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對方不善,林溪笑了笑,神情正經起來,“你有事?”
男人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卻沒發作隻譏諷道:“你又耍什麼花招?”
林溪感覺到男人的敵意和輕蔑,頓時不樂意了,長得帥了不起啊,再帥也不香了!
她挎著衣服籃子拔腳就走,耍花招,誰認識你啊。
男人看她俏臉生寒,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走了,他也是一怔,隨即抬腳跟上。
林溪蹙眉,扭頭輕斥道:“你誰呀,跟著我乾嘛?”
男人冷笑:“現在裝不認識,不覺得晚了?”
林溪揚聲:“我就不認識你,什麼裝……”
等等,這男人……難道是?他是謝啟明?
怎麼可能!
謝啟明對原主厭惡至極,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怎麼可能來找她?就因為這個,林溪剛才壓根就沒往謝啟明身上想。而且原主雖然見過謝啟明,可她心懷鬼胎,不敢正眼看他,而林溪剛穿來記憶沒徹底融合,還真不認識他呢。
林溪終歸年輕,臉上表情變幻,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
她一揚下巴,一副自信又驕矜的神情,“我會不認識你?你化成灰我都……啊,你乾嘛?”她看著男人迫近了一步,嚇得慌忙往旁邊躲開。
看著前陣子還死纏爛打往自己身上貼的女人這會兒竟然對自己避之不及,謝啟明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審視的眼神。
此時的她眼神清亮、端正,自信而又驕傲,一點都不像在醫院裡那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她歇斯底裡又瘋狂暴躁,隻會無賴又撒潑,跟這會兒判若兩人。
謝啟明垂眼看她,她把腰背挺得筆直,揚著漂亮的小臉,眼神堅定倔強,沒有半點示弱的樣子。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敢碰她一下,她會果斷地撓回來。
這樣的女孩子,驕傲又自尊,怕是不會去死皮賴臉地倒貼男人吧。
她為什麼之前對他死纏爛打,現在又換上這副凜然不可犯的模樣?
謝啟明有些想不通,所以他不動聲色,暗中觀察。
“那個……”
林溪鼓起勇氣,想試探他是不是謝啟明,如果是那就跟他說清楚之前純粹是誤會……咳咳咳,不是誤會,是她不對,婚約什麼的作罷,還他自由。
他估計得高興壞了。
她放慢了腳步,“謝……團長。”
謝啟明輕哼,不裝了?
林溪看他那反應知道他就是謝啟明了,她咽了口唾沫,拿出閨蜜跟小三談判的凜然架勢來。她內心緊張表麵故作輕鬆,“謝團長,之前的事兒給你添麻煩了,我很抱歉哈。你不用當真的,結婚的事兒也不作數,你……你還是自由……啊——”
她被旁邊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籠罩覆蓋,他的腳幾乎要踩進她雙腳之間的位置,嚇得她咕咚撞在了旁邊牲口院的牆壁上。
“你……你乾嘛?”林溪警惕地看著他,把洗衣籃子努力擋在自己和他之間,“謝團長,你、你冷靜啊,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
謝啟明低低地冷笑一聲,冰冷的目光鎖著她,大夏天的硬生生讓她覺得後頸直冒涼氣。
“婚姻不作數?還我自由?”謝啟明嘖嘖兩聲,“你當軍婚是什麼?結婚申請是兒戲?”
林溪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直打哆嗦。這男人的氣場太強大,那股子逼人的陽剛之氣要把她衝昏過去。
她努力地維持驕傲的姿態,控製自己情緒,替原主立正挨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的錯。我之前太混賬,後來得到了報應,高燒大病一場昏迷了一天。醒來後我就想通了,我……我那樣是不對的。婚姻應該以感情為基礎的,我不能逼著你娶我,強扭的瓜不甜。”
“強扭的瓜……不甜?”謝啟明輕哂,“你不是都扭下來了?”
說著他高大的身形往下俯了俯,那壓迫感就更強烈了。
林溪嚇得要閉眼了,但是她不允許自己丟穿越人士的臉麵,她努力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力圖給他威懾力。
可惜在謝啟明看來,她就跟被嚇壞的小鹿一樣,巴掌大的俏臉通紅,大眼濕漉漉地瞪著。
那樣子,半點威懾力都沒,反而可憐巴巴的。
“我、我可以幫你解釋。不耽誤你正常結婚的。”她非常好心地提供彌補辦法。
“是麼?”謝啟明站直了,垂眼看著她,冷冷道:“也不是不行。”
林溪鬆了口氣,笑道:“謝團長是爽快人,那就好辦了,我跟你們部隊解釋一聲,都是我……”
“你睡了我,我要睡回來……”他慢條斯理道,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對付女流氓就要用流氓的辦法。
“什麼?”林溪的臉登時就比晚霞還紅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