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1 / 2)

最後也隻能讓所有沒有獸型的獸人聚在中間,被有獸型的獸人圍起來,如同蓋被子一樣擋住無處不在的寒冷。

但這明顯是指標不治本的。

到了夜晚時分,凍得渾身麻木的獸人越來越多,已經僵硬到快神誌不清。

那些被魍獸攻擊傷勢嚴重的獸人也已經半昏半醒,離死不遠了。

整個山洞一片蕭條,滿目悲愴。

所有人都安靜的聚集在一起,在黑暗中相互依靠,卻又麻木呆滯,一言不發,靜悄悄的等待著半夜時分溫度最低的的時刻。

有獸人看著血流成河的獸人,眼眶含淚卻並不開口。

以目前的形式他們隻能祈盼降凍日早點結束,除此以外並不能為生命正在消逝的同伴做什麼。

熊祁的獸型是棕熊,可以冬眠,算是整個獸人中最不懼降凍日的。

但他此刻的麵色也並不好,這一次他是留守在部落裡的,在見到魍獸的那一刻是最先發起攻擊的。

所以他傷勢很重,重到已經快要維持不住獸型。

他的性格和哥哥父親比起來算是很軟,這麼多年也被母親壓的死死的。

因為要養姐姐和母親,所以並沒有和其他的熊形同伴一樣,養一身的膘。

在一群同齡熊形中他永遠都是體型最小的,也是性格最寡斷的。

但這一次他出奇的果敢,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很快他就會不知不覺意識模糊,無聲無息的死掉。

死很可怕,但他已經沒地方躲了,隻是他還有事情沒交代,總是沒法安心去死。

於是他突然坐起身來,變回了人形。

他身後的母親被他的反應喚回了神智,見他立刻立刻大喊:“你去哪快回來,你走了我和你姐姐會凍死的”

因為真的太冷了,以至於連他母親的呼喊聲低啞了很多,都不顯得那麼尖酸了。

熊祁並沒有回頭,他隻是撐著身體走到猩土身邊,仰頭輕聲問:“小白,她是安全的吧”

猩土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掃過熊祁的傷處,安靜的點點頭。

有了猩土的保證,熊祁顯得安心了不少,他抬頭望了望已經被暴雪堵住了大半的洞口,有些向往:“要是有小白在就好了,她在的地方,什麼都會好的”

她在一定可以治好大家的傷,也可以生出溫暖的火焰。

但細想來,她還是不在的好。

魍獸的攻擊那麼密切,如果她在可能也遭到了攻擊,而且她身體那麼弱,摔一下都會破皮流血。

肯定扛不住魍獸的一爪子。

熊祁慶幸的牽起嘴角,頓了一會兒才說:“我在我山洞的地底下藏幾個蜂巢和龍鳥蛋,都是這幾天攢的,本來想自己給小白,可是沒機會了”

“托你幫我轉交”熊祁說著又想了想:“叫她不要太難過,她最能哭,要是她哭狠了,你就幫我安慰安慰”

第一次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可也會為了他們啪嗒啪嗒的掉眼淚,這一次怕是更止不住眼淚。

熊祁想起她時常紅著眼眶的樣子,悵然若失。

好想再抱抱她,重重把她壓在肚皮下,聽她嬌聲嬌氣的喊他。

可是他挨不到她回來了,熊祁又一下子變回了熊形,重新走到剛剛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他沒打算再睜開眼睛。

午夜時分外頭風雪交加溫度已經接近一白五十度,即便猩土一乾人在儘力溫暖他們的身體,但暖動裡大部分的未成年的孩子已經昏過去了。

緊隨其後的是受了傷的獸人。

猩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的昏過去,黑色的瞳孔裡都是絕望。

這一次的災難一半是魍獸和降凍日導致的,而另一半是他導致的。

是他在祭祀不在的這段時間沒有嚴密保存紅石,導致整個部落有了這樣的滅頂之災

他是部落的罪人 。

猩土撐著身體站起來想說什麼,但他還沒變成人形,已經被積雪遮住的洞口突然傳來沙沙聲。

好似洞口的雪被什麼厚重的東西踩踏,所有還清醒著的人立刻豎著耳朵往門口看去。

聲音安靜了幾十秒,厚厚的積雪被什麼東西突然輕易的一把掃開。

昏暗的視線一下子就亮堂了,而伴隨著呼嘯而過的風雪出現的卻是手裡捧著月亮一樣發光東西的小白。

門外的小白被手心的東西鍍了一層明亮的光芒如同鍍了一身的月光一般在洞外,在風雪中熠熠發光。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第一眼看上去似乎連暴風雪似乎都在避著眼前瑩瑩發光的姑娘。

狼跡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但很可惜他手腳已經麻了,沒能衝到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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