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陣仗商寧秀意識到不妙,好像已經猜到他下一步要乾什麼了,她使勁抽了好幾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聲音有點打顫:“你乾什麼?你放開我。”
“彆動,秀秀。”穆雷早就料到她會有掙紮了,但她力氣小,被他捏住的手腕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商寧秀被嚇得整個人都在往後蹬,穆雷怕她亂動,乾脆就自己也坐上了床,把她環在了自己懷裡方便固定,“不怕,沒事的,很快就好,不怕。”
商寧秀要急哭了,在他懷裡扭過來扭過去,她連上藥都怕疼都已經是在咬牙忍耐了,更彆提看見了一把刀子要往手心紮,即便心裡再怎麼知道穆雷是在幫她是為她好,那身體也是完全沒辦法做到坦然接受的,一開口全是哭腔,“不能直接上藥嗎,為什麼要用刀子。”
穆雷是心疼的,但卻沒有彆的辦法必須這麼做,看她實在怕得厲害,拿手肘環了她的脖子,把人箍住仰麵壓著,俯身安撫地親吻著她的嘴唇,吮了幾下後道:“要清理掉這些才能愈合,你的創口不大,很快就好的,我有經驗,相信我。”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自己脖子和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手裡動作很快,撐開她的手掌,開始給她做清理,“很快的,不怕,疼就咬我。”
商寧秀被他這麼箍著人完全動不了,想抓住掌心合攏,卻是也掙不開自己被並行捏住的手指,最後隻能認命地緊閉著眼,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脖子裡,心跳快如擂鼓,不停哼唧著。
她當時為了能夠一擊弄死摩羅格,往下壓那是下了死手的,這個傷口看著不大,但也是相當深的,穆雷嘴上說著安慰的話讓她彆緊張,自己心疼死了,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處理,取了藥粉敷上。
“嘶——”商寧秀又是猛地往回一抽,還是沒抽動,穆雷上好藥之後再用繃帶紮好,一邊纏一邊鬆開了胳膊對她的鉗製,往她額頭上親著:“好了,結束了,真乖。”
商寧秀眼眶都濕了,還沒從剛才的害怕勁裡緩過來,動作緩慢抬起頭來瞧了眼,穆雷正好順勢捧著她的臉親了上來,濕濡溫熱的吻,一遍遍親著,以此安撫受驚的戀人。
穆雷是真的很喜歡用肢體語言來安慰她,最開始喜歡撫摸親吻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手感好太招人,慢慢演變下來成了習慣,現在即便不帶欲念他也總是想親一親抱一抱。
商寧秀被他摁著深入地親了一會才終於能起了身,唇舌深處都被沾了淡淡的薄荷氣味。
她吸著鼻子,那藥敷上去之後涼涼的,很好的緩解了之前腫脹的灼熱。
商寧秀這一路到現在接二連三不間門斷的奔波,風餐露宿情緒大起大落,再加上傷口有發炎,心裡吊著的這口氣一經鬆懈身體就遭不住了,她迷糊睡了半晚,第二天一起來就喉嚨發腫乾痛,發燒了。
穆雷並不急著回去,找大夫給她看了診抓了藥,準備在鳴望關好好歇幾日,把她身體養好再說。
客棧的小爐子上熬著藥,已經煮了有半個多時辰了,穆雷看著時辰,將藥倒了出來,連冒出的氤氳熱氣都帶著苦味。
男人用瓷勺攪動著藥汁,一邊走過來一邊擰眉沉聲道:“中原的藥方子怎麼見效這麼慢,吃了兩天了還不見好。”
商寧秀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解釋道:“中原漢人的醫師講的是一個不傷身體元氣,藥效都是相對溫和的。”
話雖如此說,但商寧秀也確實是覺得吃了兩日的藥,自己的喉嚨還是腫得像核桃沒見好轉,自己也覺得確實是跟為維克托的效率有差距,又接著道:
“而且這個地方太偏了,能有什麼很好的醫師,鄞京裡的老禦醫們還是很厲害的,個個都是回春妙手。”
穆雷將藥汁吹得能入口後遞給她,隨口一問:“你從前也經常生病?”
