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土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夭,止步在石床前,不敢打擾白夭。
白夭治療過厄毒所以這一次算是比較熟悉,她把蛇麗整個小腿反反複複探查了數次才終於得出結論。
她這毒中了應該有好多年了,經年累月不斷的侵擾導致整個小腿一下幾乎是廢掉了。
血肉沒有任何緊實的感覺,反而像餃子一樣的碎肉,滿滿的都是黑色淤血。
經脈之間的鏈接已經幾乎全斷了,到處都是濃稠的積水和血水。
骨頭更是雖然的好似枯木,隨便一掌應該都能敲碎,骨髓裡更是一片發炎發黑,爛到低了。
白夭實在沒法想象這麼重的傷她怎麼行動的?走一步路都要疼死吧。
而且這腿廢的這麼嚴重,居然沒有蔓延到小腿以上的地方。
歸根結底還是要歸功於她的獸型是蛇,一條廢了,也不影響另一條活動自如!
白夭沉著臉收回了手,隨著白夭收手蛇麗被生機包圍暫時掩蓋疼痛的腳又開始輕微顫抖,傳來陣陣沉痛。
明明是習慣了這麼多年,已經可以麵無表情接受的疼痛,在經曆過舒暢溫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治療後。
等病痛再次襲來她居然有些受不住了。
有種按著白夭的手,不讓她收手的衝動!
但她忍住了,隻是拉著猩土的手坐起來,目光期待又害怕的看著白夭。
期待她說能治,又害怕她不能治。
猩土也是一樣的表情,垂著眼目不轉睛的看著白夭。
白夭看著兩人一副緊張又焦慮的樣子,斟酌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我能治,但具體能治療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確定,畢竟她的小腿幾乎已經爛掉了”
“治了以後也不能確定她的這條腿能痊愈恢複行動,但至少可以免受毒氣侵擾,不用日以繼夜的疼”
“這樣就很好”猩土突然出聲,目光發光,有些興奮又有些心酸的看著白夭,激動的似乎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她受了太多年苦了,原本是要一直受折磨的,現在有不疼機會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腿哪怕廢了也沒關係,我能養著她!”
白夭看著蛇麗同樣乞求的眼神,最終點點頭,慎重道:“我儘力治!”
蛇麗這腿上說嚴重確實嚴重,小腿幾乎是廢了,而且毒素已經和血肉融為一體了。
如果讓彆人治除了截肢沒辦法了,但白夭有生機術和能壓製毒素的綠石頭。
所以她可以清除小腿某個地方的毒素後,再用生機恢複那一塊地方的經脈血肉乃至骨頭。
這樣一寸一寸的治療下來是極有可能治療成功並且讓她的腿恢複原狀。
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完美的方案,白夭沒有多少治療厄毒的實踐經曆,隻能隻能這樣一點一點摸索。
如果實在不行白夭覺得把毒逼到某個角落,再把那一塊地方切除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比如腳拇指,就足夠承受小腿裡所有的毒素。
本來她小腿裡就沒有多少毒,但因為經年累月的沉澱和擴散才有這麼一大片麵積。
但這些白夭都沒有說給他們聽。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白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治療方案定下來了,白夭並沒有急著動手。
她需要找到方圓十裡中生機極其濃鬱的地方,這樣治愈的可能會大大提高。
她給蛇麗注入了生機確保這一天她都不會疼才把她扶下床。
帶白夭參觀的任務被正在洞口不遠處眼巴巴望著的熊祁承包了。
小少年熱情似火的搖身一變變成了黑熊形態,趴在地上示意白夭上來。
小白騎在背上,兩隻小手軟軟的揪住他毛發的感覺太讓熊祁亢奮了。
但首領明顯不會讓他胡鬨,獸型的消耗是人形的四倍,除非戰鬥奔跑或者冬夜在野外留宿,否則獸人一般是不會變化成獸型的。
如果任由熊祁變成獸型背著白夭在部落裡轉悠,到了晚上他就得吃雙倍的肉才能飽。
雖說今年的冬天他們部落沒有遭遇過雪災獸潮,和其他部落的洗劫,食物儲存還算寬裕,但也不能鋪張浪費。
被猩土攔下後熊祁倒也回過神了,今年的冬天過的很輕鬆,再加上小白很容易讓他激動,以至於他忘了沼澤部落的規矩。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節省食物,以備萬一。
熊祁懨懨的低頭變回人形,皺皺鼻子期待的問:“小白,我能抱著你走嗎?”
白夭彎著眼睛笑了笑,低頭指了指腳上的獸皮:“我有鞋子可以穿了,現在能自己走路了,下次沒有鞋子再讓你抱,好不好?”
小小的人,眸色雪亮墨黑的頭發柔順的披在肩上,仰著頭看人的時候再嬌聲問一句好不好!
哪裡能有人說不好!
於是熊祁紅著耳尖,一言不發的跟在白夭身後,目光亮晶晶的,嘴角還帶著羞澀綿軟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