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想了想,主要是她負責坑人,而紀臨每次都能上套,所以總體來說還是挺有趣的:“開心呀。”
陸星洲豎著耳朵,努力縮起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陸五爺揉了揉司雨的發絲,十分溫和地說:“我看你吃溫遠做的菜,吃得也很開心,我為了你的事,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你便親自下廚做一頓飯,當作是謝禮吧。”
陸五爺這話跳躍得毫無邏輯,司雨愣了愣,然後就發現車子調轉方向,向自己家裡駛去,不到十分鐘,就停在了她家樓下。
陸星洲怕說多錯多,再待下去陸五爺就要把他的地給擼掉了,於是把人送到後不敢多停留,立刻就開溜了,剩下司雨睜大雙眼問:“你要來我家?”
陸五爺並不回答,直接拉著她走上樓,司雨迷迷糊糊地被陸五爺牽進廚房裡去,才明白這人是來真的。
行吧,看在他今天幫自己在段茹蘭麵前出了口惡氣的份上……
司雨無奈地挽起頭發,戴好圍裙,翻看了一下家裡的存糧,發現隻剩下一捆麵條,還有幾個雞蛋,她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雞蛋還有麵條,應該不在陸五爺的黑名單裡麵吧?
沒辦法,這位爺口味太挑剔,搞得司雨現在看見食材,就不由自主地分析起來。
那就雞蛋麵吧,雖然是簡陋了點,但大半夜的也不可能立刻出去買菜了。司雨翻出幾把蔥,正想切點蔥花提味,陸五爺站在她身後看著,冷不丁皺起眉說:“不要放蔥花。”
司雨:“……”好吧,你是客人,聽你的。
她將蔥放回原位,心想那就另外切點蔥蒜拌醬汁製成拌麵醬好了,但她的手剛有伸出去的趨勢,陸五爺就說:“都不要。”
司雨:“……”行吧,反正不是她吃。
總算把麵條煮開,司雨煎了兩個金燦燦的荷包蛋,正想給麵條裡放點鹽,陸五爺又在那兒挑剔:“太多了,少放點。”
司雨:“……”是她錯了,她就該清水煮麵條,什麼都不放!
……
此時此刻,紀家依舊愁雲慘淡,紀文翰的臉上被段茹蘭抓出了好幾段血痕,他們倆又打又吵半天,直到公司那邊有人耐不住打電話過來,說不定還要繼續糾纏下去。
紀文翰的助理十分焦慮:“紀總,您快想想辦法!西郊那塊地皮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被買走了呢?我這邊快撐不住了,您趕緊回公司主持大局吧。”
主持大局?還有什麼大局可言?紀文翰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他倒是也想力挽狂瀾,可是這次出手的是陸家、是那位陸五爺,哪裡會有人幫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應付完助理,紀文翰也沒了吵架的心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冷聲問段茹蘭:“你老實告訴我,那個周司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針對她?”
段茹蘭的妝發全都散了,正捂著臉嗚嗚地哭著,聞言啜泣聲乍然停了幾秒:“她是,她是……”
見段茹蘭吞吞吐吐,紀文翰越發肯定她針對司雨,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紀臨這麼簡單,黑著臉追問:“事到如今,你還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嗎?現在因為你得罪了人家,陸五爺就讓我的資產大縮水,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毀掉整個紀家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還是說,現在的奢華生活你厭倦了,不想過下去了?”
“不是,文翰,我事先真的不知道……”這個威脅對於段茹蘭非常有用,她立刻放下手,慌慌張張地解釋,“那個丫頭,就是我以前的孩子……”
“你的孩子?”紀文翰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眼神震驚,“你不是說你那個孩子得了病,活不到成年嗎?”
“我也不知道啊!”段茹蘭哭著說,“所有的醫生都是這麼說的,我沒想到她會再次出現,那就是個窮丫頭,她怎麼可能跟陸家扯上關係!”
“現在追究這個還有意義嗎!”紀文翰真是被這個女人的愚蠢短見給打敗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從司雨那邊下手,該賠罪的賠罪,爭取能讓陸五爺放紀家一馬。紀文翰揉著眉心,命令道,“你是周司雨的親生母親,不管怎麼樣,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她總不能不認你,你明天立刻帶點好東西上門跟她道個歉,解釋一下之前的誤會,要是能跟她重歸於好那是更好,不行也不要緊,總之要讓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懂嗎?”
段茹蘭被一連串的變故給打擊懵了,如今正六神無主,見丈夫發號施令,也不去想可行性有多大,連忙點點頭,應承了下來:“對的對的,我明天就去,立刻就去!”
同時她也在心中暗恨,周司雨那個死丫頭飛上枝頭,竟然完全不告訴她,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媽了!
兩人自顧自地商量著後續的補救措施,卻沒有發現紀臨正站在樓梯上安安靜靜地聽著,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