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老夏家的二兒子很少來看他父親,平時就是忤逆慣了的,他爹死了他當然沒反應。”
“哼,看見他那副臉,我就想起了我家那個臭小子,也是天天一見我就板著個晚娘臉,活像我欠了他似的。有了工作後更是回都不回來了,就守著他那條破人魚在外頭生活!稀罕! ”
“你乾什麼了?”
“什麼叫我乾什麼了?不就是有一次他不在家,我想動動那條人魚麼,至於麼。”
“嘿,你動之前好歹問問兒子啊,現在的年輕人啊,不像咱們以前了,都不懂分享,而且越來越把人魚當回事兒了。我家那小子就死心眼,領了一條人魚後讓他娶媳婦都不娶了,就等著那條人魚給他生繼承人。”
“我……我是想玩他的人魚來著,他不是剛好不在家,我沒問到嗎。而且我也沒玩成啊,剛脫了褲子他就回來了,還跟我嚷嚷了一頓,帶著人魚就走了。現在的小子真是反了天了!”
夏銘鈺的臉色更冷了,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鏡,加快腳步出了大廳。
他想嘔吐。
身後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人、那些話、那些空氣和氛圍、都讓他想嘔吐。
穿著黑衣服來送葬的客人都集中在了會客廳,他那個不願意承認的、永遠張口就是黏膩到令他作嘔的“父親”,也終於安靜了下來,慘白著臉躺在木棺裡,任眾人獻花打量。
他大哥在主持葬禮,下人們都在一樓大廳照顧客人,其餘的房間反而空了出來。
夏銘鈺覺得很好,這個每年回一次的夏家老彆墅,空氣都乾淨了不少。
他順著盤旋而上的樓梯,走上了三樓。
老彆墅並沒有用到現代的高科技裝修,反而用的還是古代的貴族裝修風格,用黃銅與實木的家裝,來老體現老牌貴族的底蘊。
吊頂的切割麵琉璃燈將走廊邊的雕塑和擺設照耀得明亮華貴,珍珠綴頂,一人高的潔白玉石雕刻出曲線柔美的人魚,瀕臨滅絕的金石花靜靜綻放玉蕊……無不讓人讚歎這裡的華美。隻是一條走廊,其間就有這麼多有錢也無法換來的藝術珍品和稀有資源,可想而知夏家的家底有多豐厚。
夏銘鈺站在樓梯口處,看著這條從他十歲後就沒再上來過的走廊,眼睫輕顫,感到微微眩暈。記憶中,也是這樣一條道路,賓客言笑、光鮮亮麗,儘頭卻是讓人絕望的惡臭旋渦。
他微微皺眉,將腦海中令人不愉快的記憶甩開。
順著記憶中的路,來到了一間屋子前,白色手套搭在了黃銅雕花門把手上,輕輕按下,推開。
黑暗的空間內,一股溫暖的潮氣撲麵而來。
夏銘鈺打開門口的燈控開關,將室內的燈光調至最亮。
這是一件臥室,室內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一張四五人隨便亂滾都不會掉下去的雕花大床奢華又大氣地占據了空間巨大的房間的中央,從頂上吊下穿金絲的黑紗帳。
紅與黑的大麵積撞色,組成了這個臥室內近乎壓抑的背景色調,既瘋狂、又壓抑,很容易激起人內心的衝動情緒,不斷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紅與黑,這是夏家族徽的顏色。
也是夏銘鈺最厭惡的顏色。
聽到有人進來後,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發出了嘶啞恐懼的聲音。
夏銘鈺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下意識地屏息了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空氣中並沒有他想象的腐臭味,反而是淡淡的花香味道,夏銘鈺看了看窗邊,那裡的銅製花架上錯落擺放著幾盆盛放的曇花,白色的花瓣嫩生生的張開,露出中間嬌嫩的細蕊。
仔細看去,原來窗戶並沒有關死,有一絲涼風順著窗簾縫隙縫吹進來,剛好吹在花架上,一架靜靜盛放的曇花猶如大團落雪般微微顫動。
挺諷刺的,居然還在這裡擺這麼純潔的花,夏銘鈺收回視線。
隨著軍靴硬跟磕在橡木地板上的聲音靠近,床上傳出的掙紮聲越來越大,布料被摩擦的聲音,和毫無意義的“啊啊啊啊——”的沙啞叫聲,在這間大到讓人不適的臥室裡回蕩盤旋,聽著像是在耳邊用尖刺刮擦磨砂玻璃一樣,令人不適。
白發的青年走到床邊,將室內的頂燈亮度調低,營造出昏暗的室內環境來,然後摘下墨鏡。
紗帳內的聲音慢慢變小了,似乎裡麵的存在也被這昏暗的光撫慰到了。
雪白的手套觸碰上黑色的金絲紗帳,攥住,“唰”地一聲,向一旁拉開——!
作者有話要說: 維諾[苦澀]:這是我不行的問題麼?這明明是我無處安放的問題。
斯塔利[神色複雜]:你想放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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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去問了下度娘,原來大部分人在水下憋氣超不過一分鐘的(我還以為隻有我這麼菜)。
所以問題來了,神話故事中人類被人魚看上拖下水去交/合繁衍,但大部分人都撐不過一分鐘啊!這還怎麼繁衍!人類血條這麼脆,人魚真的看得上人類麼?[這不河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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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們真是博學多才2333,咕咕燈又在評論區學到新詞了!【人口老0化】【1心1意】{笑死)
評論區前20條留言塞小紅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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