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鴛鴦送來的?
可若是鴛鴦,探春又何必故意吹滅了燈,說自己要睡了?
他又不是什麼頑固家長,不至於連個夜宵也不讓探春吃
寶璁狐疑地看向黑漆漆的屋內,心間一動,便覺得探春房裡可能偷藏了個男人。
至於這男人是誰,好像也不用猜。
寶璁暗搓搓地揉了揉自己的拳頭,故意發出一些聲響回到自己房間,又哐啷一下關了自己的房門。
一炷香之後,果然,探春的房門悄悄開了,裡麵閃出個眼熟的高大人影來。
黑夜之中,寶璁一個蹦跳飛撲出去,拽住了阿曼的領子。阿曼正要驚呼,便借著月光瞧見了寶璁麵無表情的冷臉。
然後,對方張了張嘴,伸出食指指了指探春屋子,又搖了搖,示意阿曼噤聲。
阿曼本是十分驚慌失措,但見寶璁隻是示意他噤聲,便趕緊猛點頭,冷靜地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下,寶璁笑眯眯地點點頭,掄起拳頭,毫不猶豫地衝阿曼臉上揮了過去。
嗷嗷嗷——
阿曼捂著腦袋,無聲在黑夜中喊了幾下。
寶璁的拳頭都打在臉上,他又不敢躲避,隻好一張還挺俊的臉,被揍成了大包子。
一頓飯時間過後,寶璁打痛快了,便把阿曼拽出了院子,問他:“怎麼回事?”
阿曼捂著臉,十分委屈地解釋:“那個、寶三叔,我、我本是想找你喝酒來著,來的時候你沒在房裡,我見環兄弟在,就、就想著與他一道喝酒也一樣便去了,誰知他、他竟是”
越說越小聲,到後麵已沒了聲音,腦袋耷拉著,十分沮喪。
他是喜歡環兄弟才拎了好酒好菜來找他吃夜宵的,想著他這麼瘦,多吃些就能長得和他一樣壯了。誰知道環兄弟竟變成了賈家三姑娘嘛,寶璁又正巧回來把他堵屋裡了,這可怪不得他
其實探春和阿曼是未婚夫妻,寶璁也並不怎麼介意這些小出格的事。隻是怕阿曼誤會探春不自重,因此才借題發揮,痛打了阿曼一頓告誡他。
當然了,他才不是因為這把狗糧吃得他一肚子酸嘞!
次日一早,寶璁與探春在大堂用朝飯。
阿曼鼻青臉腫地進來,戰戰兢兢坐在了寶璁對麵,探春的旁邊。
一晚上沒見,還挺俊朗的未婚夫竟變成了豬頭,探春十分震驚。
“阿曼,你這臉是怎麼了?是誰打你了?”探春十分關切。
阿曼小心翼翼地瞟了寶璁一眼,寶璁笑眯眯地給探春夾了一包子,慢悠悠道:“想必昨晚上夜黑看不清路,侯爺認錯門,撞在門框上了吧?”
阿曼呲牙咧嘴地點頭,“是是是,不小心撞的。”
誰知,聰慧如探春一下子便聽出話音來了——定是寶璁知道阿曼昨晚上躲在她房裡,把他打了一頓!
探春氣呼呼地瞪寶璁:“三哥,你怎麼亂打人!”
阿曼驚慌擺手:“不是不是,寶三叔沒打我!不是他打的!真不是他打的!”
寶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阿曼你還不給我閉嘴!還強調了三遍!
沒等寶璁否認,探春便扭頭,心疼地看著阿曼臉上的傷,“待會我煮個雞蛋,給你敷敷臉。”
阿曼憨憨地笑了,“好,都聽你的。”
寶璁:“”嗷嗷嗷——嫉妒!又是惡狠狠的一把狗糧!
嗚嗚嗚,好幾個月沒見林黛玉了,心好酸!
三人正鬨著,東明跑來與寶璁耳語:“昨晚上江大人去審問朱嬤嬤了。”
寶璁驚訝,正要詳細問,卻見江徹來了,便住了嘴。
這一大早的,江徹精神抖擻,看見寶璁便快步上來道:“賈大人,昨日你說要為重新為郡主置辦嫁妝,我已經把兵衛點出來了,您今日就趕緊去辦吧!”
“今日?”寶璁挑挑眉,江徹迫不及待的樣子,倒比他還上心。
江徹樂嗬嗬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本官儘早清點了郡主的嫁妝,發現有好些宮製的擺件都損壞了,還有珠寶首飾損失了大半,更彆說那些上好的綾羅錦緞、筆墨紙硯等等。大人若要置辦,還是早些為好,這郡主用的東西都得是上好的,不然有失身份呐!”
“大人現在開始置辦,依本官看,到郡主大婚時也很難置辦齊全啊!”
嗬嗬,也是。
原先的嫁妝是宮中早就置辦好的,現在寶璁要重新置辦,確實需要時間精力。
不過嘛,江徹這麼趕他走是什麼意思?是他走了他好辦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