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掃發賣(1 / 2)

薑師爺也感歎道:“是啊!林家唯一的嫡子被害,這下好了,連個庶子都沒有,就剩一個孤女。說個不好聽的話,萬一出點問題,連個摔盆的都沒。也怪不得老太爺急的不行,安排過繼旁支的孩子了。”

“你看了寄來的信?”葛師爺好奇的問道。

他作為林如海身邊最重要的管賬師爺,肯定是深受林如海的信任。這薑師爺也不差啊!家信十分私密,林如海竟然讓薑師爺看了信件。看來薑師爺在林如海心裡的分量也挺重的。

薑師爺得意的笑了笑,“是啊。老太爺在信裡說了很多對策,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老爺就把信件直接給我看了。”

葛師爺雙手抱拳,向他拜了拜,十分佩服。

此時,遠在百裡之外的金陵林府,林老爺子和夫人也在議論著揚州的事情。

林老太太滿頭銀發,身上的錦羅綢緞、珠玉寶石和抹額上的祖母綠,將她襯托的雍容華貴。但是,此時她的話語裡卻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急躁。

“我的侯爺啊,你可真是心大!”

老侯爺身體健碩,雖然胡子都白完了,滿臉也都是皺紋,但是身子骨還是很棒的。林家一直子嗣單薄,所以家裡男丁們更加注重身體的保養和鍛煉。所以幾代人都比較長壽。

他嗬嗬一笑,說道:“你不是都寄信回去了嗎?怎麼,氣還沒有撒完?”

老太太可沒有被他蒙混過去,說道:“還不是你!我說直接安排人過去,你非要攔著。”

老太太錘著胸口,傷心的說道:“我的乖孫啊!在金陵多好啊!一去到揚州就沒了!肯定是那賈家媳婦沒用心照料。”

老侯爺歎了口氣,將兒子的信拿了出來,遞給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老妻:“我說過了,事情沒那麼簡單。你看,兒子寄回來的信。這信裡解釋的相當清楚。”

身後的丫鬟本來打算過來接信遞給老太太的,被侯爺揮揮手,趕出了房間。

老太太疑惑的拿起信,看了一下信件的日期,氣得直接罵他:“好啊,一周前就寄過來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信裡所說之事,和朝政關係甚深,你看看就行,小心隔牆有耳!”

林老爺子本來沒打算給夫人看,怕她想的太多了,容易傷神。這也是被她嗆了幾句,想著還是解釋解釋,省的兒子兒媳在揚州不好過。雖然這次他攔住了,但是家裡內宅的事情,主要還是夫人決定,所以也不能讓妻子什麼都不知道。

老太太仔細的看著信件,第一頁時還帶著笑容。等到看到第二頁時,已經皺起了眉頭,等到看到最後一頁時,氣得連連捶桌。

“這!這欺人太甚!揚州的官吏們如此猖獗!竟然敢如此殘害朝廷命官!還有沒有王法了!”

“哼!王法?他們看重的可不是王法,說不定是錢法呢!有錢就是法!”

“信裡也沒說具體的證據,是真麼的嗎?會不會是提賈敏開脫的?”老太太從未接觸過朝政,再加上林家襲爵四代,對朝政裡的黑暗部分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疑惑的問老爺子。

林老太爺卻是個明白人,他年輕時就聽說過朝廷裡不同黨派的鬥爭是多麼的激烈,還有那外派官員各種離奇的死亡。所以自從兒子入朝為官,他都向來都是交代林如海做事要求穩,寧可緩一緩,也不能操之過急。但是按照這封信裡的說法,這幕後之人已經等不及了,剛來就把黑手插向了禦史的府上。

“八九不離十!如海就是炮灰,被朝堂上的鬥爭波及到了。”

“會不會是那位下的手?”老太太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她不敢提聖上,便用了另外的代稱。

林老太爺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當年他們林家因為及時的棄武從文,才被太上皇賞識,又恩襲了一代爵位。夫人這是擔心聖上對太上皇的決定不滿意,所以悄悄下手處理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海如今深受聖上信任,派他去揚州任巡鹽禦史。這位置非親信之臣不可。所以這黑手隻可能是其他人,絕不可能是那位。要是那位出手,直接對著我就行了,哪需要從一個孩子身上入手啊!我隻要一去,這爵位和封地食邑就都沒了,多快啊!”

老太太聽他這麼一說,再一想到這種可能,手指緊張的握成了拳頭,“那你說這可怎麼辦啊!要不讓如海回金陵吧,做個閒人也比在揚州丟了性命的好!”

林老爺子搖搖頭,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林家已經努力了兩代人,終於將門風改成了書香世家。如海也考中了探花,入朝為官。現在百裡已經走了九十九了,就差這臨門一腳,怎能讓他放棄!”

他說道:“這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想好了對策,已經書信給如海了,肯定能保他順利回京。現在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安排。”

不等夫人問話,老太爺就繼續說了起來:“如今兒子身邊就剩黛玉一個孩子了。即使嫡子馬上來了,也還要時間成長。你巴拉巴拉,看旁支裡哪家孩子資質不錯,而且有過繼的可能性,咱們要做好過繼的打算。先篩選兩三個孩子,回頭我問問如海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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