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審訊室外麵的走廊裡,剛剛開門從觀察室內走出來的言宇頗為詫異的看著一路飛奔過來的小姑娘,直到對方氣喘籲籲的停在他麵前,他仍然保持著那種不解的表情。
葉竹來不及喘勻胸口一直提著的那口氣,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言隊,古茗審完了嗎?”
“你醒了。”男人卻顧左右而言他,說了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這成功的讓她愣了住,眨了兩下眼睛不知該作何回應,她甚至覺得能夠從眼前之人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嫌棄。的確應該嫌棄的,畢竟今天一天所有人都在忙的團團轉,隻有她自己趴在會議室裡睡得像一隻豬。QAQ
蔣冰此時正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的看看言宇,再看看葉竹,最終視線定格在小姑娘端著那滿滿一杯枸杞水的手上。他先是獨自在心裡感慨了一下這逆天的控製力,剛剛那麼跑杯中的水竟是半滴都沒灑出來,緊接著才斟酌著開了口:“古茗沒審完呢,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檢測結果,哪有這麼快。我和頭兒隻是研究了一下案件細節而已,正想著一會兒過去把你叫醒呢。”
說到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在確定吸引到了葉竹的注意力後,才似笑非笑的接著道:“其實我是不想過去喊你的,想著這回來永門市算是你進入調查組後的第一次出公差,肯定不適應的地方特彆多吧?加上這幾天完全沒怎麼休息,讓你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可是你猜怎麼著?頭兒非要讓你過來參加審訊,咱也不知道這是為啥。”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抖落著右腿,整個人的表情雞賊極了:“小坦克,你給哥說說到底是為什麼呢?你沒來的時候可都是我一直和他搭檔審訊,怎麼現在我是給不了他溫暖了嗎?”
葉竹在對方吵吵鬨鬨說了這麼大一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抬起手指了指:“你怎麼……知道……”
坦克這兩個字是當初在飛機上她堵在衛生間門口詢問言宇得到的回答,其他人怎麼會知道的?
“……”蔣冰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想到剛剛太過於得意忘形,好像是說了點不應該說的話。他心有餘悸的瞄了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一眼,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來了,那就開始審訊吧。你先把手裡的東西喝完再過來。”言宇衝著旁邊審訊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轉身先行推門進了去。
葉竹不情不願的仰頭把杯子裡的枸杞水一飲而儘,就在這時蔣冰湊到的她的身邊,低頭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小坦克可不是哥給你起的昵稱,是頭兒在你來之前無意中念叨過一次被我們聽到了,當時我就問他了,好好的姑娘你怎麼給起了這麼個代號,你猜猜頭兒是怎麼回答的?”
“……”
她可以不猜嗎?眼下隻覺得嗓子那塊突然堵了什麼東西,嘴巴裡那口水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頭兒說了,坦克特彆符合你的人物形象,山可平、海可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關鍵還抗揍。”
“噗。”葉竹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終於沒忍住的直接把水噴了出來,待到回過神的時候,隻見蔣冰可憐兮兮的瞪大了眼,水珠順著光溜溜的頭頂就往下滴。許是幾天沒剃頭了,表麵上還是帶著些摩擦力的,有幾粒紅彤彤的枸杞正賴在那顆光頭上,倔強的彰顯著自身的存在感。
“不好意思……”她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擦,手伸到一半卻又覺得不妥,尷尬的不得了。
男人倒是不甚在意,胡亂的抬起手在頭頂抹了兩把之後嘿嘿笑出了聲:“你可能不太了解頭兒的性格,他說那話絕對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是誇獎。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我和彭哥從來沒有這種待遇,也就是當初他無意中得到羅奇的時候,才誇了幾句。”
看著對方臉上那不似作假的羨慕之色,葉竹神色十分複雜,一時間倒是想不出該怎麼回答。
“誒,快去吧,頭兒還在裡麵等你呢。”蔣冰伸出手推了推她,忙不迭的催促著,隨即又抹了一把臉,扭頭吭哧吭哧的走了。
葉竹懷揣著難以言說的心情走進了審訊室內,用力的拉出了那把椅子坐了上去,然後一巴掌拍在了審訊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直接把對麵還在垂著頭的人嚇了一個激靈,駭然的抬起了那個灰突突的腦袋瓜。
“姓名。”她咬緊後槽牙問道。
旁邊的言宇則是側過臉看向了怒氣衝衝的小姑娘,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在思考了兩秒鐘後,他開口問道:“你還沒睡醒?”
要不火氣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