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白夭原本就難過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放大了一倍,本來這種事情她自己難過一下就沒事了。
可一旦有人著急安慰 ,那原本隻要難過一下下的事情,就會變成非要難過好幾下才能解決的事情。
於是白夭朝著奇衡三伸手,抱住他硬巴巴圓溜溜的肚皮扁著嘴:我媽媽不在這裡,我一輩子也見不到她了,奇衡三你安慰一下我”
奇衡三的身體在白夭靠過來的時候就瞬間僵硬了,連帶著尾巴都在抽搐。
被她柔軟身體軟噠噠的抱住時他的身體一陣顫栗發燙,甚至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
奇衡三不明白這些反應是什麼,但本能的他知道這樣不對,他有些小心的後退,不讓她察覺出來那些奇怪的事情。
想伸手摸摸她頭頂,可是他手臂太短了,夠不著。
他挫敗煩躁的看了看手臂,勉強忍下咬一口的衝動!
隻是低頭用碩大的頭顱輕輕碰了碰白夭的腦袋:“你彆難過了,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找來!”
白夭靠在圓滾滾的肚皮上聽著他僵硬還有點緊張的話,滿心的委屈慢慢的就消散了不少。
她早就是個死人了,如果不是運氣好穿到這麼個地方了,她早就是個孤魂野鬼了。
現在她有用不完的生機,有健康的身體還有一群可愛的獸人族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抱上了一頭霸王龍的肚皮,可以被他緊張的安慰。
她已經快登上人生巔峰了,一切都好該滿足了。
至於媽媽,自己留下的那些東西足夠她安度晚年了。
如鹿姐姐說的緣起緣滅,那個世界的一切她可以放在心裡,卻不能時時拿出來緬懷傷春悲秋。
“我啊?”想通了的白夭把眼淚蹭在他圓滾的肚皮上,環視了一周突然抬頭看他:“大恐龍,我想要個秋千,在那湖中心給我搭個秋千吧”
“好,給你搭個秋千!”奇衡三一口答應了下來。
白夭頓了頓,突然有點好笑:“你知道秋千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你說,我給你找來”奇衡三這話說的乾脆.
白夭想想也是,作為這片森林的霸主,隻要這個世界有的,他大約沒有得不到的。
她點點頭,收回抱著他的手放下了懷裡的衣服:“我們先吃飯東西,之後再做秋千”
在白夭他們吃早飯的時候,狼跡也來到了距離奇衡三的山洞十五公裡的地方。
大灰狼睜著因為力竭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劇烈踹息著走到那片才經曆戰爭沒多久的血腥的土地上。
聞著空氣中她若有似無的氣息,一直堅定她不會死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了動搖.
這個地方遍布血液,到處都是恐龍的屍體慘肢和乾枯的血跡。
不難發現,在昨天她消失的那段時間這裡發生了一場屬於叢林霸主異常激烈的戰爭 。
這些恐龍怎麼死,死多少都和狼跡無關,可糟糕的是這裡有出現在沼澤後山那頭霸王龍和小白的氣息,而且都異常的濃烈。
狼跡沾染著血液和汙泥的狼爪無意識的掐進爪下的土地,鋒利的利爪深深地陷阱了地麵。
他可能會在這裡找到小白的屍體,但他依然抬起了狼爪走向了麵前血腥的戰場。
性格使然他從來殺伐果斷,今天也是一樣,無論如何他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這片區域有強大的威壓,隨處可見的恐龍血液昭示著所有人,往前隻有死路一條他也前進的毫無不猶豫。
而在灰狼踏入領地的那一刻,正在研究白夭說的木床沙發,還有秋千的奇衡三也突然抬起了頭。
他遙遙望了一眼洞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後不高興的甩了甩尾巴。
見白夭一無所覺頓時眼睛一暗,起身看向正在木板上畫沙發的團子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出去找些木頭來給你做秋千”
白夭點點頭:“少拿一點,你傷還沒好,不要去太遠的地方”
龍點點頭轉頭走了出去。
白夭見他拖在地上的尾巴一顫一顫的不由得笑了笑,這憨龍什麼事情都寫在尾巴上。
高興不高興都寫在尾巴上,卻還時常想要咬掉自己尾巴。
門外奇衡三關上了石洞,確定白夭看不見自己了才想把尾巴翹上來揪住,緩解一下緊張。
但他翹了半天也沒翹上,回頭一看就見他要死不活的尾巴正懨懨的垂在地上。
那意思是能拖著它絕不翹著。
沒出息!奇衡三恨鐵不成鋼的抬起後爪姿勢彆扭的狠狠踩了一下尾巴才拖著尾巴向前走。
林子裡在霸王龍出現的那一刻,狼跡就汗毛倒豎,呲牙低吼。
霸王龍的威壓極其嚇人,光是聽著他走動的腳步聲就能讓人打心底裡想逃。
但狼跡卻是不退反進,朝著霸王龍腳步沉重的地方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