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傷口又濕又癢, 溫熱的鼻息噴在濕潤的肌膚上，帶來絲絲涼意，不用看也知道斯塔利又在舔他的傷口了。
現在是鑽裙子的時候麼？
維諾有些無語地按著人魚的腦袋, 把人從裙子裡壓出來。“你等等, 你先出來。”
“給我套上裙子了，你自己怎麼不穿？”
人魚頭發有些淩亂, 雙手撐在維諾的腿間，聽見這話頓了一下, 然後小心抬眼瞅了瞅維諾。
黑發青年單手撐在身後,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人皮膚本來就白得晃眼, 這會兒套在石榴色的人魚裙裡, 深紅色帶著火彩莫桑石的裙子, 白皙的皮膚，烏黑的眼睛和發絲，還有淡粉色的唇……幾種簡單的顏色拚湊在一起, 卻越發能衝擊人的眼球。
譚遇看著這人，莫名就想起了第八軍駐紮的莫桑星。
維諾就像是盛開在他們荒星上深紅色土壤裡的一朵白玫瑰，在貧瘠荒涼的土壤裡, 掙紮著汲取微不足道的養分, 然後努力開出純白的、閃閃發光的花朵。
他想把這朵花移植到他的星球上去, 又怕自己的星球太荒涼, 這朵花受不住惡劣的環境。
這裙子本來就是給人魚買的，套在維諾身上自然有些寬鬆, 布料沒有被完全撐起, 石榴裙上或深或淺的褶皺搭在青年身上，一條深紅色的肩帶從維諾骨瓷似的消瘦肩膀上滑落，掛在上臂旁邊, 連帶著連衣裙的上端也微微垂下一小部分，半遮半掩的堪堪擋住後麵那顆粉豆。
譚遇喉結滾動，艱難的將視線從那快布料後露出的一點點粉色邊緣上移開。
“維諾太好看了，斯塔利看得忘記穿裙子了。”
漂亮的人魚趴在青年的腿間，金眸清澈誠懇，十分誠實的表達他對維諾的讚美，一邊說還抬手把那根掛在青年手臂上的紅色吊帶捏起來，輕輕拉到光-裸的肩膀上。
“……”突，突然誇他好看做什麼。
這倒是稀奇，從來沒人說過他好看的，平時生活中沒人當麵評論他的相貌，維諾隻從星網上看過相關評論——寡淡沒滋味，陰沉不討喜。
維諾也覺得斯塔利好看，絕美，顏狗殺手，但斯塔利的好看是客觀事實，沒看這人魚第一次亮相，網友就給他投票投到絕美人魚榜第一名了，而斯塔利覺得他好看就是主觀意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麼？
心裡不知道從哪裡就咕嚕咕嚕的冒起了泡泡，漲的維諾胸口滿滿的，他頗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咬了咬牙根，不再去看斯塔利的眼睛。
“就算你誇我，你也得穿。”臉有些燒得慌，維諾強撐著說道，聲音小得幾乎隻剩氣音。
“我穿。”
人魚低低笑了一聲，隨便從盒子裡拉出一條裙子，拽到眼前才看見這是條黑色主調的鯨骨裙，也是上下連衣的，隻不過這件比較省布料一點，胸口以上隻有兩根細細的黑繩，從胸口的位置起，這兩根黑繩又分彆連接了兩根黑繩，呈現兩個倒v狀往下延伸，連接入裙邊。
譚遇：“。”
原諒他沒有深入接觸過這個新世界，這是什麼款式的，他怎麼覺得這衣服有點不正經。
是他趕不上潮流了麼？
譚遇有些自我懷疑，但還是努力給自己套上了這條黑裙子。
維諾見人魚拎出來什麼東西後一哽，差點咳嗽出來。
這條是當時他還在氣頭上，就去性-感睡衣專區隨手挑選的……emmm，相當於是情-趣內衣的意思。
看人魚那有點疑惑的看著手裡裙子的眼神，明顯是看不懂的樣子，維諾抿了抿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伸手幫斯塔利拉上了身後的裙擺拉鏈。
這條裙子最騷的地方還不是上身那兩條完全起不到遮擋作用的肩帶，而是下-身裙體上有個隱蔽的開口。
嗯，就是專門用來那什麼時候用的，可以方便快捷的一秒入洞，省得再掀裙子。
維諾現在就希望斯塔利是真的啥都不懂，也希望那個破洞彆暴露了。
“維諾……裙子破了。”斯塔利有些迷茫的低音響起，平時維諾聽著覺得好聽的聲音，這會隻覺得尷尬無比，簡直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開口就在人魚的下腹，譚遇原本隻是想拽拽身上的布料，讓裙子更平展一些，結果伸手拽著兩邊的裙子一拉，就發現中間露出了自己的藍色尾巴。
這是……買到殘次品了？裙子中間有一條直豎豎的口子，不特意扯開的話還發現不了，因為裂口的地方是上下遮擋的——一隻黑色蕾絲蝴蝶刺繡片剛好擋在了那個裂縫處。
這是什麼意思，忘記縫合了麼？
進入知識盲區譚遇難得迷茫了一會兒，伸手巴拉了一下那隻蝴蝶，又摸了摸裂口下自己的深藍魚尾，納悶地抬頭看維諾。
維諾看著身材健美的漂亮人魚低頭摸那處裂口下的魚尾，隻覺得又色氣又窒息。
住手啊！彆摸了！你知道你在摸什麼地方麼！
維諾在心裡震聲尖叫。
“額……嗯，”他強裝鎮定，皺著眉把鍋甩給無辜的商家，“這條裙子質量有問題，肯定是是賣家沒好好檢查。”
“好了彆摸了，脫下來吧，我去退換。”拿到後就把它扔了。
另一邊譚遇看著青年滿臉的不自在和燒紅的耳根，在看看手底下這個黑蝴蝶裂縫所處的位置，雖是反應慢了半拍，但也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