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此為止,走吧,還要替你哥哥治傷。”老爺子終於放下了工具說。
蘇曉有些意猶未儘,但也知道今天隻能至此為止。
“這幾天書你帶回去,下周過來我考你。”楊德全拿了幾本書,有古書也有他寫的筆記。
蘇曉一一地收了起來,珍惜地將這些筆記都放進了自己隨身帶的小包裡。
……
他們吃過午飯之後,就決定前往戰地醫院,為蘇二哥治療腿傷。
童剛的車子就停在院中,楊德全他們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為他們打開了車門。
楊德全對於童剛的細心很滿意,朝他點了點頭,就坐進了車裡,隨後蘇曉也坐進了副駕駛座。
童剛依然習慣性的幫她係好完全帶,這才踩下油門,前往戰地醫院。
此時,何軍醫已經等在那裡。
見到他們過來,她打了招呼:“你們來了?老爺子,今天多準備了一瓶灑,怕中途酒不夠。”
楊德全說:“蘇丫頭,把酒收起來。”說著,就推開病房門進去。
蘇曉應了一聲,也跟了進去。
蘇曉那聲“師父”被何軍醫聽在耳裡,她問童剛:“蘭子拜了老爺子為師了?”
“今天早上剛拜的,老爺子很喜歡蘭子。”
何軍醫由衷地替蘇曉高興,現在這是把名分落到實處了。要知道她這個未來小姑子可是一直都希望拜老爺子為師,現在是得償所願了。
“挺好。”她喃喃地說。
有了蘇曉拜老爺子為師,蘇武傑的腿傷,有望了。
“真好。”她又說了一句。
……
“怎麼樣?”楊德全一進入病房,就問蘇武傑。
蘇武傑此時就坐在床上,背後靠著一個枕頭,他說:“左腿還是老樣子,沒知覺。右腿今天有點兒疼,黑斑也沒有消下去,還有些腫。”
楊德全早在他回答的時候,已經看了他的腿。
確實如他所說,右腿黑腫得厲害,這些都是排不及時的毒素堵在皮膚表層。
“右腿還想治療嗎?我可醜話說在前台,如果你還想繼續治療右腳,你會很疼,但是效果卻也會理由。”
蘇武傑咬了咬牙:“治!”
楊德全欣賞地看著他:“那行。丫頭,倒酒,點火。”
今天這些事情都到了蘇曉的手裡,這些也都是極普通方便的。她作為楊老的徒弟,這些事情確實需要慢慢的著手,以後或許她也會有這麼的一天,用這一招幫彆人治傷。
蘇曉應了一聲,開始為治療而準備。
依然是銀針,燒酒與火焰,楊德全的手掌帶著火,拍打向蘇武傑的腿。
蘇武傑心驚肉跳,但是他沒有吭一聲。
這一次治療,果然就讓蘇武傑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痛。沒有最痛,隻有更痛。痛的隻是右腿,至於左腿,依然沒有反應。
痛,並快樂著。
……
裡麵正在治療著,外麵卻也在緊張地等待著。
這次陪著的,是童剛。
童剛把蘇曉送到醫院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周末他沒有那麼多的訓練,有的是時間。
他在等待的時候,心裡卻一直在回味著上午自己親向蘇曉的那個吻。
他想:晚上再不能回自己房間了,晚上就去媳婦房間,哪怕什麼事情也不做,也一定要睡在她的房間。
沒有人像他這樣,結婚了還分房睡,什麼洞房花燭夜,他都沒見過,更沒享受過。
此時,病房外靜悄悄的。
之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他們望過去,來人竟然是021醫院的周院長。
“楊老是在裡麵嗎?”周院長過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何軍醫說:“老爺子就在裡麵,替武傑治療。”
周院長嗯了一聲:“有楊老親自治療,蘇同誌的傷沒有問題。”
說著,他的眼睛卻是看向病房。
……
今天的治療維持了四個小時,終於得已結束。
蘇武傑依然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濕。
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能讓一個鋼鐵般的男人,忍痛到這種程度,可想而知。
今天治療的結果,左腿還是沒有反應。右腿的黑腫消下去一波,又接著黑亮。
對於蘇武傑的忍痛程度,其他人除了感歎,也就隻剩下感歎。隻有何軍醫,眼裡帶著濕意,卻又被她強忍了回去。
“薇薇彆哭,我這是有好轉呢。”蘇武傑的手撫上何軍醫的臉頰。
何軍醫卻隻是回應於擁抱,一聲又一聲地說:“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以後咱再也不受這樣的苦了。”
那邊楊德全正在整理自己的器具,聽到一個聲音喊他:“楊老?”望過過去,卻發現是周院長,他說:“是你這老小子,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裡了?”
周院長說:“我是專門過來看望楊老的。”
“我已經回來了,你想看我,隨時都可以。”
周院長也早聽說楊德全已經從勞動改造的農村裡回來,他一直沒有拜訪,是想著老爺子回來需要休息。沒想到今早他聽人說,老爺子一直在幫蘇武傑治療,這才急急地過來。
“楊老……”
楊德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過段時間,我去你醫院看看。”
周院長感動不已,同時好像是什麼原因讓楊德全改變了決定。他以前可是不願意在醫院掛名的。
楊德全並不知道周院長的想法,如果知道,準會啐他一臉:老頭子這是與進俱進,懂嗎?
