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一聽,眼睛倏地發亮。
這特殊體質,不是和他們班常年霸榜的賀知野一樣嗎?!
“來來來我們班啊!”高文山難得激動,當即扒開圍著校長的理科班老師們,嘿嘿一笑,“我們班同學也不怎麼寫作業。”
“……”很光榮哈?
……
高文山看了眼時間,站起來,要陪岑枳一塊兒去教室認識新同學。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走廊上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呼喚:“老高救命——!那倆新來的又和我們班體委乾起來了!”
高文山隔著牆都聽出是(9)班的學生。
高二剛分文理,好些南樓北區的學生被打散重新分班。矛盾這就來了。
(9)班班主任今早請了假,學生知道他倆關係好,平時有事也會來找他。
岑枳安安靜靜站在高文山身後,聽那個跑得吐舌頭的男生給高文山形容激烈戰況。
高文山兩難:“可我這……”
“老師你去吧,”岑枳慢吞吞地說,“四樓最西邊的教室,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男生一聽,朝高文山身後看去。
從沒見過的大眼萌妹,但聽(14)班那幫男生說過,他們班會有個轉學生。
“謝了啊妹妹!”男生笑著和她抱歉,“我們也不想麻煩老高,要是我們班也有野哥坐鎮,誰他媽還敢亂來!”
高文山隻來得及說了聲“你找空位先坐”,就被男生扯灌風麻袋似的拉跑了。
岑枳眨眨眼,穿過橫廊,朝樓上去。
高二(14)班門口。
教室裡沒有彆班的早讀聲,零零散散的聊天聲兒也不大。
岑枳深深深呼吸,側身一步,小螃蜞似的橫踏進去。
天生不好的平衡感,晃得背包裡文具雜物叮呤咣啷一陣響。
教室前排女同學畫眼線的手一抖,後排交流閱片心得的男生瞬間消音。
活像進來的是教導主任。
48個座兒,就空了一個。46雙眼睛齊刷刷盯向她。
教室裡全然陌生的氣息,一張張從沒見過的臉。
岑枳僵硬滯頓。
她抿緊唇,努力隻在心中不停默念:找空位先坐。
直直朝最後一排走去。
看著少女鎖定的方位,被人摁了暫停鍵似的空氣重新躁動起來。
“臥槽她上哪兒?”
“這屆高一的學妹這麼猛?”
“操!還是我爸爸魅力大!這就又來表白了?我的春天在哪裡?!”
聽說這屆高一新晉校花好看得直接能出道,應該就是這個了。
一時起哄不斷。
岑枳摒棄雜音目標明確,在最後一排,倒數第二走廊趴著睡覺的男生課桌邊停下。
男孩子胳膊墊在額頭下,露出一截冷白瘦削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指背微曲。血管在薄透的手背皮膚下,泛出青色。
以往訓練過的社交情境跟PPT似的,在她腦海裡一片片滑過。
直接打醒:不禮貌。
輕聲詢問:這位同學沉睡得像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難度很大。
戳戳他腦袋:初次碰麵不適合肢體接觸。
……
岑枳這點猶豫在彆人眼裡看來,妥妥少女的羞澀。
畢竟即將麵對的是一朵高嶺奇葩,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嘛。
“爸爸誒,醒醒。”
白雪公主毫無反應。
岑枳循著聲音偏過腦袋。
叫爸爸的是熟睡少年前桌,腦袋綠得像頂了一頭藍藻。
見她看過去,藍藻頭格外賣力起來,擰著身子,邊對著她說“妹妹你等等啊”,邊拍了下白雪公主的肩:“阿野,有人找!”
這一下大概拍鬆了白雪公主卡喉嚨裡的毒蘋果,岑枳看見他抵在課桌麵兒上的食指尖,幾不可見地往裡收了半毫。
是那種所有反派都覺得主角已經死透了,揚長而去之後主角又在鏡頭特寫下動了下手指的那種收法。
“賀知野!”大概是久病床前無孝子,藍藻頭決定做個逆子,扒拉著他爸胳膊開始晃,“還他媽睡!掛牌接客了!……噯臥、槽你、大爺的!”
藍藻頭問候隔輩親大爺的同時,椅子腿在瓷磚地麵上刮出刺耳噪音。被他同桌一把拽住胳膊罵了句“傻逼”才沒親吻大地。
隔壁兩個男生拍著桌子無情嘲笑:“馬嘉悅,這就是弑父的下場!”
