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溫學易朝他看過來,笑盈盈道:“大嫂,等你有空了,和大哥回港城,我們再聚。”
溫言遲疑了下,道:“你們……這就走了?”
溫學易笑著點頭:“今天來海城,本來就是為了來見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溫言簡直陷入震驚。
所以,這些人是專程從港城趕來見他?
可他直到今天早上才收到老師的回複,確定今天有空……
如果他今天要回學校,這些人豈不是白跑一趟?
他不由看向身側的男人。
記得昨晚上他和男人聊起學校的實習時,男人非常支持他。
當時男人根本就沒有提過讓他來見友人……
所以,男人壓根不覺得這是大事嗎?
就好像為了他,男人和家裡抗爭,甚至計劃好了他們的未來,包括訂婚的時間,連孩子的問題都想好了。
但男人並未和他提過,仿佛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心下情緒一時難言。
男人為他做了很多事,卻從不和他提起。
他自然是感動的,卻也免不了多想。
男人是不是覺得他太小了,所以不願意將一些事告知他?
察覺到他在胡思亂想,溫學禮深深看他一眼,與他十指相扣,在他耳邊低低道:“其實就是個簡單的聚會,彆多想。”
溫言和他對視幾秒,也湊到他耳邊,甕聲甕氣道:“我們待會兒必須得聊聊。”
小孩認真又賭氣的樣子,看起來嬌憨可愛,叫溫學禮好笑又心癢癢。
男人彎起唇:“好,聽你的。”
其他人走之前,都給了溫言禮物,說是見麵禮。
溫言不確定能不能接,朝溫學禮看去。
男人輕輕頷首。
他便將禮物收下,一邊笑著道謝。
之後唐戟代替溫學禮送人去機場。
離開前,溫學易特意找溫言加微信,想來是想知道溫言和溫學禮談話的結果。
溫學禮在一旁看著,並未阻攔。
溫言也想向溫學易說明情況,立即加了人。
待所有人走了,包房裡隻剩下叔侄倆。
玩過的牌還散落在牌桌上,喝過的熱茶還剩有餘溫,生起嫋嫋煙霧。
熱鬨過後,總有些不適應。
就像是燃燒後的焰火,變得寂靜無聲,總讓人覺得有些失落。
溫學禮摸摸他的腦袋,道:“若是喜歡聚,以後每周可以叫他們過來。而且還有你好友這邊,咱們多和他們聚聚。”
溫言點點頭。
溫學禮微微地笑,牽著他回沙發坐下,低低道:“言言,你不是要找我算賬嗎?”
溫言:“……”
他的確是想找男人算賬,但聽男人主動提起,他忽然之間就沒了那股子勁。
過了一會兒,他才坐直身體,道:“叔叔,我希望你以後有什麼事都能告訴我。”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男人說了。
在他看來,他和男人既然已經在一起,那就得互相坦誠,不管遇到什麼事,好的壞的,都能一起分享,一起承擔麵對。
溫學禮一直耐心地聽著,直到他說完,才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臉,道:“好,我記住了,以後都和你說。”
溫言微愣,沒想到男人答應得這樣快。
他想了想,又多說了幾句:“就像今天,和你堂弟好友見麵,對我來說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我想得到他們的認可……要是知道他們專門來見我,我肯定得準備一些見麵禮。”
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光顧著收禮。
雖然他知曉那些人看在溫學禮麵子上,並不會計較,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做得不太好。
溫學禮撫摸著他的臉,道:“你說得對,是我不好。”他頓了頓,溫聲道,“本來我也隻是想讓告訴他們一聲,你是我認定的人……我不想給你壓力……但歸根到底,是我沒考慮周全,以後我會注意。”
認錯態度這樣好,溫言哪裡再舍得和他鬨彆扭。
“嗯,我信你。”他抱住男人的腰,軟軟地撒嬌。
溫學禮眼眸一點點轉黯。
兩人又胡鬨了一會兒,溫言這才想起給溫學易發微信。
他把溫學禮的態度說了,並且向溫學易道歉,畢竟他沒有達到溫學易的期望。
溫學易這時候還沒有上飛機,回複得很快,說他其實早有預料,叫他不必放在心上。
溫言不免鬆了口氣。
之後兩人離開淘沙。
此時葉汀一行早就離去,兩人便提著友人給的見麵禮,坐上車回彆墅。
晚上拆禮物時,溫言發現每個人送的東西都很貴重,不是翡翠白玉就是字畫。
溫言本來還想著若是禮物不太貴重,他可以做點手工回禮,又或者買些同樣價值的東西……他沒去打工,手上沒有錢,也不想動用男人給他的錢。
看到這些古董,他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
這麼貴重,他就是動用男人的黑卡,恐怕也難以回報。
溫學禮攬住他的肩,微笑道:“不要緊,等他們結婚,我們也送古董好了。”
可那樣一來,東西是男人出的,他並沒有貢獻什麼……溫言覺得有些不自在。
溫學禮親親他的唇:“我們是伴侶,你還和我計較這些?”
溫言靠在他懷裡,沒有說話。
話是這樣說,可他依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由暗暗地握緊拳頭,看來他得想辦法賺錢了……就算現在沒有能力,以後也要努力賺錢,力爭能給男人花錢,讓男人貌美如花就好。
接下來幾個月,溫言忙著參加實習,有時候甚至周末忙得回不了家。
男人也忙,和周家合作的醫院正式動工,還有一些海上產業也和周家有了深度合作。
雖然兩人都忙,感情卻一直很穩定,若是溫言不能回家,男人便會開車去學校陪他一起吃晚飯,繞著校園散步,倒是彆有趣味。
他們偶爾會和賀景葉汀等人聚會,溫學禮因此也和海城這邊的世家子漸漸變得熟稔。
就這樣,到了快放寒假。
自從上次聊過後,男人便處處聽取溫言的意見,早早和他商量去港城的事。
溫言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去的。
其實這半學期他一直很忐忑,怕溫家長輩找過來,結果這都半年了,溫家族老們卻始終沒有動靜。
他有種直覺,這次去港城,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隻是再怎麼艱難,為了和男人在一起,他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