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 丁誌勇的表情更加的猙獰了,因為手腕處傳來的痛感, 使得五根手指呈現出了不正常的扭曲的狀態。不過他即便不喊了,仍舊不服氣的在地上來回的拱來拱去:“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法了?”
“犯了什麼法?”杜天成氣極反笑,利落的給他帶上了手銬之後,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緊接著把搜查證明拍在了他的臉上,示意身後的同事可以進屋去進行搜查了。
幾名技術人員快步的經過站在門口的他們二人,陸續進入到了屋子裡。很快,從院子裡就可以看到二樓的兩間屋子先後亮起了燈, 緊接著從裡麵走出來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還有一個看著有十六七歲的男孩兒。他們在看到走上樓的穿著警服的幾個人後,一臉的不可置信, 複又順著欄杆往下看, 待到瞧到被控製住的丁誌勇的時候, 一老一小幾乎要尖叫出聲。
這個時候大門外的葉竹也鬆開了對丁誌勇妻子的鉗製, 女人在獲得自由之後,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自家的院子裡,同跌跌撞撞從樓上跑下來的兩個人彙合, 抱成了一團。那老太太倒也算是個鎮定的角色, 看起來比中年女人還要冷靜幾分,隻見她走到了杜天成的麵前大聲質問道:“你們這是要乾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兒子抓起來?總得有個名頭吧?警察就能胡亂抓人嗎?!!”
另一邊的男孩兒則是舉起了手中的電話, 嘴裡還不住的安慰這魂不守舍的女人:“媽,你彆害怕, 我這就把現場錄下來發到網上去,讓大家夥評評理!這群警察大半夜的闖進了彆人家,世界上還有這麼沒道理的事兒嗎?你放心吧,現在可不像以前了, 他們這群披著皮的土匪可不能再胡作非為了!”
這一家幾口人的做派,直接把杜天成給氣樂了,他將已經安靜下來的丁誌勇交給了身後的剛子,轉身徑直走到了男孩兒的麵前,讓對方手中的鏡頭幾乎懟在了自己的臉上:“跟我玩這套,你以為我怕嗎?小朋友,不要以為接觸了幾天網絡就很了不起,吃瓜網友也是要講道理的!你爸爸若是沒有觸犯法律的嫌疑,警方會隨隨便便就跑過來抓他嗎?你覺得我們這群人像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就愛大半夜的往彆人家裡鑽?”
“那你倒是說說,我爸爸犯了什麼法了?”男孩兒被他嚇得後退了兩步,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挺起胸膛問道。
杜天成嗤笑了一聲,回過頭去衝著垂頭喪氣的丁誌勇喊道:“喂,你兒子問你話呢?說說吧,你犯了什麼罪啊?”
男人眼珠子轉了幾圈,精明的很,開口反駁道:“我可是良好公民,一向配合你們警察的各項工作的,就連之前在我池塘裡打撈屍體,後續幾次三番的過來調查取證,哪次我說過一個不字?我說警官,鬨成今晚這樣就大可不必了,您有什麼事兒隻管張嘴,我還能不合作嗎?”說著,扭了兩下肩膀,扯的背後的那對銀手鐲亂響。
“一個多月前,市裡的惠華金店發生了一起重大搶劫案,這起搶劫案直接造成了三百多萬的經濟損失,以及一人重傷、兩人輕傷和一人死亡。”杜天成沒有理會他的裝模作樣,緩緩地說出了金店搶劫案的詳情,踱著步在這一家四口跟前緩緩地走過:“這個案子對於你們來說,熟不熟悉?”
老太太和男孩兒露出了一臉不知所謂的神情,中年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的變故嚇傻了,仍然在瑟瑟發抖,像是沒有緩過神。隻丁誌勇隨著他的話,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過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麼異樣:“好像是聽說過,當時不還上過本地的新聞嗎?警官你說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丁誌勇。”杜天成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他:“現在警方有證據懷疑你與惠華金店的搶劫案有聯係,存在著重大作案嫌疑,現對你的住處進行例行排查。”
這邊話音剛剛落下,老太太就發出了一聲驚呼,男孩兒手中的電話則是因為吃驚過度,直接滑落在了院子裡的水泥地麵上。
“哎呀呀,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老太太佝僂著身子,邁著小碎步走到了杜天成的身邊,甚至於伸出手去想要拉著他的衣角:“警察同誌,我兒子一輩子老實本分,怎麼會去……乾搶劫這中傷天害理的勾當呢?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說到這,她還側過頭去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誌勇啊,你還不好好的跟警察同誌解釋解釋?你這孩子,怎麼這個時候反倒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你快說呀,說自己沒有去搶劫!”
就在此時,二樓傳來了技術人員的報告聲:“杜隊,靠著東邊有一間暗房上了鎖!”
“給老子弄開!”杜天成霸氣的回了一句之後,立刻便從樓上傳出一陣巨響,他看著丁誌勇笑出了聲:“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的老母親可還在一邊等著呢!”
對方在樓上那扇門被踹開了之後,臉頰上的肌肉就狠狠地抽動了兩下,咬緊了後槽牙說道:“警官,你們這樣就不怕給我媽嚇出點好歹來嗎?她年紀這麼大了,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