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後悔救人,可有活命的機會,誰會不高興?
而且她因為大一時候的那場神奇的經曆她一直都很遺憾與地球稀薄的生機。
現在複活在這麼一個生機濃鬱的寶地,她都後知後覺的要開心瘋了。
白夭原本隻是個出身單親家庭的普通少女。
大一暑假那年媽媽和後爸生了兩個小弟弟,再加上後爸帶來的妹妹,85平方的家裡幾乎是住不下了。
白夭的房間也被裝成了嬰兒房,她覺得她硬擠進去會讓媽媽愧疚,所以那次暑假沒有回家。
剛好,她們農學院要去神農架辨認植物和采集樣本,而且還有一千塊錢的補助,為了知識紮實也為了那補貼白夭也跟著去了。
剛開始是一切正常的,直到第十五天的時候他們采集隊深入了密林,遇到了一頭本不應該出現在景區的狼。
帶隊的導遊是個三十多少的男人,手裡有麻醉木倉,但應該也是頭一次碰上野生動物,居然特彆不靠譜的尖叫了起來,導致那頭狼受到了驚嚇,朝著人群奔來。
所有人都嚇得四處逃竄,尖叫聲此起彼伏。
白夭也不例外跑的毫無章法可言,東奔西跑了一陣就從一個小坡上滾了才去。
按理說她再滾也滾不出太遠的距離,可她從坡地爬上來的時候那附近彆說人了,鬼影都沒有一個。
而且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附近的植被樹木好像都變了樣,好像所有草木都變得更茂盛繁雜了。
而且原來進來的路她認不出了。
白夭心驚膽戰的打開手機,可怎麼也找不到有信號的地方。
她甚至不怕死的點燃了炊煙,想以此求救,可半天過去了,她依然沒有等到搜救隊。
無法隻能背著書包手裡拿著挖植物用的小鏟子按著記憶往回走。
但越走越偏,甚至還看到了好幾種書上明文寫著已經在地球消失的植物。
後來她食物用完了路也走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就想上樹摘點果子,結果在樹梢上往下一看,就看見了一頭小老虎在懸崖上一個凸出來的石頭上。
看著似乎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此刻正發著底底的哀泣聲,哇嗚哇嗚~的用小爪子扒拉著石頭想往上爬。
但石頭哪裡能是爪子能抓到的,所以它隻能一次一次摔下來。
那一刻的絕望白夭到現在還記得,有小老虎自然也有母老虎,人的味道這麼奇特,母老虎找到她的幾率真的太高了。
說不準此刻就藏在草叢後麵等著咬掉她的腦袋!
白夭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摔下樹,可她在上麵待了幾分鐘左等右等都沒看見母老虎。
反倒是懸崖峭壁上的小腦虎感覺快要被自己折騰死了,小爪子上好像都有血跡了,而且好幾次都差點從凸出來的石頭上掉下來。
白夭扁著嘴要哭不哭的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決定下去救小腦虎。
反正她感覺出來了,她可能是進入了某個奇怪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回不去要在這裡當野人。
她不想當野人,她有肝硬化18歲那年診斷出來的,雖然對平常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注定不是長命百歲的命,說不定三十歲不到就要嗝屁了。
這裡沒有醫院沒有食物還不能保障安全,她怕死期會大大提前。
與其病死不如舍身為老虎,要是能救上來,並且自己也能保命當然好,要是救上來她就被母老虎撕片片了其實也沒什麼。
反正在這裡早晚都要死,與其在這不見人煙的森林裡擔驚受怕的死,不如就壯烈一回
聽說母老虎雖然凶殘但很愛它的崽子,要是回來看到她崽子不見了,應該還會難過。
所以白夭在手機裡錄了一段視頻和媽媽坦誠布公的把這些年的想法交代了一遍,再把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就把書包掛在書上,自己帶著繩子下去救虎了。
那峭壁對小腦虎來說很長很高,但對白夭其實還好,不算太長。
她把繩子一段綁在樹上,一段綁在身上,然後就慢慢的往下爬。
她原本是害怕小腦虎看到人類受驚過度自己跳下去,所以隨時準備撲下去的,沒想到它看到白夭了反倒安分下來,蹲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彎著腦袋看她,似乎有靈性。
白夭被它看的很是心軟,一邊柔聲安撫它,一邊往下一點點的掉,等終於到它踩著的凸顯石頭處時,小老虎居然縱身一躍跳到了她懷裡。
白夭手忙腳亂的接住,想安撫一下,沒想到它居然那麼不怕生,鑽著白夭的頸窩用濕噠噠帶點刺的舌頭舔她的臉頰。
白夭也不怕它了,忍不住親了親它的腦門,然後把它塞進衣服裡想往上爬。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虎頭。
白夭驚叫了一聲差點跳下去,等她險險的穩住身體,本來以為母老虎要朝她伸爪子或者大喊大吼。
可沒想到它居然底聲的哇嗚了一聲,就蹲在懸崖邊一動不動,有時候還會聲線很低很溫和的哇嗚一聲!
