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獸人們吃烤魚一樣也不挑刺,吃了這麼多年都沒事,恐龍肯定更沒事。
而牙牙也是對魚刺絲毫不懼的,白夭看著它吃魚吃的滿身是湯的樣子,認命的低頭繼續挑魚刺,脆弱的一向隻有人類而已!
奇衡三是恐龍的時候雖然會掩飾自己的真實食量,做什麼食物都是她做多少就吃多少,永遠沒有飽食的時候。
但變成人形之後,食量居然有所下降,吃了一大盆的魚後罕見的打了個飽嗝,躺在獸皮上摸起了肚子。
沒有了尾巴,就把腿翹起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而牙牙也是有樣學樣,湊過去在龍身邊躺下,學著龍的樣子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悠閒的晃起了小腳丫子,看樣子是小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白夭笑了笑也不理這兩貨,拿起洞裡的佐料放進小籃子裡,一路走到了山下。
浪跡和那些人雖然已經被她治了傷,但還是沒有根治,至少得在床上躺幾天。
她現在精神氣回複了不少,打算再治一遍,也好讓他們免受皮肉之苦,另外再把魚湯的做法教給他們,補補身體。
白夭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部落裡到處都是嫋嫋炊煙,但最大的煙火是在部落中央,顯然是大部分人都齊聚在中央。
果然,沒走多久白夭就看到了部落重要熙熙攘攘的人群。
白夭還沒走幾步,就被在周圍玩耍的孩子們看見,孩子們知道今天豐盛的食物全是靠神鹿姐姐拿回來的,都歡呼的衝上來圍住了她,一口一個姐姐的叫不停。
白夭險險穩住身形,從懷裡掏出了她藏了好幾天都“花糖”分給了所有孩子。
“花糖”其實是一種花朵,無毒無害,味道甜膩,晾乾後糖味會很重,在沒有巧克力的地方,實在是可以算作是一種美味。
但花糖長在一顆黑樹上,樹上都是肉眼不可見的毒蟲,連花糖上都是說不清的毒蟲。
白夭花了好寫功夫才去掉了毒蟲,晾乾了這麼些花糖,一路放在懷裡,打算給部落裡的孩子們嘗嘗。
果然,孩子們吃下了花糖後,都是兩眼發光,神奇又驚喜的樣子,顯然是味道很得他們的心。
白夭和他們強調了一下,這花糖是她特製的,以後在野外看到的是有毒的,不能吃後,才走到猩土他們身邊坐下。
部落裡沒有靜養這個說法,一般受傷了,都是要多吃食物補充的,所以此刻傷員們都在火堆旁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
白夭在和眾人逐一打招呼的時候,蛇麗湊了過來,用胳膊碰碰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後山的方向,回頭悄咪咪的問她:“哪位走了嗎?”
“沒有”白夭搖頭,也用說悄悄話的樣子,壓低聲音:“吃飽了,正躺在地上消食呢”
蛇麗點點頭,目光落在白夭的小籃子裡,頓時忘了霸王龍,目光新奇的看向籃子裡的一堆佐料問:“這些是什麼?”
白夭不由得暗笑,這就是她最喜歡這裡的願意,因為她們淳樸,想問題不會複雜,也不會刨根究底,為了利益吃相難看,哪怕是知道他們部落有了一個霸王龍,都沒有多少其他反應。
“這個是調味用的,可以讓食物更香更好吃”白夭把佐料逐個給眼巴巴望過來的幾個人介紹了一遍,然後開始實戰操作,教她們怎麼燉魚湯。
部落裡吃魚的人很多,但大多是老人,因為肉質較嫩,但也隻有在火堆上烤著吃這麼一個單調的吃法。
見白夭又有新的吃法了,不由得新奇的學著,也不煮蛋了,都把蛋拿出來,換燉魚。
很快白夭帶來的佐料就被一掃而空,每樣隻留下一個當做參考,其餘都被愛新鮮的男人女人拿去燉魚湯了。
白夭喝了一口自己的湯,確定鹹淡適合後,就起身到狼跡身邊。
“他走了嗎?”狼跡背靠著大樹坐著,見她來了就把身旁石頭上,專門為她留的嫩肉遞給她吃。
白夭一手接過肉條,一手按在了他的腹部:“沒有,吃飽了躺在地上消食呢”
“我以為你這兩天不會下山了”狼跡抬手毫不客氣的掐了掐白夭的臉頰,見臉頰微微泛紅才鬆手道:“記得替我們謝謝他”
“好,我回去就轉告,你還疼不疼啊?”白夭沒有搭理狼跡幼稚的舉動,閉眼仔細探查了一番,才開始在掌心凝聚生機去治療傷口。
“不疼,隻是心裡頭有點難受”狼跡抬手揉了揉白夭的頭頂,語氣有些挫敗:“我保護不了你,還要你反過來保護我”
白夭手下一停,抬頭看向了狼跡帶著幾道傷痕的臉,那雙平日裡肆意的狹長眸子裡,倒影著她的臉。
和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沒有兩樣,唯一的區彆是,狼跡的臉上沒有了那時的勢在必得,也沒有露出那顆尖牙,咧嘴張揚的笑。
白夭心頭一陣發酸,咬了咬下唇才抬手握住他猶帶著傷痕的手,溫聲道:“與我而言,會不會拚了命保護我,比有沒有能力保護我更重要”
“生命那麼寶貴,但你們卻願意拚了命去保護我,對我來說,被你們當做家人,放在身後去保護才是最重要的”
白夭說著轉頭看向熱熱鬨鬨在火堆旁聚集的人群,眼眶裡逐漸盈滿了晶瑩的淚水:“我會好好珍惜這裡的一切,好好珍惜你”
“嗯”狼跡輕聲應了一聲,眯著眼抬手,用粗糙的指腹小心的擦去白夭臉頰上的的淚珠,目光炙熱又溫柔。
他會把她放在心尖去保護,去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