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頭像山一樣高大的龍漸漸走遠後, 一直隱秘在暗處的虎嘯和蛇深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們上午的時候特意換了地方,讓白夭以為他們回去,其實一直躲在暗處把今天發生的事情, 從頭看到尾。
蛇深感觸頗深,但大多是對白夭的能力和那兩頭龍。
畢竟,能不見血瞬息間讓人死掉的女人,和叢林霸主霸王龍不是常常能遇見的。
但,蛇深也很清楚,自己首領的心情並不好。
或者能用暴怒來形容。
感受著首領周身暴躁的氣息, 蛇深一言不發姿態恭敬, 生怕首領拿自己出氣。
但, 看那兩頭和姑娘都走遠看不見了,首領還一聲不吭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蛇深不由得有些著急。
他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又害怕被暴龍發現,一直辛苦的收斂氣息, 現在真的是要累癱了。
所以,他忍了好一會終於沒忍住開口了。
當然, 蛇深能被虎嘯選為近侍, 腦子自然是靈活的, 他沒有一開口就說首領咱們回去吧這種蠢話。
而且委婉的看向遠處:“首領, 白夭姑娘如果在部落沒有看到你, 大概要起疑了”
虎嘯沉默了片刻,仰頭看向高高懸起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揚麵上帶上了些許嘲諷的笑意:“她不會醒過來,特意問我有沒有回去的”
蛇深皺了皺眉, 想想也對。
有那暴龍捧在手心,誰敢叫醒她?而且她自己又累成那樣,路都走不穩。
但,這樣未免有點傷人,蛇深想了想還是決定閉口不言。
彆看他首領這幾日好說話,本質上還是那個暴躁起來,就喜歡砍人腦袋的,不能因為他溫和了幾日,就以為他本性也改了。
自己才三十歲的年紀,沒活夠。
虎嘯仰著頭看著天上姣姣月,眼框突然就有些發酸。
如果說今天之前,他還覺得勝負未定,那從她紅著眼睛毫不猶豫的走向那頭龍,他就知道他又輸了。
哪怕,像今日一樣使儘手段,他也隻能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
虎嘯是百靈之首,是何其驕傲的性子。
可為了她,他願意用彆人的身份,彆人的皮囊,彆人的嗓音。
可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原來,隻要那個人不是他,哪怕長得一樣,嗓音一樣,連行為舉止都一樣,也不能讓她心動嗎?
今天的計劃,除了她自己發現瘟疫的哪一出以外,其餘的都是他儘心安排的。
目的也隻有一個,讓白夭明白,龍終究的無法擺脫本性,終究不是人。
她和他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再怎麼像人,那也隻是個稍微一點獻血刺激就能發狂暴走,連她都認不出來的野獸。
甚至,他怕白夭執迷不悟,特意掩蓋了她身上的味道,目的就是讓奇衡三傷到白夭。
這樣,就算夭夭執迷不悟依然不拿奇衡三當野獸,自己也可以用這一點來製衡奇衡三。
讓奇衡三知道,隨時可能暴走,控製不住自己,瘋起來六親不認的他,對白夭來說有多危險。
可事情就是不按著他想的那樣走,仿佛連老天爺都在幫著奇衡三。
不過是幾滴眼淚,就能讓他恢複理智。
蛇深在身後看著在首領隱晦不明的神情,眨了眨眼突然問:“首領,今天為什麼不把那頭龍了引到彆的族群?”
就算嗣族有綠色石頭,好找借口,但也可以找去嗣族沿途的村莊部落去下手,然後去嗣族的時候順道發現暴龍的暴行也說的通啊。
那姑娘為什麼沒生很大的氣,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嗣族太招人恨。
換個正常一點的部落,姑娘一來一看到龍在屠殺正常的獸人,甚至老人小孩都不放過,那他們都矛盾絕對不止這麼一點。
說不定,那姑娘從此和暴龍斷絕關係都是有可能的。
虎嘯頓了頓也在心裡反問,是啊,為什麼不做的絕一點呢?
他眯著眼睛想了想,突然就冷笑了出來:“因為小時候,他算是我的信仰”所以,才手下留情沒有做的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