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啦,喜事喲~那個連連~”搞定了元春的事,寶璁是真開心,連五音不全的小調都哼出來了,一路逛到林黛玉的書房裡找媳婦兒。
林黛玉瞧著寶璁傻樂,就使喚他幫忙抄書。寶璁一邊翻開,一邊順口問:“是什麼孤本讓你這麼費心,竟要自己抄?”
翻開一瞧,卻不是什麼孤本,而是教小孩子認字的簡易教材!
寶璁吃了一驚,望向林黛玉:“這是你自己編寫的?”
林黛玉點點頭,道:“這些都是我之前教孩子的認的字,我瞧那些幼安居的孩子也很有興趣認字,便多抄幾份,讓文竹帶去給給他們用。”
“文竹?”寶璁品了品這文字,道:“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你給取的?”
林黛玉點點頭,專注於將抄好晾乾墨跡的宣紙撫平疊齊,讓紫鵑拿去裝訂成冊。
寶璁直圍著林黛玉轉,驚歎:“你、你收了那孩子做弟子?”
林黛玉瞄了寶璁一眼,搖頭,“倒也沒有。”不過想了想,收個弟子也不是不行,挺新奇的。
寶璁樂道:“乾脆擺個宴,正式收了唄!”
林黛玉撲哧笑了:“你倒來勁,不去自己收個小弟子?”
寶璁連連搖手,道:“我肚子裡可沒幾滴墨水,能教彆人什麼?比不得你才華橫溢通今博古。”
林黛玉笑笑,把他按在書桌前,拿毛筆沾了墨塞給他,道:“大過年的,就你最閒著,抄吧!”
寶璁哭笑不得,從上輩子算起,也沒抄過幾次書,現在一把年紀倒重新撿起這活了?
嘟囔了兩句,他還是老老實實抄了。
林黛玉自個拿了本遊記,歪在小榻上看,看著看著,書頁不翻,倒瞧寶璁去。
他坐得端端正正,手腕懸空,凝神屏氣。一筆一畫寫著,仔仔細細,生怕寫錯一個字廢了紙張;時不時瞧一眼書,沾沾墨水,接著再寫,又是一番如臨大敵,像剛學寫字的孩子一般,可真好玩!
若林黛玉知道幾百年之後,能有相機這樣東西,定恨不得將這畫麵定格幾十張保存了
年節將至,元春那裡卻還不太平。
巧燕竟然想進宮去!
“娘娘,奴婢父親還在邊疆受苦,奴婢實在不忍心他年紀一大把還要受這樣的苦,看他老死在那苦寒之地,死後連靈柩也不能回鄉”巧燕跪在元春麵前,苦苦哀求。
被流放之人死後,隻能被拖去扔在亂葬崗。便是寶璁有心照顧,巧燕父親也隻能安葬在新疆,並不能運回家鄉。
她若繼續跟在元春身邊,就再沒有機會替她父親求情脫罪,讓她父親安然回鄉養老了!
元春也知道這些,可是,她的孩子怎麼辦?她之前可全指望著巧燕的醫術,想要她照顧醫治萱兒的!
巧燕知道元春的顧忌,忙道:“娘娘若擔心公主,奴婢聯係到了父親從前的一位好友,十分精通奇難雜症。他的醫術比奴婢精湛十倍,定會儘力為娘娘治好公主的病!”
“你說的可是真話?”說到女兒的病,元春心動了,卻又猶豫:“你不會是為了自己進宮,故意說這話來騙我吧?”
巧燕連連搖頭,舉手發誓:“若奴婢有一句虛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叫我父親在新疆受儘折磨,死後魂魄也回不了鄉!”
時人重孝,巧燕拿自己父親發誓,可見其決心。
若真有名醫來治萱兒,元春倒也不是不能放巧燕。
巧燕進宮,皇後與陳妃都會將注意力放在巧燕身上,不會關注她與公主。而巧燕孤身一人,決鬥不過皇後與陳妃,在宮中隻能倚靠她與寶璁的勢力,這麼一來,倒挺合適。
元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待我仔細想想。”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心裡卻已經開始計劃,怎麼趁著過年元宵這段時間安排巧燕進宮,不僅要進宮,還要讓昭帝一眼看中,博得一席之地!
除夕之夜,寶璁與林黛玉自然回王夫人那裡住,不過住了兩三日就回去了。按王夫人的話說,寶璁就是生來氣她的,嘴裡說的話,句句與她作對戳她的心,不在跟前晃,她還少氣些。
寶璁無所謂,隻求王夫人身體健朗,暗地裡少做小動作。
王夫人嫌棄寶璁鬨騰,便越發想念寶玉,就去信老家,問寶玉何時回京來?
誰料,老宅管家卻回信說,寶玉不在金陵,跑揚州念書去了
念書?
寶璁嘀咕,揚州的秦淮河可是有名,寶玉彆念書念到花娘船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