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呂自白一邊嘟囔著, 一邊緊隨著原本在後麵坐著的兩個人下了車。
因為根據報警情況來看,報了刁玟麗失蹤的是她的舅舅, 對方表示刁玟麗剛剛年滿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父母雙亡了,之後一直自己在外麵飄。和家中聯係不多,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她的舅舅在報警的時候根本說不清人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原因,等到家裡人發現怎麼都找不到人了,才開始慌了起來,最終選擇了上報失蹤人口。
本來以為,這刁玟麗的戶籍所在地是她父母的房子, 那麼將近二十年過去了,必定年久失修。要麼成了危險住宅,要麼該塌的地方塌, 該倒的地方倒了。可眼前的這戶大門做的非常的氣派, 頗有種古時候高門大戶的感覺, 比之周圍的幾戶鄰居看起來要富裕的多。透過上部分鏤空的朱紅色大鐵門往裡看去, 更是了不得,院裡寬敞的很,粗粗看上兩眼就覺得怎麼都有個三四百平米。院子裡地勢平坦, 用水泥修成的地麵顯得乾淨又整潔, 整個院子的東麵還修建了小橋和涼亭,西麵則是放著幾個大鐵籠子, 裡麵養著兩隻藏獒,一隻孔雀, 竟然還有一隻鴕鳥,活生生一小型動物園。
“大戶啊。”呂自白感慨,卻也沒有多想。沒準是刁玟麗的父母早就將房屋出售給了其他人,但是戶口卻一直沒有遷走, 這種混亂的情況在鄉村地界兒也是不少見的,大多數人也都不怎麼在乎這個。
言宇伸出了手,在大門上用力敲了兩下,發出了‘咚咚咚’的悶響。
下一秒,籠子裡的兩隻藏獒開始了狂吠,龐大的身軀在籠子裡上躥下跳,即便離得足夠遠,還是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種脅迫感。從院子的斜坡上去,就是主屋,二層樓的格局,占地麵積看著也不小。
隻不過主屋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於是言宇又抬起了手,再次敲了兩下。這回,兩隻藏獒叫的更瘋了,然後主屋那邊也終於有了點動靜,一名身著花色長襯衫的中年婦女開門出了來。她體型有些微胖,扭著腰往大門的方向走來,還扭頭衝著那兩條狗嗬斥:“叫叫叫,叫個屁啊,老娘都要被你們吵成神經衰弱了!”
之後見兩條狗逐漸安靜了下來,她這才回過頭看向了大門,走近了之後狐疑的站在門前,沒有打開門的意思:“你們誰呀?”
呂自白聞言,掏出了自己的執法證:“您好,我們是城陽市公安局的,來到這邊是想打聽一件事。大姐,您認識刁玟麗嗎?”
原本中年婦女麵上還有些不耐煩,但是在聽到‘刁玟麗’這三個字後,神色頓時一變,警惕的盯著門外的三人看,語氣不善:“公安局的?你們找她乾啥?她不在這住了。”
“方便問一下,您是她的什麼人嗎?”葉竹眯了眯眼,搶在呂自白的前麵問道。
“我不是她的什麼人。”中年婦女不太給麵子的回應,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完全沒有讓人進去的意思。
就在雙方僵持的這會兒功夫,忽然從言宇等三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狐疑的男聲:“請問,你們找誰?”
來人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中等,有些微胖,因為發際線很高所以顯得腦門鋥光瓦亮。他身上穿著一套西裝,但是因為配色有點土加上尺碼不太合適,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門內的中年婦女一看到他,瞬間就沉了臉,嘴巴微動,許是顧忌著門外的三人,最終並沒有出聲。
“你好,我們是城陽市公安局的……”葉竹拿過了呂自白手中的執法證,展示了一下正要做一個身份上的自我介紹和表明一下今天過來的目的,沒想到在下一秒卻被打斷了。
“公安局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急忙上前兩步和他們一一握了手,然後很是激動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肯定是為了小麗來的吧?快,快請進,咱們有啥情況進屋說!”
他上前揚了揚下巴,示意裡麵的女人開門,中年婦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將大鐵門的門栓拉了開,然後‘哼’了一聲,二話不說轉身先回去了。
“三位警官,請……”中年男人殷勤的引著他們穿過麵積可觀的大院,直奔著前麵那棟二層樓去了。
期間葉竹好奇他的身份,開口問了一句:“不好意思,請問您或許是……刁玟麗的舅舅,趙渤海?”
“我是,我是。”趙渤海爽快的回應,然後煞有介事的整理了一下西裝裡麵粉色的襯衫領子,文縐縐的介紹道:“剛剛那個是內人,也就是小麗的舅媽,她這人脾氣有點怪,你們千萬彆和她一般見識!”
“哦?脾氣不好?能看出來。”呂自白方才被那中年婦女噎的夠嗆,這會兒胸前那股氣還沒順過來呢,於是陰陽怪氣的回了這麼一句。
趙渤海聞言有點不好意思,自家婆家啥樣子他自己心裡清楚的很,隻能不停的賠著笑,然後率先進到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