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1 / 2)

熊祁看狼跡那表情,頓時也想嘗嘗味道,轉頭眼巴巴的看著白夭,沒辦法白夭隻能給他分一半。

剛好把剛剛狼跡咬過的那邊都掰給他,不過還沒送到熊祁手裡呢,左手邊就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首領,那新來的女人也沒有獸型,憑什麼吃蛋,她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誰知道是哪裡出來的,就這樣讓她進了部落,以後出事了怎麼辦?”一個看起來五十多的女人,突然朝著猩土嚷嚷。

“是啊,沒有獸型的廢物,都是部落的拖累,能餓不死就算好了,憑什麼吃蛋?她又不能捕獵”從剛剛開始一直氣不順狐美終於逮著機會了,斜著眼看白夭,目光裡都是不屑。

部落的規矩是有獸型的人消耗大,平常吃東西可以分到多一半的食物。

今天的肉食早就分過了,隻有蛋是後來加的,因為數量少隻有擁有獸型的人分到。

狼跡不喜歡肉,蛋湯麻煩,所以沒要蛋。

熊祁也覺得自己煮的蛋湯總是沒有白夭的香,於是就不煮了,把自己的蛋給了他母親麗,也就是哪位聲音尖酸的女人。

但麗明顯不滿意於此,她今天隻得到熊祁送的蛋,她還想要分一半熊祁的肉。

這裡的人親情緣很單薄,除非從小把自己養大的父母,否則孩子長了,就會和父母分開洞穴,不會常來往。

也沒有義務贍養父母。

大部分人隻是會在每個季節替父母獵幾次獵物,回報一下生養之恩。

而大部分都父母也隻負責把孩子生下來,並且喂奶喂到三歲就不會再管了。

孩子們幾乎都是部落一手養大的,如同在孤兒院一樣,因為風俗習慣,也沒有那個孩子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熊祁和彆人不一樣的地方是他心有點軟,而且他小時候哥哥和父親非常的照顧他。

總會給他找來甜甜的蜂蜜,軟軟的長蟲,在部落的所有同齡孩子裡他幾乎是吃的最飽的。

以至於父親和剛剛去世後他就代替了父親的位置,一直在照顧他那對尖酸貪吃的母親麗和姐姐蓮。

但他依然不喜歡那兩個人,如果不是她們兩個人,父親和哥哥就不會死了。

所以這些年熊祁雖然在照顧兩人,但幾人之間關係一直不好,而且在小白剛來部落的那天,熊祁的母親就說了白夭的壞話。

認為小白這樣沒有部落來路不明的野人說不定是不祥的,讓熊祁遠離她。

這話戳到熊祁肺管子上了,要是沒有小白他們早就被吸乾血了,她們怎麼能說她不祥。

因為這事熊祁已經兩天沒回母親的山洞了,食物也沒有分給他們就送了個蛋。

麗不知道小白救過他熊祁的事情,隻以為小白看上熊祁的獸型了,要勾引他,讓熊祁離開她們。

所以今晚一看見白夭一個人獨占一顆蛋立刻借題發揮想為難白夭。

麗聽著狐美那句沒有獸型就是廢物的話有些刺耳,她和女兒都沒有獸型,名字也隻有一個字。

往常要是有人說她是廢物,她肯定要跳起來理論,但今天還是忍住脾氣轉頭繼續挑白夭的刺。

“她一個沒有獸型的,就應該和我們一起出去撿柴洗獸皮,可來這裡都兩天了也沒見到個人影,吃飯的時候倒是積極”

麗說著往前幾步冷冷的看向白夭:“再說了,沒有獸型都是一個字的名字,你憑什麼叫兩個字的名字,我看應該重新給你起一個名字”

“我覺得也應該重新取一個名字”狐美得意的笑了笑,眼睛轉了轉不懷好意的道:“叫鼠也行,正好和她很配,又小又矮,給她分洞穴也應該分在地底下,反正她看起來就和一個臭老鼠沒區彆”

白夭聽到這裡停下剝蛋殼的手,其他的事情她確實沒有去做,可能也破壞規矩了,但給她取個名字叫老鼠,未免欺負人。

她剛想發作,眼睛一眨又想到什麼忍住了脾氣,低頭繼續一言不發的剝蛋殼。

她以後就要住在這裡了,每個部落裡總會有些不友善的人,這她理解。

她就是想看看猩土狼跡,還有其他部落裡人們的反應。

她沒有獸型是事實,沒有捕獵能力也是事實。

至於沒有去撿柴她來的第一天在昏睡,第二天去泡了溫泉,也沒人和她說要去撿柴火。

當然就算說了她也不一定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作用絕不是隻有撿柴洗獸皮這些事,但彆人不清楚。

她想看看如果她真的是廢人一個,這個沼澤部落的人還夠不夠善良,願不願意接納她一個沒有捕獵能力的人。

準備在一個地方生根發芽總要考察一下這裡,如果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壞透了,她就得重新找地方了。

雖然她很喜歡這裡,但良禽擇木而棲,人應該往好的地方去,而不是在不適合不好的地方努力待下去,從而變得麵目全非。

如果隻有幾個不好相處的,她願意忍。

但要是不好相處的太多,她不願意努力改變自己,把自己的價值都抖落在他們麵前,從而改變自己在他們麵前的地位和印象。

白夭太懶了,不願意這樣子迎合他們。

而且她向來性子簡單,不喜歡太複雜的人和事。

那些複雜的需要付出辛苦努力才能掙來的東西,她一向都是敬而遠之。

如果難相處的人很多,她寧願一走了之。

狼跡一直沒說話,他漫不經心的側眼一邊看著小白,一邊嚼著嘴裡的肉,濃黑的眉毛越來越皺。

他咽下嘴裡的肉,看著自己身邊剛剛還很高興眉眼都歡快,現在卻情緒低沉,低眉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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