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 我們之間的接觸也不是很多吧……”葉竹有些心虛的嘟囔了這麼一句,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大好意思, 微微垂下了頭,右腳腳尖不自在的在地麵上小幅度的扭來扭去。
言宇見狀心頭覺得好笑,實際上他自從兩個人認識那天起,就一直在暗暗的觀察著她。可以說從封河市在外抓捕嫌疑人的那一撞一拉,這姑娘就已經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當然了,那會兒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並沒有過度深究, 但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還是讓他下意識的就把這個小插曲記在了心裡。
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不對勁,是從特彆調查組即將離開封河市,他對葉竹發出邀請的時候。對方的表現相當的不同尋常, 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似乎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夠近距離同他接觸, 那模樣像極了老色批, 然而他再清楚不過了,她並不是。
說句不是特彆謙虛的話,從小到大他所經曆過的追求者即使不多, 那也不算少了, 一個女人饞的到底是不是他的身子,他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的。葉竹隻是在抱有某種目的的親近他, 這點在看到兩個人握手之後,她那怔愣加上驚喜的表情後, 就完全可以確定了。
說實話,他當時雖然略覺得奇怪和疑惑,但同時也感到了內心深處泛起的喜悅。不管葉竹抱有什麼目的,對他而言都是相當有利的, 因為小姑娘的業務能力和綜合素養相當的強悍,若是能夠加入特彆調查組,對組裡來說可以說是如虎添翼。他並不想放棄一個難得看的上眼的好苗子,所以便裝作對一切都毫無所覺的返回了B市。
要知道,當初他兩手空空的直接接管了特彆調查組,為了組建班底全國各地的搜羅人才。蔣冰、羅奇、彭一山每個人都讓他費儘了心思,高級的人材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驕傲,想要他們心甘情願的留在特調組,言宇所付出的心血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過既然他身上有著葉竹渴望的東西,那雙方的地位瞬間就發生了天旋地轉般的變化,他大可以完全占據主動,安心在B市等待就好。果不其然,很快封河市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他成功的將小姑娘納入到了特調組的羽翼之下。
等到葉竹正式入職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接觸漸漸增多,一切都和他最開始預想的差不多。小姑娘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他的身上,尤其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幾次裝作閉目休憩的模樣,對方的目光就像打了強力膠一樣,內裡透著渴望的光芒。然而她雖然是渴望,卻礙於自身的道德約束,甚少會有什麼動作,即便有了也是努力裝作情況合情合理,一扭頭就是一臉的心虛。
漸漸地,言宇不由得也被勾起了些許的好奇心,他的身上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秘密?竟然會讓一個人像是貓遇上了貓薄荷一般,到了碰到了不磕一口渾身難受的地步。
然後他就開始了每天查案、審訊、觀察葉竹的日子,以致於後來觀察她成為了一個不能對外人言說的小習慣。他開始樂於不著痕跡的逗弄和鼓勵她進行肢體接觸,但奈何這人在異**往上的膽子實在是過於的小了,似乎並不見什麼成效。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某一日驚覺自己竟然對葉竹越來越關注,彌漫於心頭的那種陌生的感覺,竟漸漸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可以說他不是在葉竹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觸碰中完成自我攻略的,而是在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好奇中,完成自我攻略的。
這番回憶說起來頗為冗長,實際上言宇也就稍微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他淡淡的開了口:“不是很多?你可是親過我。”
!!!
葉竹登時就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到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張俏臉憋得通紅。她勉強喘勻了這口氣,出言反駁:“言隊,話可不能這麼說,那是工作!”
“我工作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親。”言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嚴肅認真,就好像是在討論什麼世界性的學術難題一樣,半點旖旎都無。
這樣一來,葉竹自是一哽,甚至開始再次覺得抱歉了。她無法解釋當時在遊輪上的所作所為,許是氣氛就烘托到那邊了,那會兒隻覺得好像不做點什麼不足以說服自己,更不足以說服在場的其他的人。腦子一熱,得意忘形到忽略了該有的職場距離,甚至玷汙了自己領導的‘清白’。
想到這裡,她的表情忽而變得十分的複雜,一方麵是沒有想到言宇三十來歲的人竟然還是個純情男,另一方麵的情緒就較為淩亂了,一時間竟讓她分不清是惶恐還是隱秘的雀躍。
“對……對不起?”她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緊接著便覺得尷尬癌都要犯了,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渣男語錄。她頓時腳趾抓地,在地麵上摳出了一棟彆墅。
“我幾乎從未和除我母親以外的女人近距離接觸過,在青春期後所超越社交距離接觸的異性更是為0,當然了,如果抓捕女性罪犯算的話,那還是勉強有幾個的。”言宇說著就皺起了眉,看著神情竟像是開始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咳……”葉竹險些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頰升起了可疑的紅暈,雖然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言隊……”倒也不必把這種事情交代的這麼詳細。
“我喜歡你。”言宇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他的姿態依舊認真而又虔誠,隻是說出這話的語氣並未有太大的波動,就像是在陳述著一個已經確認了千百年的事實。
葉竹聞言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正對麵的人,因為過於吃驚,粉嫩的唇瓣微張,好半晌連個眼都沒眨。
言宇見狀,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繼續說道:“你親了我,所以要負責。”
“我……我……我……”這是什麼封建社會的封建發言啊,葉竹被嚇的瞬間就回了神,就算後背已經抵在了牆麵上,也仍然用儘了全身力氣往上貼著,連連擺手:“言隊,是不是有點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