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紀臨去問,他就看見剛才那條信息被撤回了,緊接著發來了一條語音,他點開一聽,是自家姐姐熟悉的溫柔軟糯的嗓音:“阿臨,我沒事,抱歉剛才我不小心摁錯了,你彆在意。”
這也能摁錯?他又不是小孩子!
紀臨是一萬個不相信,他嘴上安撫著司雨說沒事沒事,腳下卻飛快地跑到梁導那裡,說了聲有事先走,梁導瞅著他麵色不善,隱隱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還以為他家裡出了什麼大事,趕緊揮手將人送走了。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梁導也確實沒猜錯,紀臨現在如臨大敵,匆匆忙忙離開就是去處理家事的。
助理小艾就等在門口,紀臨坐上車後,沉著臉說了句:“去司雨姐家裡。”
小艾大吃一驚:“現在?!我的紀哥哎,你看看這都多晚了,這個點鐘你去一個女孩子家裡,如果被狗仔拍到,明天會傳出多麼難聽的消息,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小艾不說還好,一說紀臨的臉色更黑了:“都這麼晚了!”他姐身邊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也不知是不是成年人的直覺,紀臨非常肯定拉黑他的一定是個男人,因此一想到三更半夜司雨家裡還賴著一個男的,他就氣得不行,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司雨家門口。
“你彆管了,快開過去。”紀臨難掩煩躁。
小艾見狀不好再勸,隻能讓司機照辦,同時在心中不斷歎氣,紀哥怎麼一副去捉/奸的表情呢,他不是說過跟司雨隻是姐弟之情,難道都是□□?
而此刻,被紀臨惦記著的司雨十分艱難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尋得一絲空隙矮身從陸五爺胳膊底下鑽出去,極力忽略掉背後燃著暗火的視線,徑直衝向衛生間,先是吐了一陣血,然後打開水龍頭就往臉上潑冷水。
從剛才陸五爺吻上來開始,司雨臉上的燥熱就一直不曾消退,就算潑了幾捧冷水,也是收效甚微,她抬頭看向鏡子,鏡中人兩頰飛紅,卻不是以往發燒時那種病態的紅暈,而是含著羞意的,就連杏眼裡也蒙上一層水霧。
更糟糕的是她的唇上,一片狼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被反複□□了好多次,司雨簡直沒眼看,得了,弄成這樣,她得有好幾天不敢出門見人了……
方才她被陸五爺突然俯身親吻的動作嚇得一臉懵,結果這人倒好,單方麵宣告完後,就自顧自地撬開她的嘴唇開始攻城略地。司雨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的肺活量怎麼那麼好,都不帶換氣的,正當她以為自己要麼活活憋死,要麼會吐血而亡的時候,紀臨打了過來。
司雨如蒙大赦,她正想伸手去掏大衣口袋裡的手機,卻在半道被陸五爺擒住了手反剪在背後,隨後,這個男人就一邊將她摁在料理台邊上啃咬,一邊分心掛斷了電話。
紀臨堅持不懈打了三次,他就掛斷了三次,最後耐心告罄,不耐煩地把人拉黑了事。
後來紀臨又狂發微信,司雨實在忍受不了想要吐血的衝突,軟聲軟語地在親吻的間隙求陸五爺讓他歇一會,這人才慢條斯理地收了手,不過五爺顯然對紀臨這個三番四次來打擾的人很是不爽,當即發去一條質問,還好司雨及時搶過來撤掉,否則不知道他還要說些什麼呢。
吐完血,司雨軟著雙腿走出來,一眼就看見把她弄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閒適地坐在沙發上,衣衫整潔,從容淡定,左手轉著佛珠,右手正翻看著她的畫冊手稿,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司雨:“……”衣冠禽獸!她在心中暗暗罵了句。
就在這時,家中的門鈴忽然被按響,下一秒,司雨就聽見外麵狂敲門的聲音:“姐,姐你在家嗎?開開門吧!”
司雨隻覺得剛才吐血吐得不夠徹底,喉頭又一口淤血湧了上來。
自己不是已經跟紀臨解釋過,說沒有事一切都是誤會了嗎,他怎麼還跑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