這句話商寧秀肯定是不認可的,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從小到大都是無病無災,身體很好的。”
男人聞言笑了笑,對於身體好這個說法顯然是不以為然的,但也沒再反駁她什麼,“趁熱喝,不燙了。”
商寧秀盯著那碗黑黑的藥,一次兩次的還好,難喝也能捏著鼻子灌下去,但一日三次的這麼喝了兩三日,她就有點受不了了,苦著一張臉在那一動不動裝死。喝藥倒還是其次的,主要是喝了藥手上還得換藥,雙重抗拒。
她躲在離床腳最遠的地方,還是被穆雷攥著腳踝給單手拖出來了,“怎麼像個小孩似的,一到喝藥就開始到處跑。”
商寧秀整個人仰麵朝天被他往外拖,在床上抓了幾下沒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是把床單都給拖皺巴了,穆雷單膝跪在床上,擰眉把她揪到了身前,“聽話,早點治好了人也舒服些,老子好不容易給你養出來的二兩肉這一路上都給掉完了。”
商寧秀被逼無奈喝完了藥。
穆雷給她拿了蜜棗壓苦味,商寧秀趁著機會跟他要求道:“我想沐浴了。”
男人斜了她一眼,並未同意:“再緩緩,你身子太弱了,本來就又是病又是傷的,等過兩天好利索了再說。”
“手上這才多大點傷口,我注意不見水就是了,而且我燒也退了,就隻是喉嚨疼了,有什麼關係。”商寧秀非常不樂意,她退燒出了一身汗,雖然穆雷用水幫她擦拭過,但這麼些天不沐浴,她就是渾身難受不自在。
穆雷擰眉道:“你聽聽你那鼻子堵的,氣都不通。”
商寧秀才不管他說的那些,她一頭栽在男人強健的胳膊上軟磨硬泡的不讓他起來,“沒關係的,再不沐浴我都要臭了,這都四月中的天了也不冷,怕再著涼的話水放熱點就是了。”
穆雷看著自己手臂上掛著的這麼一大團,他能看出來她的狀態非常放鬆,完全不自知這副摸樣落在他眼中有多嬌憨。
這是她頭一回在他麵前露出這種狀態,穆雷稀罕得不行,根本就沒辦法拒絕,最關鍵是怕拒了這一次後麵可能就再沒第二回了。
男人想了想,看在這幾天天氣放晴了也確實溫度回升些的份上,讓步道:“行吧,我讓小二燒水送進來。”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清亮透明,往上冒著熱氣,男人將門窗嚴絲合縫關好確認不會漏風,回頭就見商寧秀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了桶邊上。
穆雷試了把水溫,然後將濕漉的手在巾布傷擦拭了下,走過來很自然地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商寧秀低頭看著那雙大手,然後抬起頭來滿眼茫然:“你乾什麼?”
“你手不能見水,我幫你洗。”穆雷一邊寬衣解帶一邊隨意說著。
說來也怪,即便是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有過許多次的親密接觸,商寧秀仍然是在這一刻紅了臉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我把手舉著不碰水。”
“你一隻手衣服都脫不下來吧。”穆雷看著她這副模樣,輕笑了一聲有些不理解:“怎麼還羞上了,咱們成婚都這麼久了,該做的都做過,有什麼好怕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給她脫了外衣:“手抬起來,袖子彆蹭到傷口了。”
“其實我右手也不是完全不能動……”商寧秀還想再爭取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雷截了過去:“彆磨磨唧唧的,一會水涼了,要麼我來,要麼過兩日手上結痂了再洗,你選哪個。”
商寧秀的臉紅透了,被蒸熟了似的。
她靠在浴桶邊上,熱水漫過肩頭,上升的氤氳熱氣模糊了些許的視線。
穆雷之前不是沒幫她洗過澡,每每她被折騰狠了犯懶不想動時,都是他代勞的,是以男人動作非常熟練。
但手裡不老實,也是相當之熟練。
穆雷知道她這些天受罪了,身子不舒服心情也不好,原本也是就準備正經洗個澡不會勉強把她怎麼樣,可心裡怎麼想的是一回事,手上那要人命的觸感又是一回事。
商寧秀受了傷的那隻手舉在側邊,手肘擱在木桶上,就護不住身前的方寸之地,她後背抵著桶壁,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不老實是常態,會有些許小動作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但穆雷在她這一貫是沒什麼控製力的,她推拒也就罷了,越是縱容他就越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