從醫院出來,臨走前楊德全突然對蘇曉說:“丫頭,縱欲過度雖然不好,但是過分壓抑對身體也不好。陰陽協調,世界的起源,人體亦然。”
蘇曉的臉一下子就充血了,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童剛卻在那裡笑,在蘇曉瞪過來的時候,他湊近她耳邊說:“老爺子都說了,陰陽要協調,蘭子,晚上我去你房間。”
“胡說什麼呢?師父不知道我倆的情況,你也跟著瞎摻和。”蘇曉拒絕了他的提議。
在車子裡,童剛時不時地回頭望一眼她,之後又偷著樂。
蘇曉終於發現了他的異樣:“你偷樂什麼呢?”
童剛忙說:“沒什麼。”又問,“今天拜了師,是不是特彆開心?”
“嗯。”一說起這個,蘇曉臉上就全是笑容,“我沒想到師父竟然也懂西醫,還曾經去日本留學過的,學的就是西醫的臨場學。”
童剛說:“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老爺子中醫這麼強,肯定也會對西醫產生好奇,去留學很正常。”
蘇曉想想也是。
童剛盯著她紅樸樸的臉,又說:“蘭子,晚上我去你房間。”
“我不是說了嗎,等二哥傷好之後再說。”
蘇曉隻當他是開開玩笑,也以為在自己的拒絕之下他會放棄這種想法。
晚飯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也很正常。他再沒有提同房的事情。
晚飯他們是在食堂吃的,味道雖然一般,但是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吃飯,也是一種樂趣。
吃完飯,兩人又去散了個步。林蔭下,很多夫妻都在那散步,也就隻有在傍晚的時候,才有這個閒心過來散步。
遇到他們,很多人跟他們打招呼,兩人相互笑著。走在林蔭道下,兩人手牽著手,也是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很溫馨,讓兩人很知足。
如果往後能夠每天都這樣飯後散步,那也是一種淡淡的幸福。
隻是戰爭的事情,一直都壓抑著兩人。
兩人儘量都不去想戰爭的時候,隻感受現在的溫馨和甜蜜。
她以為散步後,他會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沒想到,他果真就在飯後消食之後去了她的房間,還一副決定不走的樣子。
“你開玩笑的吧?”
童剛卻說:“不,我很認真。”
當然是認真的,他要履行自己的職責,做為丈夫的職責。
蘇曉說:“我們不是都商量好了,等二哥的腿傷好了之後,我們再商量婚禮的事?”
童剛卻直接以行動來告訴他的答案,他竟然開始……脫衣服?
是的,他就是在脫衣服,而且是以一種撩人的姿態。手上在動作,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蘇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他就是想看看蘇曉在他決定脫衣服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是馬上沉下臉,還是阻止,或是害羞的接受?
蘇曉顫著聲說:“童剛,你彆這樣。”
蘇曉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緊張的。
她感覺到今天會發生什麼,她想阻止,卻又無力阻止。
童剛就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不是她的拒絕就能停止的。
他的眼睛很亮,裡麵似乎在燃燒著某種物質,看著她的眼神,就如同一匹餓狼在看著自己的食物一樣。
“童剛……”蘇曉喊。
童剛卻也不回話,依然脫他的衣服。
他脫衣服的動作很慢,就像是在故意誘惑似的。
冬天的衣服穿得挺多,他穿了一件毛衣,外麵是冬訓服。
南方的冬天濕冷,但是童剛體格好,所以一件毛衣加一件冬訓服足夠。
他一件一件地脫,故意放慢動作似的,眼睛依然看著她。
“童剛……”蘇曉又喊。
蘇曉有些無奈地看著童剛在那脫衣服,看來今天避免不了要跟他同房了。
他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她的房間過夜。
蘇曉咬了咬唇,“童剛,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想法,一定要在這裡過夜嗎?”
童剛還是沒有說話,隻在那裡脫衣服,動作又加快了一些。
有些事情,就不能讓她去決定,自然是由他來決定。
他們家的事情,大事歸他管,小事歸蘇曉管。但今天的事情是大事,所以由他來決定。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了。
……
童剛已經過去抱住了她,然後低頭就吻向了她的嘴唇。
這次可不比白天在車裡,房間裡充滿著曖昧的氣息,讓人更加的欲罷不能。
兩人在嘴唇相貼的一刹那,都在心裡叫了出來。
兩人是夫妻,卻因為蘇二哥腿傷的原因,洞房花燭夜遲遲無法到來。
童剛早就等不及了,一定要在這裡過夜。
在抱上蘇曉 ,並親上她的那瞬間,他滿意地歎了一聲:味道真甜。
但是,她有心事,想到了很多,這個時候有些事情是不能辦的。
她真的怕他衝動起來,做下什麼事情,所以她要阻止他。
童剛卻沒有說話,隻是以更猛烈的行動來證明什麼。
她又推著他,想將他推離開。
童剛抱住她,將她攔腰抱住,然後放到了床上。
床很好,兩人隻能側著身子,這也讓蘇曉的心裡十分的不滿意。
同時,她的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欲喊出口的阻止卻又被他覆下來的嘴唇吻住了。
麵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兩人又是已經結了婚,此時此刻,他能忍住才怪。
夜色,有點兒沉淪。
蘇曉的手已經推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