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之後,剛子突然皺了皺眉:“案發之前的一周內,金店附近並沒有什麼警情,於是我又把範圍擴大到了之前一個月,那附近一共出過十三次警。”他說完之後,順便把那些警情記錄用打印機打印了出來。
杜天成接過來看了兩眼,將另一份自動自發的遞給了葉竹和言宇。
言宇在那張紙上用手指來回滑動,然後示意身邊的小姑娘:“用手機打開金店附近的詳細地圖給我看一下。”
葉竹依言找出了那一片的具體地圖,男人看兩眼手中的紙再看兩眼地圖,如此反複幾次之後,用手點了點其中兩起案件:“位於金店西側附近小區內的這起打架鬥毆案和位於金店東側公園裡的流浪老人救助警情。”
杜天成低頭看了看,麵上有些不解。
“首先從地理位置上看,嫌疑人既然要確定警方到達金店的時間,那麼必定要多次的進行試驗,這兩處案發地一東一西剛好把金店夾在了中間,兩相結合後再大致推斷出警方趕往金店的速度,時間上就不會發生太大的出入。”葉竹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還有一點就是,警情必須較為嚴重,雖然現在各地都有規定,基層出警時間必須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可你報警丟了一顆大白菜,警察在出警的時候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冒險闖個紅燈什麼的吧?我看這上麵的記錄,打架鬥毆說把人開瓢了,流浪老人那個說好像人快不行了,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最重要的一點,這兩起案子的報警人當派出所的民警趕到後,似乎都沒有在現場。這估計也是這夥人的謹慎之處,堅決不與警方進行正麵接觸,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個案子附近,監控錄像要麼就是沒有,要麼就是少的可憐。”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杜天成並沒有案件出現了新的轉機而感到特彆的高興,因為若是真的被特彆調查組的人給猜對了,那麼這條線索似乎也是死路一條。他仍舊愁眉苦臉的,眼底是化不開的鬱鬱。
“你們去的時候彆忘了,出警不是有執法記錄儀嗎?派出所內應該都有備份的,報警人不在場並不代表著真的不在場,他們會徘徊在附近,這樣才能夠準確的記錄警察到場的時間呀!”葉竹出言提醒。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杜天成一拍腦門,甚至來不及道謝,拎上剛子和其餘幾個人就匆匆出了辦公室。
忽然之間,辦公室裡就清淨了下來,專案大隊的人走了個一乾二淨,隻剩下兩把辦公椅因為主人走得太急,還在不停緩慢的轉圈圈。剛剛全程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呂自白這會兒對著二人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他想了想,然後上前兩步,不好意思的開了口:“那個……真的是萬分感謝,我知道你們此次前來是為了連環殺人案,但卻能夠抽空幫助金店搶劫案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
“他們也隻是在調查案件的過程中陷入了一個怪圈裡,就算我們不提醒,也會很快就跳出來發現另一條可行的道路,而我們不過是剛好加快了這個進程而已。”言宇此時已經恢複了泰然自若,神色正常的讓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剛剛的失態,仍舊是那副毫無波瀾的模樣:“這也是當初這起金店搶劫案我們沒有放在心上的原因,因為相信你們局裡可以自行解決,若是因為這起案子特彆調查組才來到城陽市,在資源配比上來說,無疑是一種浪費。”
要是這種程度的案子調查組也接,他們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都忙不完,案子又哪裡會有儘頭呢?
呂自白似懂非懂的點頭,反正他目前對於調查組成員的每一句話都覺得理解困難,隻能先好好的儲存在腦海裡,趁著閒下來的時候細細咀嚼。他的起點並不低,奈何自己作死荒廢,人到中年才想著奮起,過程總會格外的艱難些。
“對了,言隊,羅奇和蔣冰那邊有什麼發現嗎?”葉竹這才想起來問上這麼一句。
“目前隻是在相關證物的處理階段,表麵上看那些證物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件血衣似乎有點不對勁,羅奇也正在研究是怎麼一回事。”言宇儘可能簡短的說明了眼下的情況,總體而言就是沒有太大的進展。
剛剛說完,他便垂眸思索了幾秒,緊接著很快抬起頭看向了呂自白:“我需要看看之前那三起命案的檔案,既然是連環殺人案,不能隻把精力集中在這一起上,要多起結合看才能發現問題所在。”
“好。”呂自白急哄哄的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旁,從桌麵上壘的高高的幾摞資料裡翻找著,最終費力的抽出了三個硬紙板做成的檔案盒,抱回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左右看了看情況,他小心翼翼的建議道:“今天靠窗那兩個人應該是輪休,要麼你們兩個先在他們的位置上糊弄一天,等到明天一早,我估摸著局裡就能給你們準備好臨時的辦公地點了。”
對於這方麵,言宇和葉竹都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需求的,應了一聲後便坐在了那兩處,從檔案盒中取出相關材料開始快速的瀏覽了起來。
呂自白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有些無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