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修)(2 / 2)

侍書正在門口與寶璁說話,“剛才瞧那江大人多擔憂的模樣,卻不想連等鐘大夫出來都不及,這麼一會人就不知道哪裡去了。既做戲,怎麼也不做完了全套?”

寶璁不甚在意,笑笑道:“或許他有其他要事忙去了。”

探春回來問道::“三哥,你問得怎麼樣?朱嬤嬤招認了嗎?”

阿曼抱著一堆特產玩意,緊隨其後。

寶璁瞄了一圈兩人,搖搖頭,“朱嬤嬤沒有認罪,她說是郡主故意燙傷自己的臉,嫁禍給她。”

侍書和探春小小驚呼了一下:“怎麼可能!”

侍書一頓呲牙,摸摸自己的臉,仿佛也覺得很痛。

探春忍不住又道:“怎麼會有人狠得下心燙傷自己的臉?”

阿曼沒吱聲,卻看了寶璁一眼,又奇怪地瞄向探春。

侍書道:“那也不一定。雖咱們姑娘家都愛惜容貌,但有些女子為了達到目的,也能不擇手段呢!”

她是見多了賈家底下的陰私,又一路與宮中和南安王府的侍女們相處,早就聽了一肚子的隱秘故事。自然也聽說了宮裡那些女子為了達到目的,彆說燙傷臉,便是斷手斷腳豁出去性命也有可能。

寶璁點點頭,“是有可能,那個侍女秀兒一口咬定,是朱嬤嬤刁難郡主不成,心生惱怒故意燙傷了郡主。”

侍書十分讚同,道“也是哦,那朱嬤嬤慣會刁難人。以前是姑娘脾氣好,不與她計較,可這郡主若不聽她的,說不定她便心生惱怒,故意燙傷人了。”

探春樂了,捏了侍書的小臉道:“你怎麼這麼不堅定?剛還說她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這會兒又覺得是朱嬤嬤心生惱怒燙傷人了?”

嗯?郡主?姑娘?怎麼說的字他聽得懂,變成句子就聽不太懂了呢?

阿曼沒吭聲,環視三人一圈,默默退了幾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具無發覺,侍書還委屈上了:“奴婢哪有你們聰明,還是聽聽三爺怎麼說?”

寶璁笑道:“現在我也是一知半解,哪有什麼說的?我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反正等屋裡人醒了,我先問問吧。”

探春拍拍手道:“正是正是,反正蹊蹺就在這兩人之中。”

“什麼蹊蹺”阿曼嘀咕,總覺得他們說的有點不太對勁,可他又理不清楚,想來想去,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蠢笨如豬

糟了,郡主不喜歡笨人怎麼辦?他還是把自己的笨藏藏好吧!

於是,阿曼也笑眯眯地混進了三人之中,仿佛自己對他們的計劃也了如指掌了一般。

論完了這事,寶璁想起與柳湘蓮約定的剿匪之事,便去尋江徹,打算抽調些兵衛出來。探春好奇是誰假扮了她,便要進去去瞧,侍書便引她進去,誰知,阿曼想事情出了神,恍惚中也拔腿跟著要進去,侍書忙攔住了。

“侯爺,這是郡主的閨房!”便是未婚夫妻,這樣貿貿然闖進房間,也不妥吧!

阿曼趕緊收住腳步,漲紅了臉:“我、我不是、唉,在下突兀了。”

探春回頭一望,正瞧見阿曼渾身尷尬到要鑽地縫的模樣,撲哧一聲又笑開了。

真、真好看唉!阿曼看呆了。

不過很快,侍書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房門。

探春在屋裡轉了一圈,細細察看。

侍書道:“咱們不在的時候,都是那個秀兒伺候、郡主,聽說她很霸道,占著貼身伺候的位置,不讓彆人靠近一步,生怕彆人搶了她的風頭。尤其是咱們賈家的人,都被排擠著趕去做飯掃地了。”

這丫頭們之間的官司,從前怡紅院裡也鬨過,侍書不覺奇怪。

探春卻壓低了聲音道:“明麵上像是爭寵,可說不定這秀兒是幫著隱瞞,不然怎麼沒人發現?”

侍書驚訝地瞟了一眼帳中人影,無聲比劃道:“不會吧?難道她把秀兒收買了?秀兒也知道她是假冒的?”

探春也無聲比劃:“不一定,也可能她利用郡主身份故意擺布秀兒。”

“嗯——”侍書了然地點點頭。

探春掀開床帳看了一眼,那姑娘正昏睡著,毫無動靜。她又瞧見床頭邊凳子上放著繡籃,便順手拿起裡麵的帕子瞧,笑著與侍書道:“這繡的可比你差多了。”

侍書得了誇讚很高興,也瞄了那帕子一眼,樂道:“奴婢與晴雯學了好幾個月呢,旁人繡的自然比不上我。”

帕子上是一隻鴛鴦,邊上還有寥寥幾針,顯然另一隻鴛鴦還沒繡完。

探春疑惑,這是誰繡的?這假郡主?還是那個秀兒?

另一邊,江徹收到了一封京城來的傳信。

“可惡!”看完了信,江徹氣呼呼的。

原想著裝聾作啞,不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沒想到忠順王卻以他的家人要挾,非要他幫著辦事!

這下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了!

江徹重重歎了口氣,將信燒掉,而後幾番思索,終於下了決心。

寶璁尋來,要與江徹借一些兵衛,道:“郡主的嫁妝被馬匪搶了不少,這嫁妝少了,失的就是朝廷的麵子,我又心疼她遠嫁,少不得要重新為她多多置辦些。我出門在外沒有家丁,隻好借兵衛一用,叫他們跑跑腿,搬搬東西了。”

彆人要花銀子替妹妹置辦嫁妝,江徹自然沒什麼說的,隻叫寶璁隨便挑人去。寶璁又說起剿匪一事,江徹便道:“本官已經和鎮遠侯商議過,等護送郡主安全到新疆完婚,鎮遠侯必定會回來剿匪。畢竟馬匪眾多,當地官府也頭疼了多年,剿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耽誤了郡主婚事。”

寶璁連連點頭,“正是,當前送郡主出嫁才是頭等大事。”

江徹又關切了一番郡主傷勢,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為郡主找最好的藥,讓她儘快恢複,卻絕口再未提處置朱嬤嬤。

寶璁也沒有多嘴提起,隻暗暗多留了個心眼。

晚上,侍書傳話說郡主醒了,寶璁便去相見。

進屋之後,他便見床帳內,人影柔弱,半臥靠著。

寶璁正思索著要不要裝傻充楞,先把她當作探春關切兩句,卻聽帳內人勉強提著氣,張嘴便道:“賈大人,郡主可是安全回來了?”

寶璁愕然,怎麼坦白得這麼爽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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