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先把薑蒜放鍋裡炒嗎?那是因為魚有腥味,先炒薑蒜,那麼油中就有薑蒜的味道,再將魚放下去的時候,就能把薑蒜的味道都炸進魚肉中,香而且不腥。”
童剛看著,沒想到小小的一道菜,還有這麼多的名堂。
“而之所以後來又炒的過程中,又加一遍薑蒜,也是這個道理,讓薑蒜慢慢地入味。”蘇曉將魚炸得金黃之後,又倒了料酒,“料酒也是去腥的,做魚的時候是不能倒水的,隻要倒上料酒、醬油就行,倒了水味道就談了。”
一鍋紅燒鯽魚,就這麼出鍋了,全程並沒有花多少時間。色香味俱全,味道肯定也不會差。
“如果是清蒸的話,做法又不同了。”蘇曉又說,“清蒸講究的就是一個鮮字,所以要把薑蒜都塞進魚肚子,再在魚身上劃幾刀,再把薑片塞入劃過的刀痕中。這樣做出來的清蒸魚,才會入味。”
童剛感歎,小小的一道魚,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還有這麼多的做法。
“下麵做的這個青菜,童剛你來吧?我說你做。”蘇曉把位子讓了出來。
童剛說:“我行嗎?不會做差了?”
“你不是想學做飯嗎?隻看不練怎麼行?做差就做差,也就浪費一點青菜,那邊不還有嗎?”
童剛也覺得,自己隻看不做,確實不一定會。他深吸一口氣,已經接過了鍋鏟,開始了他的處女菜。
他的動手能力強,在蘇曉的介紹下開始放油,下鍋,爆炒薑蒜等一係列的動作。
蘇曉看著,對他的動作滿口讚賞。這對於一個第一次動手做菜的人來說,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當初她第一次做菜的時候,可是把菜都燒糊了的。
當時那個菜被糊掉之後,可難吃了,最後她也沒有吃那道糊了的菜,隻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做給自己吃的。
很快,一道油燜青菜就做好了。
聞著很香,隻是不知道味道怎樣。
蘇曉夾起來嘗了一口,表情有點兒怪異。
“是不是不好吃?”看著她的表情,童剛大氣也不敢出,“如果不好吃,你一定要吐掉,彆吃。”
蘇曉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真那麼難吃?”童剛也拿了筷子,夾了一口,在他還沒有嘗出這道菜的時候,就聽到蘇曉說:“太好吃了。童剛,你好有天賦啊,第一次做菜,就能做到這種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天才。”
童剛手裡的那一筷子,已經夾了起來,並送進了口裡。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他差點沒燙了舌頭,吃的太快,他早點就吞了舌頭。
將菜吞了下去,果然味道真不錯。
“沒想到,我還有做菜的天賦。”童剛也笑。
蘇曉卻直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果真是不錯呢。
……
一回生,二回熟。
下一道菜,蘇曉隻是粗粗的說了個過程,童剛就開始做了起來,也是一道素菜,所以流程和青菜的做法差不了多少。
之後的菜,蘇曉再沒有說怎麼個做法,全程由童剛自己一力做下來的。
“蘭子,那個豬蹄西紅柿湯是怎麼做的?”他想起了前兩年蘇曉做的那個豬蹄湯,現在那個味道還在嘴裡。
“怎麼,你想吃那個?那你下次買了豬蹄我做給你吃。”
童剛說:“你告訴我步驟之後,我做給你吃。”
“其實這個菜並不難,豬蹄美容補鈣又補身,西紅柿又補維生素,胡蘿卜也是,所以這道菜的營養價值很高。特彆是小孩還有孕婦,吃這道菜極補。步驟也簡單,先用熱水把豬蹄燙了,去除雜物,之後開始慢火燉,再加西紅柿還有胡蘿卜開始再燉,直到豬蹄化開,西紅柿和胡蘿卜的也全部化成汁水融入豬蹄之後,就可以出鍋了。”
童剛一一記在心裡,這道菜營養價值那麼高,他又怎麼會不記在心裡呢?以後他還要做給蘇曉呢,等她懷孕之後,給她補身子。
“下次我去買豬蹄,給你補身子。”
這一頓飯,蘇曉吃得很美味,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不隻是因為從味覺上享受到的菜的美味,更是因為從心理上得到的滿足。這菜是童剛做的,這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關愛。彆說這菜做得那麼美味了,哪怕真的做得不好吃,她都會吃得津津有味。
夫妻之間,有時候幸福很簡單,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是一起做一頓飯,那都是幸福的源泉。
蘇曉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值了。
飯後的碗也是童剛刷的,她都不用動作。拿童剛的原意是:“你給我做了好幾年的菜,這一次我給你做菜,順便洗個碗,都是應該的。將來,我更要將你寵上天。”
蘇曉依在門邊,看著童剛在那洗碗,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童剛一回頭,就看到了蘇曉那迷茫的樣子,問:“在想什麼呢?”
