個心思,他早就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
許清宛見紀臨不信,慌亂中連掩飾都忘了,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阿臨,我說的是真的!周司雨對你不是真心的,她隻是想……”
紀臨半點也不想聽下去,直接打斷:“許小姐,首先我跟你不熟,麻煩請不要直呼我的姓名。另外,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的私事如何,你還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許清宛哪裡見過紀臨對她說重話,眼中當即蓄起了淚,看起來頗有點可憐。她還不死心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紀臨的衣角:“阿臨……”
這一次,是小艾擋在了前頭:“許清宛!紀哥好說話,不代表我也好說話,你再敢亂說,是不是不想混了?”
麵對小艾,許清宛收起眼淚,怒瞪了她一眼。這是哪裡來的女人,居然敢靠近紀臨!
扔下警告後,小艾趕緊推著紀臨離開了這裡,這個瘋女人有病吧,她以為自己是誰!
許清宛本想跟上去,但紀臨的保鏢不動聲色地擋住去路,她隻好悻悻然地放棄,恨恨地想:都怪周司雨!不行的,她一定要阻止,否則阿臨還是會被那個惡毒女人欺騙的!
正被許清宛怒罵的司雨此刻卻心情舒暢,她走近宴會廳,放眼望去,幾乎所有人的氣運都是粉色或者紅色的,不過也對,能參與這種級彆的晚宴,肯定都是有相當地位,氣運怎麼可能不好?
對於司雨而言,身處這種環境,就如同從鬨市來到了森林,空氣都清新了好幾倍,她感覺著源源不斷的氣運湧入自己的身體,病痛一掃而空,整個人從未有過的輕鬆,幾乎要喜極而泣。
啊,這旺盛的氣運,這回真是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