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從小就很容易驚醒,也就是睡眠一向極淺,這被吵醒之後,她就很難入睡,何況這個鼾聲真的太響了,跟打雷似的。
她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心裡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院領導,換個房間?
但最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院領導事情那麼多,誰還會來管她一個小女兵的事情?能以列兵的身份成為醫師級人員,已經是院領導特彆開恩了。
開個晚上不用被呼嚕聲打擾的辦法才行,她想到了在耳朵裡塞棉花球。
因為睡眠不佳,她頂著一雙黑眼圈去吃的早飯,這就被何軍醫看了出來。
她坐到了蘇曉身邊:“怎麼?晚上沒睡好?認床?”
蘇曉苦著臉說:“二嫂,我是被人生生吵醒的,睡不著。”她不敢跟院領導說,但不代表她不敢跟自己的二嫂說。
“我讓你過來跟我一起住,你不聽。”
“我這不是怕被人說閒話,說我開後門,拍領導馬屁。”
何軍醫說:“就是拍馬屁走後門又怎樣?他們說你走後門你就能變後門了?自身強了,他們隻會貼著臉色討好你,而不是說你。”
蘇曉想了下,覺得師姐的話有道理。
自己這次來的戰地醫院,彆人不知道,她自己還不清楚嗎?那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這些人,如果想說她,怎樣都會說的。正因為自己的軍銜低年齡小,他們隻會看輕,那她就做給她們看。
被何軍醫開解之後,蘇曉的心境被打開了,頓時就如撥開烏雲見太陽一樣,突然就明朗起來。
“二嫂,我晚上就搬到你那裡住。”蘇曉說著,有些撒嬌的味道。
何軍醫說:“這就對了,你就是太給自己設定條條框框了,這多累?你隻管做你自己,認真做好你的事業,彆人就讓他們去說吧。”
當天,蘇曉就把行裝一整理,搬到了何軍醫的房間,至於換床位需要報備的事情,就交給何軍醫去處理了。
因為她的高調搬離,讓原來宿舍的醫師們都麵麵相覷,她們都小聲地說著她,但是蘇曉隻當沒有聽見。
隻要她自身硬了,有了本事,誰敢說她?現在敢這麼說她,隻是因為欺負她年紀小軍銜低,但這些都不在話下。
當有人在她耳邊刺激她的時候,蘇曉懟了回去:“有本事,你也找一個關係搬出去。有嘴說彆人,心裡指不定比誰都想搬出去。”
“你也就這一點敢哼哼了。”那人刺激。
蘇曉再懟:“很不巧,我除了關係硬之外,專業也比你強,你要不服,儘管來挑戰,我等著你。”
一搬到何軍醫的房間,蘇曉就覺得神清氣爽,趴在床上隻覺得空氣都是甜的。
“行了,彆在床上興奮地打滾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大事等著我們。”
蘇曉抬起身子望向何軍醫:“明天需要出診嗎?”
何軍醫倒也沒有瞞他:“現在沒有大仗,院裡的決定,明天我們要下部隊,給戰士們體檢。”
體檢,也是為了提前預防,將損失降到最低。戰士們以後是需要上戰場的,如果有隱形疾病存在,這會降低戰爭的效果,所以院方決定,為所有守在邊界的部隊的戰士體檢。
這個事情,前世也有過,隻不過蘇曉沒有參加而已。
蘇曉當時加入的晚,又因為技術性的原因,在當時並不突出,是相當低調的一個人。
如今她提前進入了戰地醫院,自然也就有資格參加這次的體檢工作,蘇曉在心裡暗暗地想:我一定要把這個任務做好。
因為有了這個事情,蘇曉這一夜不敢找何軍醫聊天,本就身體有些疲倦,再加上這件事,她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精神舒爽,前一夜被吵失眠的不足被補回來不少。
在早餐的時候,她遇到了也過來打飯的潘佳藝。
潘佳藝冷哼:“我說你在新兵訓練的時候,怎麼那麼牛,不怕被教官罵。原來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了童營長,真是賤。妹妹賤,哥哥更賤。”
蘇曉氣不打一處來,但她還是冷靜了下來,懟:“你不也是個抱了大腿的,否則你能來戰地醫院?”
潘佳藝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就聽蘇曉接著說:“我勾搭不勾搭,不是你說了算,你有本事也勾搭一個試試?”
潘佳藝被說的臉色漲紅,她說:“你真是不要臉!”
蘇曉卻不再理她,覺得多說一句都顯得自己降低了身份。
所有的醫師護士,都是坐著軍用卡車過去的,畢竟每個部隊離得並不近。
隨著下部隊,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去的第一個部隊卻是她熟悉的部隊,在那裡她竟然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