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龍行蹤不定她找不到,可嗣族就在不遠處,白夭當即決定去探查一番,順便順點靈石,把燃眉之急先解了。
因為有虎嘯的獵龍作為坐騎,他們趕到嗣族外圍的時候,才不過十點多的樣子。
白夭問身後和自己同騎一頭獵龍的虎嘯,該往哪裡去。
虎嘯在風口停下,抬起頭借著麵具的遮擋深深的聞了聞周圍的空氣。
他嗅覺不如恐龍,但可以借助空氣中的靈氣。很快就發現北麵充斥著濃烈的腥味,顯然是某個東西在大開殺戒。
他眼睛一眯,麵上閃過冷冷的笑意。
顯然,時間掐的剛剛好!
他抬手輕輕的拂過冰冷的麵具,抬手指向北麵:“北麵有個防守鬆懈的山穀缺口,我們從北麵進”
白夭沒有異議,輕輕的點頭低腰,準備獵龍奔馳,但身後的虎嘯又拿出了遮擋體味的汁水,倒在掌心,輕輕的摸起了白夭的衣物。
白夭奇怪的抬頭:“剛剛不是抹過了嗎?揮發了嗎?”
虎嘯眼神沉沉的搖頭,繼續塗抹:“保守一些,不能讓他們聞到味道”
若讓他聞到白夭的味道,恢複了神誌,會大大影響自己的布局,虎嘯顯然不會放任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牽著嘴角淡淡的說著,又把枝葉灑在了自己和獵龍身上,身後的蛇深也同樣嚴嚴實實的用汁液遮擋住了體味。
等確定幾人身上沒有任何味道,虎嘯才牽起韁繩抽打起了獵龍。
...
十分鐘後,白夭呆滯在巨石後麵,看著眼前的畫麵手腳逐漸冰冷。
她原本做好了帶著靈石滿載而歸的準備,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樣的奇衡三。
眼前鋪滿大大小小靈石的地方,是嗣族的祭台,足有幾千平方。
但現在站在上麵的是,渾身染血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奇衡三,和幾百個膽戰心驚,慌亂到無以複加,哀嚎陣陣的獸人,
還有滿祭台刺目的屍體推。
在哀嚎中,人形的奇衡三隨手挑出一個長了尾巴的男人,像是摘菜一眼摘掉了男人的腦袋,然後又把哭喊著衝上來的獨眼女人隨手拍打在地。
光是遠處看著就能預見腦漿遍地的畫麵。
看他們的服飾裝扮,甚至怪異的長相,不難看出他們就是虎嘯口中,劣跡斑斑的嗣族族人。
但,口頭上滅族和真下手是兩回事。
白夭就算到了這裡後見過許多拚命的血腥的場麵,養了些膽量,但到底還是一個長在法治社會的姑娘,看著這樣單方麵的屠殺,從腳開始發冷,慢慢的居然開始忍不住的發顫。
她蒼白著咬住下唇,微微抬頭看向半空中的赤龍。
巨大的赤色龍正在圍繞著祭台轉,用他的尾巴把試圖逃跑的人驅趕到祭台上,讓奇衡三殺。
不知怎麼的,白夭想起了屠宰場把牛趕到機器底下去宰的畫麵。
而不遠處,狼跡正站在樹乾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祭台上血腥的一麵。
白夭握緊了拳頭,麵色蒼白像血。
這兩個人,在她麵前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但現在龍像個殺人機器一樣微微弓著背,用高大的身軀撕扯著那些人的肢體。
而狼跡,毫無反應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看起來冷的出奇。
白夭的視線從狼跡身上下移,落在台上滾落在一邊,哭的撕心裂肺的嬰兒身上,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虎嘯說,嗣族從十年前開始就再也說不出孩子,所以現在這個嬰兒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嗣族的人,從彆的孕婦肚子裡挖出來的。
這確實是個不乾人事,殘忍變態的族群。
她也說過要幫住虎嘯,滅了這個不乾人事,違背倫理連孕婦都當蟲卵用的嗣族的。
但殺人不過頭點低,滅一個不該存在於世的族群可以有很多辦法,而絕不是這樣的虐殺。
白夭甚至願意自己擔殺孽,用生機術頃刻間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死,也不願意讓奇衡三這樣的去虐殺,平添罪孽。
想到這裡,她抹掉眼角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的眼淚,從巨石身後往前了幾步,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才顫抖著聲音出聲:“奇衡三,你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