“滾滾滾!”藍藻馬嘉悅暴走完,還不忘給老父親挽尊,“妹妹彆怕哈,這狗東西絕對沒有家暴傾向。”
岑枳:“……?”
嗩呐配鑼似的陣仗下,賀·白雪公主·藍藻頭的耳背老父·知野,終於慢騰騰地抬起他高貴的頭顱。
少年眉眼壓著,乾淨利落的短發漆黑微亂。像是在緩神,誰也沒看,眼神虛焦。
卻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冒著硬生生被人叫醒的躁意。
“你好,請問這裡是空位嗎?”岑枳勒住背包帶子,禮貌得像英語課本對話。
“嗯?”少年困倦茫然得像跟不上大腦運轉,下意識發出沒睡醒的濃重鼻音。
“……”岑枳眨眨眼,猶豫要不要重複。
隔了得有好幾秒,少年像是終於消化,耷拉著的眼皮子稍稍動了下,懶洋洋地抬眼看過來。
那一刻,岑枳本能地想避開視線。
卻在緊要關頭想起簡星疏——因為不和他對視而“突然間的自我”。
岑枳屏住呼吸,眼睫一瞬不眨:“這裡是空位我就坐了。”
說時,她看見男孩子漆黑的眼,迎上融進窗戶的晨光微微眯了下。
一雙內勾外翹的狹長眼睛,很漂亮,眼底卻看不出情緒——當然她也看不懂。
1、2、3——整整三秒!
長睫一垂,岑枳果斷顫開目光,大口喘氣。她憋得臉都熱了。
空氣又像被人摁了暫停。
連馬嘉悅都忍不住想:這年頭已經開始流行坐下來……再慢慢表白了?先婚後愛?
氣音似的一聲輕嗤打破沉默。
“行啊。”賀知野怠懶地往椅背裡一靠,大長腿抻到課桌杠上,散漫扯了下唇,“你坐。”
少年明明笑著,眉眼間卻壓著散不開的冷戾。
馬嘉悅心頭一跳,在老父親臉上看出明明白白的“你敢坐老子旁邊試試”。剛想喊岑枳彆莽,“妹”字才發出半個音,活像在喊“媽”,就聽見岑枳說——
“好哦。”
然後拉開椅子。
乖乖坐下。
岑枳塞好書包,邊掏第一節課的英語書,邊長鬆了一口氣。
她新同桌,真是個好人。
認識第一天,就這麼熱情又和善。
笑眯眯地邀她入座。
看著身邊已然開始掏玉桂狗吸管杯的少女。
賀知野:“…………?”
作者有話要說: 枳寶:試試就試試:p
馬嘉悅:《父母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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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宋朝歡明白,晏峋娶她無非兩點:
宋家勢弱,好拿捏。
她在宋家不受寵,無人撐腰,管不了他。
婚後的晏少爺,可以繼續離經叛道,花天酒地。
人人都說,嫁給晏峋是她高攀。
除了真心,晏少爺什麼給不了她?
宋朝歡聽話地嫁進晏家。
看宴會上,嫵媚女伴為他點煙。
聽半夜他接了電話,徹夜不歸。
安靜本分,柔順得近乎隱形。
-
無人知曉,晏峋少年時居高臨下施舍的一點憐憫,讓她雀躍經年。
年少驚豔的歡喜可以維持多久?宋朝歡用了七年消弭。
愛意在無人窺見的角落燃燒殆儘。
宋朝歡想,有的人是捂不熱的。
她想離開。
晏峋冷嗤:“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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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感慨,晏少爺果然薄情寡性,明媒正娶的老婆跑了,照樣風生水起瀟灑自在。
直到某天名流晚宴,宋朝歡作為女主人特邀的設計師出現。
酒店外,宋朝歡一襲旗袍,玲瓏清冷,同他點頜淡笑。
一慣溫柔的語氣,當下卻平靜到疏離:“晏先生,麻煩您讓一讓,好嗎?”
宋朝歡錯身經過,見密針細雨綴濕男人眉目,惹他眼眶暈紅。
身後腳步跌跌撞撞,手腕驀地被人掐住。
“朝朝。”微顫指尖從後環住她腰,男人小心翼翼低頭,“你可以不愛我。”
近乎卑微祈求,“但彆不要我。”
#要同你相愛,要同你暮宴朝歡,歲歲年年#
獨立溫柔旗袍美人X玩世不恭寡情大少爺
1V1,HE,狗男人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