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看見許清宛的眼神起,司雨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了,隻是不曉得她這敵意到底從何而來?
“她怎麼敢?!這可是梁導的劇組,梁導最討厭一個班子裡互相傾軋的事情了……”沈悅驚呼一聲,四處望了望,然後靠近司雨,低聲說,“司雨姐,我剛才錄了像,你說需不需要……”
司雨有點驚訝於沈悅的機靈,但還是搖頭:“不用。”
沈悅有點不甘心:“為什麼?也讓彆人看看許清宛是什麼嘴臉嘛。”
“你啊,這種視頻流出去,能說明什麼?這段戲是導演同意了的,完全沒問題,而且這可是原片,在剛開拍的階段泄露出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劇組徹查,很容易就扯出我們來?”司雨見沈悅懵懂的樣子,耐心道,“當然,這段視頻你可以留著,萬一以後用上了呢?”
沈悅趕緊點頭。
休息室不想去,司雨便提議兩人出去走走,沈悅取了件乾淨的大衣替她披上,以免著涼,接著兩人便從後門偷溜了出去,剛一走出劇組,沈悅就看見有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沉默地圍了上來,堵死了她們所有去路。
“你們是誰!”沈悅像護小雞崽似的將司雨攔在身後,警惕地看著這些人,心中暗暗叫苦,來者不善啊,可是影視基地這麼熱鬨,他們不敢胡來的吧?
那幾個黑衣人看也沒看她,為首的那個上前一步,徑直望向司雨,恭敬地道:“周小姐,外頭起了風,您容易受寒,五爺吩咐我們必須妥善照顧好您,不如請您上車歇一會?”
“司、司雨姐……”這些黑衣人全都是刀尖舔血出來的,身上氣勢不同凡響,普通人見了難免害怕,沈悅不禁拽了拽司雨的衣角。
司雨拍了拍沈悅,示意她放鬆,然後對這些黑衣人說:“有勞,替我多謝五爺。”拒絕肯定是不能拒絕的,既然他們都搬出陸五爺的名號,司雨相信如果她說不,肯定還會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妥協,既然如此,倒不如省點事。
這些黑衣保鏢將兩人引到了車上,車內布置十分豪華,底部鋪了柔軟的毛毯,中間支起一張小桌,桌上擺了驅寒的薑茶以及各色開胃的小點心。
“五爺說了,讓我們記得提醒您按時吃藥。”為首的黑衣人將裝著藥丸的瓷瓶放到桌上,待司雨兩人坐上車,他們就默契地遠離了車子,將空間讓了出來,“您若有什麼需要,隨時開口就行。”
“還真有一件事。”司雨突然想起自己的疑惑,眯了眯眼,既然有現成的人脈在手,不用白不用,就當是賠她的精神損失費了。她看向那個首領,道,“麻煩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許清宛這個人?從她進娛樂圈之前查起,我想知道她的底細。”
那首領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您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不用請示一下五爺嗎?”司雨有點狐疑。
首領笑了笑:“五爺已經把我們調到周小姐身邊了,我們自然是儘力滿足您的要求。”
沈悅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等到那些人離開,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司雨姐,這都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嚇人啊……”
“這就彆管了。”司雨嘴上搪塞了沈悅,心中卻有點不平靜,她記得陸五爺當時說留了人給她,但她一直沒見著人影,還以為隻是說說罷了,誰想這些黑衣人竟然都跟到劇組來了!
她悚然一驚,隻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陸家的觸角簡直無孔不入,那個神經病到底在她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
司雨神情複雜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檀木鏈子,這是陸五爺強製要求她戴上的,說來奇怪,這鏈子似乎真的有靜心作用,所以司雨也就沒摘。
現在細想,頓時覺得這手鏈也是個燙手山芋。
一旁的沈悅瞅見司雨糾結苦惱的模樣,偷偷咽了口水,美人蹙眉的模樣可真好看……隻是這美人跟紀臨關係匪淺,而且看起來似乎有大人物罩著,難道大有來頭?
就在沈悅胡亂猜測司雨的“背景”時,一個人小跑到梁千導演身邊,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梁導登時臉色大變。
“你說什麼,紀氏威脅要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