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五爺幾乎沒有思索,點頭:“可以。”
許清宛仍被兩個保鏢製住,她看見陸五爺輕易答應了司雨的邀請,而麵對她時態度卻冷得像冰,不甘的妒火湧上心頭,她不受控製地開口道:“司雨,你真是不夠意思,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司雨這才記起許清宛,她蹙起眉,回過頭去,語氣十分冷淡:“我想我們並不熟,我的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
司雨在劇組裡時,表現出來的脾氣一直很好,人也軟軟的,她乍一拿出這副態度,看得許清宛一愣。過了半晌,許清宛才勉強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隻是有點好奇……”
許清宛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令司雨很是反感,她也不管挨近陸五爺會讓自己身體不適,故意當著許清宛的麵,挽上五爺的手臂,軟軟道:“那你找錯人了,我可做不了五爺的主,您說是吧?”
陸五爺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泛起丁點笑意。他的眼瞳裡倒映著司雨仰起小臉的嬌憨模樣,明知這小姑娘是故意討好,是在狐假虎威,可他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既然他決定要將人養在身邊,那麼不管要養多久,在這期間司雨就有肆意妄為的權利,陸家人從來無需仰人鼻息。
“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做主——待會你想去哪兒吃,你來定。”陸五爺聽見自己的聲音中帶著愉悅的笑意,他很喜歡司雨的親近,尤其是當司雨主動,不僅僅因為她身體冰涼,還因為這小姑娘抱著跟隻兔子似的,軟綿綿的手感極佳。
陸五爺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向大門外,經過許清宛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許清宛見他停下,勉強抑製住看向司雨的不甘目光,眼含期待地凝望他:“先生……”
被拖著走的司雨瞥見陸五爺唇邊勾起的輕笑,心中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她雖然不喜歡許清宛,但卻知道陸五爺的手段,惹惱了他,說不定許清宛真會被扔出去沉江,那樣就有點過了。
於是司雨開口道:“五爺,你彆理她,我們去影視基地外麵那家中餐館怎麼樣?我記得那裡的江城菜做得很地道。”
陸五爺豈會不知道司雨的小心思,對他來說,許清宛就像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是死是活其實都沒多大關係,但既然家裡養的小兔子開口了,他也就將這個人拋之腦後,繼續擁著司雨進到外麵停著的車子上。
五爺一走,製住許清宛的保鏢終於將她放開,沉默有序地撤去,許清宛一得到自由,雙腳一軟,立刻跌坐在地。
之前被人捏住的肩膀處火辣辣的疼,許清宛心中的委屈幾乎要湧到嗓子眼上,她抬起頭,恨恨地盯著司雨離去的方向,剛才司雨的那句冷漠的“彆理她”一直在耳邊循環,讓許清宛深感被羞辱了。
那個男人不理會她就算了,可是周司雨——她憑什麼嘲笑自己?她不就是仗著有人撐腰才如此得意忘形嗎,可是陸家最終會成為誰的靠山,還不一定呢!
……
離開酒店後,陸家的車很快將司雨送到了她所說的那家飯店。
陸五爺喜靜,更不喜歡跟彆人擠在一起吃飯,司雨剛想下車,就被他拽住手腕拖回了身邊,等保鏢們將整間飯店包下來,清完場後,陸五爺才拉著司雨下車。
店裡一個客人也沒有了,飯店老板誠惶誠恐地將他們迎去最豪華的包間,陸五爺看也沒看遞過來的菜單,直接扔到司雨懷裡:“想吃什麼自己點。”
司雨捧著菜單,像是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
其實吧,隻要坐在陸五爺身邊,她光顧著吐血,什麼食欲也都沒有了,說要來吃飯隻是個轉移話題的借口罷了,現在實在是吃不下啊……
當然這種話不能明說,司雨委婉地問:“您喜歡什麼口味的,我先替您點了吧。”
陸五爺轉著佛珠,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樣,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凡人:“隨便,薑蔥不能放,香菜不能加,太鹹太甜的不行,醋最多隻能放一勺,動物肝臟和植物根莖全部不能要,烤的不行,鹵的也不行,少放油腥。”
司雨:“……”等會,您這像是隨便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