蘇曉回神,“沒有想什麼,就是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幸福,就怕一眨眼睛,就會變成泡沫。我害怕失去你的感覺,再也不願意受這份痛苦了。”
童剛靜靜地看著她,她話裡的意思,他有些迷惑,但又似乎懂了。
“你是害怕我不要你?”他問。
蘇曉搖頭:“不是,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這一輩子,你都會在我身邊,我堅信。”
他默默地洗著碗,並沒有接下她的話,也在心裡思索著。
洗碗的動作很快,也就幾隻碗和盤子,花不了多少時間。
蘇曉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寧靜而安詳。她喜歡這樣的寧靜,喜歡和童剛之間的這種相處方式。
他有時候話少,特彆是在外人麵前,幾乎是嚴肅的。但是在對待她的時候,他從來都是細心而溫柔的,或許他也有自己的缺點,但是在她眼裡,這些缺點都不是缺點,反而讓他更加的真實。
“我煎了藥,等一下你記得趁熱喝。”童剛的聲音從水龍中傳了過來。
蘇曉嗯了一聲。
洗完碗,那藥也差不多好了。他給她倒了涼在一邊,又給她準備了糖果,等下她喝完藥嘴會很苦,這些糖果是給她緩衝藥的苦味。
之後,他就去洗了澡,今天做了菜,一身的油膩,不衝洗了,極不舒服。
出來,見她已經喝完藥,他說:“蘭子,快去洗漱,我在床上等你。”
他的話曖昧而讓人容易胡思亂想,蘇曉臉一紅,嘟囔了一句,就進了衛生間。
她那嬌養的樣子,逗樂了童剛,他哈哈笑著,果然就去床上等著她。
她出來之後,看到床上坐著的童剛,臉又是一紅。
他倆好久沒有親熱了,自從那天她被查了假孕之後,兩人就很少親熱。
童剛是顧及她的身體,而她卻是沒有興趣。
昨天生日,多好的機會,最後因為她的酒醉而沒有實施,白白地浪費了機會。
“媳婦,我想死你了。”將她壓在身下,童剛已經俯下了頭,印向了她的唇。
隨即,房間裡就響了床的搖擺聲,還有兩人的嬌吟和沉重的呼吸聲。
……
雲雨漸收,兩人相擁相睡,卻誰也睡不著。
特彆是童剛,他心裡想著心事,看著蘇曉那嬌豔如花的臉,想到了昨晚聽到的她的那些夢話和醉話,心裡在猶豫著該怎麼開口。
白天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問,就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問。
但是他的心裡卻充滿了疑問,特彆是見到了謝長冬之後,有些話就不得不問。
他想起了自己參加邊界戰役時,她的異常舉動,難道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做過同樣的夢?
“蘭子,你還記得,今天中午你問我,你是不是說了什麼胡話醉話夢話?”他突然開口。
蘇曉本來迷迷糊糊正打算睡著,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童剛卻是定定地看著她,表情嚴肅。
兩人相對無言,童剛在想著心事,蘇曉亦然。
“童剛,你到底想說什麼?”
“蘭子,我見到謝長冬了。”童剛突然說。
蘇曉眉心一凝:“他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他不是出什麼妖蛾子,而是說了有關你的事情,很匪夷所思。”童剛緩緩地說了出來,眼睛緊緊地看著蘇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莫來由的,她的心一慌。
“童剛,你……”