形容老虎聲音溫和的白夭大約是千古第一人,但她就是有種這母老虎很溫和不咬人的錯覺。
白夭在懸崖上和老虎大眼瞪小眼瞪了整整一個小時,終於沒耐心了,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往上爬。
結果真如白夭想的那樣,老虎她不動如山,完全不搭理她。
偶爾看看白夭懷裡它的崽子,然後就拉翁著腦袋一副你愛在咋樣咋樣的神情。
反正待在懸崖上也不是個事兒,白夭決定冒險一把,往上爬。
爬到最上麵的時候白夭終於放心了,因為老虎她真的不咬人,看她們要上來還主動讓了位置,往後挪了挪。
對於它如此有靈性的行為白夭覺得也不是那麼難理解,她都從一個時空摔一跤摔倒另一個時空了,老虎有靈性有什麼可奇怪的!
等白夭和小腦虎安全的爬上來後,老虎舔了舔它的崽子虎崽情深了一番,就邁著威武的步子轉頭走了。
白夭不知道該不該跟,又想到書包還在書上,於是就沒跟著反倒爬上了樹。
沒想到母老虎居然又回來再樹底下一邊逗小老虎一邊等她,這下白夭知道了,老虎要她跟著。
或許是經曆的多了,白夭也膽大了很多跳下樹跟著就走了。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穿過了一個奇怪的山洞,左拐右拐一頓繞後,她們一人兩虎到了一個山穀裡。
那山穀有多美呢,大約是四季如春人間仙境都不足以形容了。
那一段時光是白夭平凡的人生裡最美好神奇的時光。
漫山遍野的桃花,潔白的雲朵,豐盛瓜果蔬菜,開滿了花朵的小院,溫馨漂亮的木屋。
跟在她屁股後麵上山下河的到處跑的小老虎小麋鹿,還有那些美麗善良男耕女織夜夜篝火,不似凡人的山穀人,無論哪一個白夭都沒有忘記過。
時時刻刻想起來,都會讓白夭淚流滿麵又麵帶笑容的想念那一處神秘美麗溫暖的桃花源。
隻是無論是什麼都講究就個緣字,白夭和桃花源的緣分,就隻有短短的四個月。
她在哪裡住了整整四月,然後再某天晚上參加了一場意外豐盛的篝火晚會後,被母老虎送了回來。
她不想回來,即便這裡沒有媽媽沒有電視劇,也沒有醫生,她也不想離開。
她想和小老虎漫山遍野的跑,想在桃花樹下蕩秋千。
她釀的桃花酒還沒拿出來,染的布還沒做完衣裳,還沒見識過桃花源的四季,還沒去和那個靦腆的小哥哥拉手跳篝火舞,怎麼就要離開?
她想求鹿靈姐姐讓她留在這裡,不要趕她走,可鹿靈姐姐卻難得的不好說話。
“世間萬事講求緣分,幺幺和桃花源的緣分到了今日就儘了,傻丫頭,外麵還有很多,你要了卻的緣份,要做的事,你和我們不一樣,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裡”鹿靈姐姐的聲音溫柔又包容。
但白夭卻怎麼樣說不出拒絕,她隻能不死心的問一句:“以後,我還能找到回來的路嗎?”
頭上戴著美麗花圈的鹿靈溫柔的笑著把頭上漂亮的花圈戴到白夭頭上:“緣字奧妙,不可泄露,但我相信有一天神會把幺幺送到姐姐麵前的”
白夭記得後來她哭了好大一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依然沒能讓往日裡她撒個嬌就能妥協的鹿靈姐姐改變主意。
於是她背著小書包抽泣著跟著老虎出了山洞。
然後在出了山洞太陽光打在眼睛上的那一瞬間老虎消失了,山洞消失也了。
她又回到了摔倒的那個坡底,她忍著眼淚爬上去看到了零零散散的她那些學姐學長,大家正聚在一起數人數。
看到她爬上來,還關心的問有沒有受傷。
白夭搖頭手摸上腦袋,可是花環也不見了,她找遍了自己附近都沒有。
那是她最後的念想,為什麼那個也不給她留?
白夭蹲在地上安靜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哭的昏天黑地不分日夜,其他人隻以為白夭是被狼給嚇到了,紛紛安慰。
可是沒有用,白夭還是哭暈了過去,在醫院躺了兩天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她腦子裡就多了一個叫生機術的術法。
那是她唯一一個和桃花源掛鉤的地方,所以她拚命的練。
終於在大二下學期練出來了,不僅能看見空氣中稀薄的生機,還能讓汙濁的死氣主動避讓她。
對於白夭來說,這是她唯一能和桃花源聯係上的辦法。
這唯一的辦法,就如同落水之人的救命稻草一般,被她牢牢揪住。
她開始專心致誌一步一步的按照書中提示努力修煉。
甚至為了吸收最乾淨的生機,放棄自己原本的專業跑去當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