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想到兒子的死,心口也陣陣發痛。她堅定的點點頭,說道:“是,老爺。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嫌命長,敢伸這個手。隻要被我查到,我定將他們碎屍萬段。到時候,老爺彆心軟就好。”

林如海怎會心軟!他們林家子嗣難得,被害的可是他林如海多年來唯一的兒子。而且他們夫妻兩人的姓名都還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害了,這時候心軟,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所以他補充道:“不單單是殘害幺兒的凶手。還包括了所有不懷好意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姑息,全部清理出去。”

賈敏頓時覺得難辦了,皺著眉頭說:“老爺,這買進來的還好說。這......如果是金陵老家來的呢?”

金陵老家來的仆人們大多都是家生子,侍奉林家多年,在老家裡的勢力也是盤根錯節,賈敏處理他們就越加小心,有時候還要顧念一下林如海的麵子,不能像采買進來的人,可以隨意處置。

“情節嚴重的,就地處置了,隨後稟明金陵家尊即可。如果情節輕微,就將他們送回金陵老家。總之,絕不能留在府內。我不管你如何處理,我隻要你將咱這揚州府內給我整治的如鐵桶一般。斷不能再出現人命案了!”

賈敏笑著答應了:“好嘞!有老爺您這個準話,我就能甩開手腳放心乾了。您放心,我絕不饒了這些黑心肝的!”

“我的老爺啊!您也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誰,竟然連您這個聖心在握的禦史都敢下毒手。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哪還用你提醒,我自會安排的。”林如海此時也已有打算,隻是夫人是內宅家眷,此事不便與她商議,所以他也就按下不表。

“說起我的陪嫁,真是恨不能生生撕了賈家那些壞心眼的。老爺,您也見過我的妝奩冊子,除了京郊和金陵的莊子和田產,各式玉如意、金銀碗碟、珍珠瑪瑙、金釵耳墜、點翠珊瑚,琳琅滿目,可謂是良田千畝,十裡紅妝。可是你看看仙子所說,就給黛玉陪葬了些書籍,其他一概全無。若我泉下有知,想必都能被氣得活過來了。”

“不止!賈家所圖甚大,還有林家的家產呢!”林如海沒好氣的說道。他是真怕自家夫人對娘家榮國府心慈手軟,於是不住的火上澆油。

賈敏十分了解丈夫,也明白他的擔憂,於是氣狠狠的說道:“我怎會放過他們。我的黛玉就這麼葬了,下去後可如何生活啊!就幾本書,連個桌椅板凳碗筷氈條都沒有!”

“不行,我還是要再去看看黛玉。誒啊!我的玉兒啊!”

“走吧,一起去。想到光幕裡黛玉的結局,我這心裡也不好受。”

兩人前後腳出了房間,快步往黛玉的閨房處走去。

待兩人離開,丫鬟和婆子們才敢進入房間內打掃。

把房間裡的碎杯子、碎盤子和各種果渣都清理乾淨,兩個年紀偏大的嬤嬤,滿手風霜的抬著臟汙,弓著背出去了。

走了百多餘步,四顧無人,其中一個才小心翼翼的低頭湊到對方耳朵邊說道:“最近老爺和夫人房裡的瓷器換的有點頻繁啊,這都第幾撥了!次次都是咱們進去收拾的。”

旁邊的這人一聽,緊皺眉頭,用氣聲嗬斥她:“你皮癢了啊!想嘗嘗府裡的杖刑?”

隨後她四下看了看,發現無人注意,於是輕聲說道:“雖然換了好幾撥了,但是你看老爺夫人也沒鬨矛盾,人家感情好著呢。你彆瞎猜!咱們本就是最低等的打掃,想那麼多乾嘛!好好乾活,彆被主母趕出去了。”

之前摔碎的茶桌被收拾乾淨了,但是地麵上還有很多茶水和茶漬,晴雪叫來兩個粗使丫鬟,讓她們拿著布巾,趴在地上,仔細的清理著。

院門口想起了腳步聲,一個清脆的男聲飄了進來:“暮雨姐姐?”

晴雪走出來一看,笑了:“喲,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方圓啊。暮雨隨老爺夫人剛剛走了。有事?”

方圓是林如海身邊的書童,平時負責給老爺磨墨、整理書房,再就是被管家派著到處傳達消息和遞送東西。

晴雪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他哪敢得罪。於是討好的笑了笑,遞上了一封信。

“金陵老太太的來信,合著老太爺的一起送來了。劉大管家讓我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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