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慌忙的扔下奇衡三,收回手,果然就看見一道鮮紅的血痕。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傷口,再看看眼前跌坐在地,神誌不清迷茫又略帶殺氣的龍,一下午的委屈一下子就借著傷口沒忍住。
抬手就把腰間的水壺狠狠的扔了過去:“你混蛋!我連一根頭發都不舍得動你,你居然咬我!還...咬的這麼狠,你太沒...良心了啊~”
說著說著,小姑娘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的順著白皙的臉頰掉的稀裡嘩啦的。
而姑娘本人也是絲毫不節製,仰著腦袋就“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清軟的嗓音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哽咽的痛罵,原本就軟的聲音,帶上哭音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遠在巨石後麵淡然操控的虎嘯,聽著這委屈巴巴的聲音,胸腔一軟,原本垂落在身側的手突然握緊,居然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但身後的蛇深一直緊隨著他,見到首領的舉動,立刻把人拉了回去:“首領,危險!”
虎嘯像是突然回過神一樣,停滯在石頭後麵,眨了眨眼才放下緊握的拳頭,再一次抬頭看向祭台上。
而,原本有些暴躁,迷茫無處發泄渾渾噩噩的龍,再聽到軟軟的哭聲後,原本暴躁的神情突然就清明了幾分。
尤其是,晶瑩的眼淚帶著濃烈的自然香氣,絲絲縷縷的纏繞在他鼻尖時,原本空洞無望,戾氣橫行血霧騰騰的腦子,突然就清明了幾分。
於是,從早上開始就深陷混沌分不清敵我,隻知道遵循本能當個殺人戾氣的龍頭一次清醒。
眼框中腥紅逐漸散去,他眨了眨眼露出那雙漂亮的金黃色眸子,微微仰頭看向自己眼前。
血霧散儘他終於能看見眼前跌坐在地,鼻尖通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夭夭?”奇衡三顫抖著往前爬了兩步,小心翼翼又的換了一聲,金色的眼睛裡還帶著剛恢複神智後的恍惚和迷茫。
但在白夭的手臂上看到血紅的血跡和牙印時,他終於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慌亂的往前一爬從小恐龍形態,變成了一頭黑色卷發的高大男人。
一下子跌跌撞撞的上前抱住了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姑娘。
“你終於...隔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咬掉我腦袋...嗚嗚啊”白夭真的悲傷委屈的不能自己,隻能抬手去錘打他結實的胸口去發泄自己害怕到顫栗的情緒:“你還咬我...隔...咬的這麼深,我不疼的嗎?”
奇衡三緊握著白夭,倉皇失措的把臉貼近白夭的臉頰,胡亂又急切的用溫熱的嘴唇親吻著她臉頰上的淚痕。
驚慌的像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控製不住自己,夭夭彆生氣我再也不敢了”
說到最後,哽咽又帶著哭腔的反倒奇衡三。
他慌亂緊張的,像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一樣,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一遍遍的用溫熱的嘴唇親吻白夭臉上的淚痕,而寬大的手掌緊緊的握住白夭的腰肢,生怕她轉頭離開。
白夭深呼了口氣,終於平穩了些氣息。
她其實沒有那麼生氣,之所以哭的這麼厲害,一半是委屈和害怕,一半大概是撒嬌胡鬨。
就像和男朋友鬨彆扭,鬨到一半鬨不過了,用一點委屈和害怕醞釀,很容易就能醞釀出一場雷霆大哭!
尤其是有人心疼的情況下,她就一時沒收住,鬨大了一些。
但現在看著他慌的像個孩子一樣,金黃色岩漿一樣的眸子裡也濕潤一片,滿臉掛著他和自己的淚痕,脆弱的樣子,頓時就愧疚的不行。
她隻是鬨一鬨,沒想把他弄哭,也不知道他會害怕成這樣。
她沒見過他哭,這是第一次。
她也沒見過男孩子哭,這也是第一次。
白夭頓時就有些不知道該乾嘛!
她抬手抹掉眼框裡的眼裡,雙手捧住把臉埋下自己頸窩,哽咽的不停說對不起的奇衡三臉頰。
輕輕的抬頭,用自己同樣也有些溫熱的唇,輕輕的吻住他的眼角,嗓音沙啞卻不掩溫柔繾綣:“我不哭了,你也彆哭好不好”
奇衡三輕輕的用臉頰蹭了蹭白夭,才抬眼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嗓音嘶啞帶著濃濃的哀怨問:“你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對我失望了?是不是回去就要和那個男人當伴侶?”
“不是,不是”白夭連連搖頭,看著眼前滿眼苦澀的龍,一直以來搖擺不定的心,突然就堅定了。
白夭如釋重負的抬頭,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欠他的我換不清了,我不能再搖擺不定,傷人傷己,奇衡三,等我治好了虎頭部落的瘟疫,我們就回恐龍洞”
“我嫁給你,當你的伴侶,給你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