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以為自己看錯了，往窗邊走去，準備看更清楚一些。
他的微信響了。
老婆：［景哥哥，快來陽台！］
賀景：“……”
果然不是他錯覺，那熟悉的身影就是葉汀。
走去陽台，少年正踮起腳尖衝他揮手。
賀景視力很好，能清楚瞧見少年隻穿著一條小褲衩，白色的肌膚在暖色調燈光下幾乎反光，那被小褲衩包裹的飽滿的臀，還有那雙修長的雙腿，被欄杆半遮半掩，更惹人遐想。
所幸這裡雖是聯排彆墅，兩棟房子間卻有牆壁阻隔，隻要鄰居不站在樓頂，就瞧不見彆家。
賀景眉頭依舊蹙了起來。
這小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裝修好的房子如何能住人？
若是旁邊鄰居恰巧在樓頂吹風看見小孩這樣子怎麼辦？
對麵的小孩還在興衝衝地朝他揮手，順便扭了扭了腰臀。
賀景眸光越發幽沉。
可能是見他不搭理自己，小孩停了動作，轉身去屋裡，也不知是否在生氣。
賀景站在陽台上，沒有動。
半分鐘後，小孩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盒冰激淩，用勺子挖了一口送進嘴裡，衝他笑。
賀景依舊沉默地望著。
兩家的菜園沒有燈，隻有陽台上的燈光照著小孩，不太明亮的光線下，小孩那張漂亮的臉看起來妖冶又純淨。
賀景還是沒動。
葉汀見男人沒有反應，有些鬱悶，故意將勺子裡的冰激淩掉落在胸口，然後用手指緩緩地撫摸著胸口，指尖挑著冰激淩放進嘴裡，用舌頭舔了舔。
賀景默默望著，喉頭滾動。
那小孩偏偏並不收手，再一次重複動作。
賀景垂眸，轉身，走回房裡。
他慢慢地走去衣帽間，找了件浴袍，拿在手中，慢慢地下樓。
穿過客廳，走去一樓陽台，撐著欄杆跳進菜地。
他依舊不疾不徐，踩過滿是泥土的菜地，慢慢地走到對麵彆墅的欄杆下。
葉汀不曾想男人會直接走過來，捏著冰激淩愣在那裡。
他隻穿一條白色的小褲衩，胸口那裡因為被冰激淩冰著，變得通紅，一雙腿筆直修長，茫然又無辜地站在那裡。
菜地比陽台矮了大約半米，賀景仰臉，眸光幽幽沉沉，望著小孩。
那眸光裡透著危險氣息。
被這麼看著，葉汀呼吸忽然急促起來，隱隱帶著興奮。
他和男人對視，隱約知道男人眼底那團火是什麼意思。
男人卻飛快地斂了眸光，撐著欄杆跳進陽台。
葉汀忍不住後退一步，見男人直直走到自己麵前，他又特彆乖巧地停住，甜甜地喊：“景哥哥。”
賀景深眸望他，並不作答。
半晌，男人突然動了，用浴袍裹住少年，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葉汀驚呼一聲，緊緊地摟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浴袍寬大，上麵沾染了男人的氣息，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賀景一言不發，抱著人往客廳走去。
走進去屋子，他才發現隻有一樓裝修好了，二樓樓梯卻依舊是交房時的水泥狀態。
難怪不到三個月便裝修完畢，原來隻裝修了一樓。
葉汀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把玩他睡衣領口：“……我就是想和你住近一點嘛，誰叫你不讓我進你的家門。”
賀景低頭看他：“……我不讓你進門？”
葉汀哼哼地控訴：“是啊，你怕我非禮你，老是把我趕出去。”
賀景微怔。
從前他確實每次都叫小孩走，隻是並非出於嫌棄，而是他怕自己控製不住……這中間的誤會他也不知如何跟小孩解釋。
他抱著小孩往外走。
葉汀扭扭捏捏：“你要帶我去哪裡呀，我要睡覺了……”
他巴不得男人帶他走，這樣說不過是抗議男人從前的絕情。
賀景好氣又好笑，捏他耳垂：“乖一點。”
小區裡路燈很是昏暗，四周都是茂密的灌叢，高大的喬木投下整片整片光影。
兩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